? ? ? 在意大利的米蘭,許飛穿著一身帥氣的西裝站在教堂的門口等待著他的新娘米蘭。沒錯,新娘的名字叫米蘭,結婚的地點也是米蘭,這是許飛之前對新娘許下的諾言。米蘭手里捧著花,遠遠的就看見了他,一臉幸福的跑向新郎。就在快要撲到許飛懷里時,天空的一枚炸彈落下,瞬間在許飛的頭頂炸裂,米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刻嚇傻了,許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廢墟。米蘭崩潰了,哭著用手扒著石塊,喊著許飛的名字,卻根本不見許飛的蹤跡。“米蘭……”“許飛!”米蘭猛的回頭發現許飛拿著花站在身后看著她笑。米蘭伸手去抱卻撲了個空,許飛就那樣看著她,笑著,漸漸淡去了……
? ? ? 米蘭睜開眼,發現淚水已經打透了枕巾,又是夢,五年了,這個夢做了整整五年。米蘭蜷縮著坐在床上,看著她和許飛的合照發呆,直到天亮。早上7點米蘭準時出門,這是她在米蘭交流學習的第三個月,也是最后一個月。雖然只有短短幾個月,米蘭也工作的十分認真,獲得了大家的認可,畢竟做為一名外科醫生,馬虎不得。
? ? ? 米蘭一如既往的坐在診室,等待著病人看診。走廊一陣喧嘩,護士跑進米蘭的診室到
“米蘭醫生,有個病人出了車禍,已經昏迷了,您快來看一下。”
米蘭答應一聲,就跑去病人那邊。米蘭一邊做著檢查,一邊詢問病人的情況。一邊的護士告訴米蘭,病人還有3個月的身孕。
“下次這種事應該早點說,傷著沒有大礙,只有輕微腦震蕩,檢查一下胎兒……”
米蘭檢查后告訴護士開了一些藥,就回到了辦公室。中午再來觀察病人情況時,傷者的身邊就多了一個忙碌的身影,米蘭看著背影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男子聽見腳步聲,回過頭看見米蘭禮貌的伸出手道
“我妻子出了意外,多虧了您的照顧,我叫蕭然,給您添麻煩了。”
米蘭笑了笑,“作為醫生看著自己的病人沒有大礙,我也開心,我叫米蘭,你的妻子和孩子都很健康,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床上的孕婦用略微生硬的中文對米蘭說“米蘭醫生不但人漂亮,而且醫術也很高明。”在急診時,米蘭并沒有仔細觀察病人的外貌,現在才有空仔細看,孕婦是個混血兒,幾乎結合了東西方女子的全部優點,十分漂亮。蕭然滿是憐愛的看著妻子,對米蘭說
“米蘭醫生,你們先聊,我去給她買點水果。”
“好啊。”米蘭來到這兩個多月了,除了工作上的需要,就是和同來的閨蜜聊聊天,根本沒機會和當地的人靜下來聊過天,今天難得清閑,米蘭自然開心的不得了。
“感覺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地方不太舒服?”
