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天,我從天盈廣場的3411走出來的時候,在Wyn的門口拍下了它們公司的logo,Whatyouneed。但出來的時候,有一種無力感。
在搭地鐵回家的路上,我把照片發上了朋友圈,并附上了四個字“有緣再見”,記得當時收到的第一條回復是,“哇!”。但心里明白,我打下的那四個字,其實真正的意思是,有緣相見但應該是無緣再見了。那天的廣州,跟過往的7,8月一樣,悶熱而潮濕,身上的每個毛孔像被捂住不能透氣,而每次遇到這種天氣,我都會比大晴天時要郁悶很多。但這次我能夠清楚地察覺到,自己心里的不開心真的跟天氣沒有太大的關系,而只是自己又搞砸了一次面試。
我從小就不是一個很會堅持的人。
大概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就跟Zq說我想要寫部校園小說,還特地去商店買了一本很好看的本子,但后來我只寫了目錄,就把那本本子晾到了一邊。
讀初中的時候,我有空就愛看新浪博客上的NBA網志,久而久之,就想自己開一個博客,寫點關于NBA的想法,但后來那個博客永遠只停留第一篇文章的標題。
上高中的時候,班主任要求我們每周都要寫周記,那時雖然不愿意被逼著去寫東西但還是乖乖地當成是作業去完成,結果越寫越過癮,一周不止想交一篇。可后來文理分班,這項作業就被取消了,而那時候主動再去提出“要作業”的,總顯得很傻。
我高中的時候最常拿到的作文分數是45分,因為語文老師告訴我,這是一個重本起碼要到的高考作文分數,而對我來說,這恰好又是一個不需要太費力但又還不錯的分數。而最后,我不能說,兩者之間有某種非常密切的因果聯系,我又去到了一個不上又不下的大學。而有一個讓我感受到無奈的巧合是,我考到的高考分數是當年所有考生的眾數,而在那三年以前的中考,我的分數同樣也是眾數。
曾寫過一個說說—“希望你能夠遇到一些人和事,讓你哭過瘋過不后悔。”其實我內心真正的潛臺詞是,能夠遇到為之哭過瘋過卻依然不后悔的事情,好難。
但沒想到在大學里面我真遇到了,并且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辯論。
文院新生杯的表演賽,辯題是“假如時光倒流,你還會不會繼續打辯論?”我至今仍記得在那場的比賽里,Lj師姐作為正方,說過的一句話。“我會繼續打辯論下去的理由是,我還覺得不夠,我相信這條路走下去還有更多未知的可能性”。常常我在想辯手可能是這世界上最不討巧的一群人了,畢竟這是一件無名無利又極其容易引發誤解的事情,而一直堅持做這么一件不討巧的事情,真的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可在兩年的時間里面,我一直做這么一件瘋狂的事情。很多人都會問我,打辯論對你以后就業能有什么幫助嗎?而說實話,辯論相比較于專業課程的學習來說,可能真是一件投入產出比不高的活動,甚至它還會影響學業。在一周五場比賽的強度下,你上課幾乎無法集中精力。
但我仍發自內心地去堅持,因為辯論讓我發現了自己。
打過最艱辛的一場辯論賽,是上學期的星火杯首輪,這也是我第一次帶隊去參加外面的比賽。我想用艱辛來形容這場辯論賽是絲毫不為過的,因為在一周的模辯里面,我們經歷過中途換人,無討論上場甚至有一場連一辯稿都沒有寫完就上場打了。而離開學校前的最后一篇稿子,那份賽前斬釘截鐵說不再改的稿子,在和華農打完模辯之后卻被狠狠地拍死,我的結辯站起來說了不到3分鐘就坐下,而那時距離第二天的比賽只有不到18小時的時間。
那天晚上在華農的大課室里,我望著眼前的稿子,心里一片死灰。看著三個隊友在討論,也沒有想要加入她們討論的想法。最后還是sw開了口,“你好好想下,我覺得立論的背景是沒問題的,你看下論點能不能更好。”
你們還能指望我想出新的東西嗎?—這是當時我腦子冒出的第一想法。
可是,你是隊長啊,你是她們的大大啊,她們不指望你指望誰?我看著三個女生都看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咽下心里對自己的懷疑,我說:“那我們再試試看吧。”
而后來,我們真的試對了。甚至可以說,那天晚上最后的那篇立論,是我這么久打辯論以來最喜歡的幾篇之一。
師姐說“辯論就像是她的第二次生命。”我想大概就是同一個意思吧。
回家之后,我癱倒在了床上。發了一條Wechat給Jp,“這次面試感覺不太好。”過了一會,她回復給了我一個皺眉的表情,我嘆了氣在消息框里打下一段話,大致的內容是,可能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不如算了。但,捏了下手機又把打好的字都刪掉了。
-我知道如果我再被拒第8次,肯定會比現在更難過,但要是我停在了第7次,可能會后悔一輩子。
這次,我不想再不上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