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換了幾部,聽歌軟件裝了幾個,列表里大多是那些能讓我腎上腺激素加速分泌,血管擴張的歐美男聲,但真正喜歡的還是那幾首不容抹去的經(jīng)典之作。
白楊樹依舊整齊地排列兩旁,但已物是人非,三年六班的某某同學們早已各自奔天涯。
初中三年級,我們16歲,格子襯衫,牛仔褲,帆布鞋,高高的馬尾辮,齊劉海,毫無修飾的板寸。差不多是我能想到最佳描述那群朋友的詞匯。
他們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批老鐵,因為讀的是九年一貫制學校,我們朝夕相處了足足九年!記得通往學校的路兩旁長著兩排直挺挺的白楊樹,小學的時候,他們還是小樹,年復一年,樹的年輪增多了,我們也長高了。
每天放學,我都會和幾個好友騎車回家,也是在那個時候,丁婉婷給我聽了樸樹的《白樺林》從小五音不全的我竟然聽出了感覺,雖然那時候我不知道它講的是一個有關愛情的凄美故事。靜靜村莊飄著白的雪,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句,也是我唯一能哼出調(diào)調(diào)的一句。每次放學,我都會拿出mp4,調(diào)高音量,蹬著自行車,穿過那條白楊小路。
初三的時候中考還是挺辛苦的,只有周日下午半天的休息時間,回家的路上,還是和四五個同學,拋開學習的重壓,打開音樂,《白樺林》悠悠的曲調(diào)徜徉在空氣中,大家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打破了那份寧靜,還記得畢業(yè)的時候有人說過,以后每年都要聚在一起,回到母校,聽聽歌,敘敘舊。
畢業(yè)快五年了,第一年我回去了,人沒有聚齊,第二年我也沒有去,第三年,第四年,再也沒有再聚,今年國慶,一個人走到校門口,沒敢放音樂,踩著白楊樹的葉子,沙沙作響,那聲音好像能穿透內(nèi)心,莫名的感覺。
朋友啊,你們都在哪個城市啊?秋天來了,來年能否再聚一次呀,只怕日子久了,我們忘了彼此的容顏。
高中三年,刻骨的記憶,溢于言表的幸福,錐心的痛楚。已經(jīng)上大學成年的我,回憶起那段時光,不覺有些心疼又佩服自己。
我的家和我讀書的高中不在一個城市,沒到那里上學前,對于那里,幾乎空白。即使到那里上學了,對于我來說也是巨大的煎熬,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開始的時候,我抄著一口家鄉(xiāng)話,平翹舌不分,不知被笑話多少次。甚至剛開學我和班級一個有些自閉的同學同桌,兩個月來她和我說的話不超過五句,我和她說話根本沒有回應。再加上不太適應高中的學習模式,我的世界里陰霾密布,沉重的空氣壓得我氣喘吁吁。
后來爸媽又給我在學區(qū)租了房子,希望我能有更多的時間學習,一個人住一棟100平的房子,除了孤獨,更多的是害怕。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我喜歡上了鄭智化的《水手》。“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對,沒錯,我還有夢想,我千辛萬苦來到這里最好的高中,憑借自己的成績分到最好的班級,選自己喜歡的文科,怎么能輕易退縮呢!每晚寫完作業(yè),我都會聽一遍這首歌,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也安心了許多。
因為是住一樓的原因,記得那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我一個人在客廳洗衣服,和著《水手》的曲調(diào)輕聲哼唱,心里美滋滋的。
一陣急促的拍窗戶的聲音,打破了那晚的平靜。我只看到了一只手在拍打窗戶,并沒有人。漆黑的夜晚,會是誰呢,又要干什么呢?我嚇得直流眼淚,不敢開門,不敢挪動一步。
拍窗省還在,我撥通了鄰居阿姨的電話,手指在鍵盤上不停地抖動,電話里我覺得很厲害,阿姨也馬上過來了,原來是虛驚一場,敲窗戶的人是來找她的,只是她沒在家,才發(fā)生了那場意外。
那晚我久久無法入睡,單曲循環(huán)《水手》,希望能讓那鏗鏘的旋律和堅定的歌詞安慰自己,堅持一下,畢業(yè)就好了,不能做一個弱不禁風的孬種!到如今,我也沒有把這件事和父母提起過,過去的就過去吧。
大學也考上了,來到了自己喜歡的城市,當初吃的一點小苦頭就忘掉吧。曾經(jīng),自己也是一個在海洋里,獨擋風雨的勇敢的水手。
五音不全,發(fā)音不準,到底能聽懂幾分,因為是你推薦,是你喜歡,所以我嘗試去聽,漸漸地,歌聲記在了心上,你的模樣卻越發(fā)模糊。
你第一次是給我推薦的是一部電影《白日夢想家》,我為此還寫了篇影評。后來你說你喜歡賽琳娜,烏黑的大卷發(fā),獨特的嗓音,不羈的性格……她的專輯《Stars dance 》充滿激情,每一首歌都讓人血脈噴發(fā),每當心情壓抑的時候,聽幾首她的歌,旋律,歌詞,我都無法形容,但就是莫名的喜歡。每每聽到《like a champion》都覺得你就是那個戰(zhàn)士,可以想象球場上你和對手撞擊時無所畏懼的硬漢形象。
后來,all of me ,? stay ,? hello,? all of me……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人的緣故,只剩下我自己喜歡。
喜歡一個人會讓你改變風格嗎?也許……到現(xiàn)在,不再是因為任何人,只因為喜歡。
每段情懷,慢慢溫藏在心里,聽聽歌聲的旋律,偶爾回憶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