“沒有,我現在感覺很好,我叫娜塔莎,中文名叫夏雪,我的母親是中國人,不過因為從小在意大利長大,所以中文并不是很好,請見諒。”
“那我就叫你夏雪好了,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盡管找我,我保證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健健康康的。”米蘭笑著說。
夏雪也笑著“那以后可要多麻煩米蘭醫生了,看你這么漂亮,您的孩子應該也很漂亮。”
米蘭咬了咬嘴唇,“我還沒結婚。”
“哦,沒關系我同事有很多帥氣的男孩子,等我出院介紹一個給你。”
“我有男朋友,不過在五年前一場維和行動中出了意外,一枚炸彈落在他附近,去世了。”米蘭低著頭,摸著右手無名指的戒指,許飛去世連遺體都沒找到,上級為了安慰家屬,就說是失蹤,但每一個人都知道許飛,不可能回來了。唯一被帶回來的是這枚戒指,許飛打算回國求婚的戒指……
“抱歉,提到了你的傷心事。”夏雪有些愧疚。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米蘭有些憂郁的看了看窗外,氣氛有些尷尬。這時的蕭然推門打破了尷尬,舉著剛買的東西興奮的說著“雪兒,看我給你買了什么!是你最愛吃的芒果。”米蘭看著他們夫妻兩個你儂我儂,默默的走了出去。米蘭站在窗邊,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嘆了口氣,帶上耳機,聽著歌。歌曲的名字叫《起風了》,那是她和許飛一起單曲循環了好久的歌,因為米蘭特別喜歡里面口琴的伴奏,許飛特意買來口琴像模像樣的練,可是就是吹不出這首歌曲的調調,過了好久才知道一把口琴只能吹一個調調,他買的這把不能吹這首曲子,為此米蘭還嘲笑了他一個星期……
? ? 第二天早上,刺耳的鬧鐘響個不停,米蘭伸手摸索著按了幾下也沒能按到,反而把鬧鐘推到了地上。米蘭有些無奈地坐了起來,抓了抓頭發,外面依舊是灰蒙蒙的天,看樣子又要下雨了。意大利這個地方很奇怪,冬季是才是它的雨季,經常一下就是一個禮拜。這樣濕冷的環境沒有比被窩更舒適的地方了,如果可以米蘭真想賴在被里一輩子不出來。但理想和現實總是有些差距,米蘭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依依不舍的離開被窩,開始了新的一天。米蘭在樓下的咖啡廳要了杯咖啡,一份糕點,一邊仔細品味著奶油在唇齒之間留下的甜味,一邊看著窗外過往的行人。外面開始起風了,看來又要是一場不小的雨。
“外面都起風了,你穿的那么少,身為醫生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
“我下次記得多穿。”自從許飛走后,每次天氣不好或者不按時吃飯時,耳邊都會響起曾經許飛對她的嘮叨。這五年來她已經習慣了和空氣對話。
“那就好,這才是一名醫生應有的覺悟。”米蘭猛的發現她不是和空氣說話,米蘭急扭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種斜倚在墻上,略帶痞子氣的笑。“許飛!”米蘭驚叫到。
“許飛?我不是。我是蕭然。”蕭然看著米蘭,笑了笑,“怎么才一天的時間,米蘭醫生就忘了我是誰?”
“啊,不……”米蘭定下神才發現,眼前的的確不是許飛,雖然兩個人身材相似,不過很明顯不是不一個人。剛剛蕭然的動作和表情簡直和許飛一模一樣,不過那種感覺轉瞬即逝。米蘭略顯尷尬,“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太像了,剛剛認錯了,實在抱歉。”
蕭然顯然沒把注意力放在剛剛的事情上,而是盯著米蘭的早餐,有點驚訝的問到“米蘭醫生也喜歡一邊喝咖啡一邊吃奶油蛋糕?”
“對呀,你也喜歡?”
“沒錯,我的妻子就不喜歡這種搭配,還說除了我沒有人會喜歡這種糟糕的搭配,這么看來我找到了一個知音啊,哈哈。”
“看來的確是了,蕭先生怎么有空跑來喝咖啡?”
“我妻子還在休息,我剛剛去超市買了只雞,打算給她燉鍋雞湯補補身體。”每次提到他的妻子,蕭然都是一臉愛意。
“你們感情真好,結婚多久了?”米蘭有些羨慕。
“三年了,就在上個禮拜我們剛剛度過我們的三周年紀念日。”
米蘭吐了吐舌頭,“你們感情那么好,我還以為是新婚。”
? 吃完早點,兩個人一起去了醫院,蕭然在夏雪那里忙了一陣,就跑回家里燉雞湯了。醫院的護士都朝著夏雪打著趣,說蕭然是不是身上還背著婚約,跑出來又娶了夏雪才對她這么好的。夏雪被護士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轉過頭裝作睡著。米蘭哄散了打趣的護士們,又給夏雪做了檢查,一切正常。米蘭看著夏雪笑到“你和孩子都很好,你們一家真的很有福氣。”夏雪也笑了“是啊,如果不是五年前的那次維和行動的意外,我也不會遇到蕭然,更不會有現在的家庭。”
“五年前的意外?你說的是五年前中國維和行動中被空中炸彈襲擊的那次?”
