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從未把人拋 文/孫子懿

圖片發自簡書App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冬日的午后,又一次讀到這首詞。抬起頭,和煦的葵花色的陽光不偏不倚的從窗外照進來,正好照在我翻開的詞卷上,陽光就如翩躚的舞者在書卷上跳躍,隱約可見舞蹈著的塵埃附和著陽光的鼓點優雅的旋轉,光與影交織著構成和諧的畫卷,如黑白琴鍵上躍動的音符,奏出一派生機。

忽聞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音樂響起,那琴聲時而跌宕,時而高昂。我仿佛看到貝多芬告別戀人,依依不舍的模樣,想起自己以前最拿手的鋼琴曲就是《獻給愛麗絲》,可自從上了初中,隨著學業的加重,我的生活早已被無止盡的作業、試卷所取代,琴已經放下很久了,琴聲,早已漸逝漸遠。

曾幾何時,每天最愉快的事情,就是坐在琴椅上,手指拂過黑白琴鍵,一首首樂曲緩緩瀉出,琴聲悠揚,陽光飛舞,指尖開花。

現在,同樣的鋼琴,不同的我。

我雙手撫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那站立在五線譜上的音符,竟變得兇神惡煞,我顫抖的手已經無法駕馭它們,那曾經我引以為傲的琴音,已經和我像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我想,我一定要把曾經悠揚的琴音找回來。我打開以前的學習筆記,里面有我自己記錄的識譜的方法,看著那一行行小蝌蚪般稚嫩的字跡,我像是回到那久遠的童年。先從左手練起,再來右手,然后雙手合,我一遍遍重復這單調的動作,可兩只手好像并不聽從大腦的指揮,要不就是合奏時雙手不協調,要不就是高低音沒處理好。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我直覺得雙臂酸痛,琴鍵都滾燙起來。

我不放棄地繼續努力,陽光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移動的腳步,抬起頭看天空,已是黃昏。

終于,那靈動的音符從手下重新流淌出來,從吃力到流暢,一首《獻給愛麗絲》熟悉的旋律重新響起,一位音樂巨人的微笑定格在我的面前,我也深深陶醉于其中,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樂從內心溢出,那離我漸行漸遠的琴聲,在向我靠近,再靠近。

此時,薄暮的天空仿佛灑落的油彩,由暖紅色到淡藍色過渡,恰似給天空披上一件霓裳,彈琴獲得快樂使我的身心得到了極大的舒展,我想唯有堅持練習,追尋著那琴聲,它才不會隨著流光不息的奔走而漸遠,內心充盈著的那種快樂才不會消逝。

靜默中回首,流光從未把人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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