“嗯……”夏雪咬了下嘴唇,似乎不愿意提起這件事。
“那這么說你的丈夫也是當時維和部隊的人,也在爆炸點附近,他認不認識許飛,知不知道許飛在哪里?”米蘭突然明白為什么第一次看到蕭然感覺那么熟悉,一定是在看許飛的部隊合影中見過這個人。蕭然還活著,那許飛也可能還活著。
“很抱歉,他……失憶了,那次爆炸他傷得很重,不但失去了所有記憶,還毀了容,我是一名整容師,是我幫他做的恢復手術。”夏雪的眼光有些躲閃,似乎隱瞞了什么。
? ? 米蘭呆住了,她等了許飛五年,在所有人都認為許飛已經不在人世的時候,她仍然堅信著,許飛還活著,雖然她對別人稱許飛去世了,但她從未放棄過。就在要找到許飛的時候突然線索斷了,什么都沒有了。米蘭把臉埋在自己的手里,抽噎著。記得許飛剛去國外維和時,許飛還經常給她發視頻,給她看天上的飛機,看地上被坦克炸出的彈坑。告訴米蘭在那邊大家神經繃得都很緊,上廁所時飛過去的陰影都要抬頭看是鳥還是飛機。米蘭當時還被逗的哈哈大笑。可到底米蘭沒能等到許飛回國。
? ? ? 當天晚上,蕭然拎著他的愛心雞湯來給夏雪喝。米蘭問蕭然五年前的事,蕭然表示他什么都不記得了,當時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名字都是妻子告訴他的。米蘭有些失落的走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雨。另一邊的蕭然端著雞湯,像哄小孩子似得喂給妻子,一邊還不忘吹噓自己的雞湯有多好。夏雪看著有點得意忘形的蕭然,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就壞笑著舉起拳頭打了他幾下。蕭然正吹在興頭上,拿碗的手被突如其來的幾拳打的一抖,那碗快被吹上天的雞湯毫不吝嗇地撲死在蕭然的身上。蕭然顯然不太喜歡雞湯對他的愛戀,慘叫著用手去拍,畢竟剛出鍋的雞湯還是有點過于火辣,蕭然肯定吃不消。米蘭被蕭然的慘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蕭然被燙的又蹦又跳,衣服濕了一大片,肯定不能穿了,就跑出去幫蕭然和男同事借了幾件衣服。米蘭回來剛打開病房的門,正撞見蕭然剛脫下濕的衣服,米蘭放下衣服剛想說聲抱歉,退出去,突然死死的盯住了蕭然的背部,是一大塊青色的胎記,而在青色的上卻有一條明顯的疤痕,那疤痕有些猙獰。米蘭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天,那胎記上的疤痕她太熟悉了,她絕不會認錯,那是許飛才有的疤痕,是許飛為了保護米蘭不被下落的廣告牌砸到留下的疤痕!米蘭拼命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叫出來。蕭然看到米蘭這樣以為是被背上的疤痕嚇到,忙穿上衣服,“米蘭醫生,不要緊吧。”此刻的米蘭說不出一句話,驚愕地看著蕭然的臉。擺了擺手,走了出去。米蘭只覺得天旋地轉,扶著墻坐到走廊的地上。路過護士被嚇了一跳,問米蘭需不需要幫忙。米蘭搖搖頭,示意想一個人靜靜。背上的胎記和疤痕絕對是許飛的沒錯,可為什么在蕭然的身上?只有一種可能,蕭然就是許飛!!!夏雪說過,蕭然被救下時是毀了容的,是她親手做的恢復手術,名字也是夏雪告訴蕭然的,也就是說當初失蹤的是蕭然,而活下來的是許飛!米蘭直覺得手腳冰涼,這樣的推斷和結果顯然是合理的,可卻又荒唐的不可理喻。米蘭崩潰了。
? ? 米蘭和醫院請了假,回到家給國內的朋友打了電話,托朋友找到許飛的父母,采取他們的DNA,用來和蕭然比對。掛下電話,米蘭就病倒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夢中,米蘭回到了大學時期,米蘭背著手拿著瓶綠茶,看許飛發呆的時候把綠茶都倒在他的頭上。陽光下綠色的液體順著白衣少年的臉頰流下,很是好看。許飛神經質的看著她,大叫你別跑,可米蘭早已哈哈笑著跑了很遠。迷迷糊糊中米蘭又夢到自己發燒病在床上,口渴想喝水卻又頭暈的不行,夠不到,米蘭委屈的大哭。突然許飛沖了進來,一把抱起米蘭,告訴她不會再離開她了,并耐心的喂給米蘭水喝。米蘭抖了一下,夢醒了,高燒是真的,口渴也是真的,可是許飛確實是不在的。因為此刻的許飛正圍著另一個女人,不眠不休的照料著……
? ? 第三天早上,米蘭的病才好些,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不過已經不礙事了。米蘭走在街上,天上的蒙蒙細雨打濕了米蘭身上的大衣,雨越下越大,米蘭只好在街角避雨,街上開始起風了,米蘭縮了縮脖子,把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緊。“又起風了,米蘭醫生那么喜歡雨天啊,每次下雨都不見你加衣。”米蘭回頭才發現蕭然也在街角躲雨,正笑嘻嘻的看著她。米蘭沒說話,一臉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問到
“蕭先生,你多高?”
“185”蕭然回答
許飛也是185。“那您的是什么血型?”
蕭然被問的有點蒙,頓了頓,O型。
果然,許飛也是O型。米蘭嘆了口氣,沒再問下去。而是看了看天,“雨停了,我們走吧。”
? ? 之后的一個星期,米蘭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蕭然,因為她實在無法面對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很快國內傳來了DNA的結果,與蕭然比對一致。許飛的父母從國內趕到米蘭,米蘭去機場接。許飛的父母一下飛機,就抓住米蘭的手,“小米,你說的是真的,許飛他還活著?”米蘭強笑著點著頭。老兩口哭著和米蘭去醫院找到蕭然,抱著蕭然大哭,“我的兒子,記不記得沒關系,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對于老兩口而言這恐怕是他們最幸福的一天了,不但找到了兒子,還有了兒媳,而兒媳的肚子里又懷上了第三代。米蘭在一旁看著他們一家團聚,作為一個外人顯得有些尷尬,就默默的走了出去。這五年來她曾無數次的幻想過這種團聚的場面,如今這種場面變為了現實,而她卻成了外人。
? ? 米蘭的三個月學習時間也快到了,明天一早就是她回國的日子。她下樓坐上導師的車打算回家收拾收拾。導師沒開車,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會。“你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許飛?”米蘭搖了搖頭,我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
“破壞別人家庭?你等了許飛五年,你最好的五年都壓給了一個沒有希望的賭注,你好不容易壓對了,為什么放棄?怎么會是破壞別人家庭?那個女人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外人。”
“退出的,才是外人”
“那你就這么放棄?繼續等著,等五年后許飛恢復記憶了拋妻棄子跑來找你?五年不夠等兩個五年,三個五年,你又有幾個五年?!”
“我能怎么辦,難道要我和一個孕婦搶丈夫,和一個胎兒搶父親?”米蘭哭著把頭扭向窗外。米蘭的導師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 ? 凌晨4點多,米蘭被一陣敲門聲叫醒,打開門驚訝的發現夏雪竟站在門口,米蘭沒說話,側了側身,示意她進來。夏雪站在那里沒動。“米蘭醫生,對不起,關于蕭然的事,不,關于許飛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當時他傷的太重,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從爆炸的廢墟中找到蕭然的證件,我以為他就是蕭然,所以。。。當我發現錯誤后,本想告訴他真相,可是我發現我愛上了他,我已經離不開他了。所以……”
“所以你就忘了他身邊還有一群關心他的人,所以你就不管他還有個妻?”米蘭冷冷的打斷了她。
“對不起”夏雪哭著,“我是真的愛他,我們還有了孩子。我離不開他……米蘭醫生,如果你想,我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吧。”夏雪抽噎著。米蘭看著她,“我不會原諒你,我也不需要你把事情告訴他,我就要回國了,這個地方我也不會再回來了。你們好好生活,對許飛好一點……”米蘭還想說些什么,可是樓下的導師已經在催了。米蘭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行李,看了一下多出來的白毛衣,那件白毛衣是許飛用第一桶金給米蘭買的,由于行李超重已經帶不走了。米蘭把毛衣遞給夏雪,“對了,這件毛衣還不錯,我帶不走了,幫我捐了吧。”
“你不再去看看他?”
“既然都已經忘了,又何必去見,相見不如不見。”米蘭說著,下了樓,夏雪把臉埋在了毛衣里。
? 米蘭把行李放到車里,看了一眼這個城市,準備上車離開,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米蘭回頭看到蕭然氣喘吁吁的跑來,“米蘭醫生,要走了也不說一聲,你幫我妻子治病,又幫我找到父母。不管怎樣我也得來送你。”
米蘭看了蕭然好一會兒,“你叫什么名字?”
蕭然聳了聳肩,“老實說,開始我也曾懷疑過我的身份,父母的出現證實了我的懷疑,不過這都無所謂了,許飛蕭然兩個名字我都喜歡,一個是父母起的,一個是妻子給的,我都會用。”
米蘭苦笑了一下,“蕭先生以后打算回國嗎?”
“不了,我妻子喜歡這里。”提到妻子蕭然的眼里都是愛意。
街上開始起風了,米蘭看看了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得出發了。蕭先生,保重。”
“米蘭醫生,留個聯系方式吧,朋友一場,以后記得聯系。”
米蘭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如果有緣我們還會見的。”
米蘭在上車之際,回過頭,最后看了一眼蕭然“許飛,你要保重。”
蕭然笑了,“你也一樣,一路順風。”
米蘭上了車,眼淚再也止不住,窗外開始下起雨來,米蘭的眼前模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曾無數次幻想婚后兩個人生個漂亮的孩子,兩個人為了幫孩子換尿布忙的滿頭大汗。可終究化成了泡影。米蘭透過后視鏡看到許飛站在雨中,望著遠去的車。導師看了看抽噎的米蘭,又看了看雨中的許飛,罵了句“他媽的,什么世道?”是啊,什么世道,這場荒唐的鬧劇中,無論是米蘭是許飛還是夏雪,三人都是受害者,命運玩笑的受害者。米蘭帶上耳機,看著雨,“許飛,外面起風了,我今天穿的很多,你也要記得多穿,照顧好自己。”“許飛,我也買了把口琴,口琴買對了,但還是沒學會那首曲子。我唱給你聽吧。”
晚風吹起你鬢間的白發
撫平回憶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 明暗交雜 一笑生花
我仍感嘆于世界之大
也沉醉于兒時的情話
不剩真假 不做掙扎 不懼笑話
我終將青春還給了他
連同指尖彈出的盛夏
心之所動 就隨風去了
以愛之名 你還愿意嗎
? 米蘭哭了,她再也唱不下去了,她抬起頭看了看天,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夢,這不是她的城。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