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刪的時候,我是一臉懵比的。
前幾天被一個高中好友拉進了他當兵的宿舍群,應該算是相親群吧!
一個小兵仔在對一個高三妹妹窮追不舍,我隱藏極深的一顆媒婆心被激發了出來。在幫妹紙充了話費之后,成為了她的知心小姐姐。
妹紙嘉哥是處于感情空洞期,沒有特別喜歡的和想要在一起的人,而對于小兵仔桃子,更沒有心動的感覺。
反正我想,女孩子嘛,容易感動,感動就容易追了。于是我也在旁邊推波助瀾。
看著桃子越追越起勁,最后終于打動妹紙,簡直比我自己追到還開心(∩_∩)。
第一對,桃子和嘉哥。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要相親的,一進群就有個小兵管我叫大哥,雖然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這樣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小弟大連。
大連一直都有女朋友,也一直做著媒人的工作,大連的女朋友也在群里,不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人家的名字,當真沒時間混熟。
第二對,大連夫婦。
要說我一進群,就看見有人發語音,隨手點開,天啊!聲音怎么這么好聽,立馬化身迷妹。沒錯,因為聲音,我就加了這位小帥哥,當時的群主,怎么稱呼他呢?叫他土申吧,哈哈!
加了土申,他就發了一堆他和別人摔跤的視頻,于是我就這樣看見了他本人。
不是很高,但是很白,其實我很喜歡小白臉!聲音又好聽,簡直了,滿足了三分之二我對男朋友的幻想,已經算非常完美了。
我那么矜持的女孩子,當然不可能就立馬追了,畢竟人更重要的是人品嘛!哈哈!
后來在群里一直跟他們瞎聊,因為我的身份填的是男生,所以被其他人拉我和土申湊對的時候,順手就當了群主老公!
我以為有了這個曖昧的稱呼,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了解和相處,然而沒過幾天,我就突然被告白了!
好吧,這是我小弟的功勞,在他的極力勸說下,土申向我表白,但其實我還是有些猶豫的。之前的感情經歷告訴我,我很多選擇都是錯的,所以我很茫然。
但是更茫然的還是在后面。
因為他是當兵的,所以他問了我很多我沒辦法準確回答的問題,比如什么你會等我嗎?十年二十年呢?要是我殘廢了,你會怎么辦?
說真的,這些問題我從來沒想過,所以我沒辦法回答,而且,未來的事情無法預料,我也沒辦法給他任何承諾,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說到卻做不到有多傷人。
或許這才是所有事情的真正原因吧!你從來不懂我。
最后我們在一起了,我絞盡腦汁想要表達清楚我的意思,所以最后迷迷糊糊在一起了,我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第三對,群主夫婦。
三天后,群主退群。
五天后,我離開,留下一個小號。
第六天,土申回群。
第十天,小號退群。
五年后
土申要結婚了,是我小弟大連告訴我的,準確的說,是我看見他轉發的朋友圈祝福發現的。他當然不會請我,而且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系了。
新娘什么樣子我也沒看,因為我在意的不過是他。
婚禮
陽光明媚,可我只覺得刺眼,我看見賓客陸陸續續走進禮堂,我看見他們笑顏如花,我也在笑。
婚禮開始了,他們緩緩走到神父面前,后面跟著兩個可愛的花童,新娘的父母在偷偷抹眼淚,土申一直在笑,你是不是真的開心?
神父在問新郎,無論貧窮與富貴,無論健康與疾病,你是否愿意不離不棄,只愛她一人,忠于她,守護她?
我聽見你說,我愿意。
我聽見新娘說,我愿意。
神父說,如果沒有人反對……
“我反對”,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
我特意穿了一件白色長裙,隆重又優雅。我走上前去,看見了土申不可思議的表情,以及新娘憤怒的眼神。還有下面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禮貌的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是來搶婚,也不是來攪局的,我是來送祝福的。我相信,土申一定很想要我這個前女友對他的祝福。”
“我反對,是有原因的,第一,當年你一句話不說就一走了之,就算我死纏爛打要一個理由你也只是隨便扯了一個謊,你還欠我一個交代。
第二,當年你承諾,除非我選擇分開,否則你死也不會分手,可是你沒有做到,不守諾言。
第三,你自以為我不能等你,所以選擇分手,可那只是你覺得,你憑什么幫我做決定,剝奪我選擇的權利,你自以為是還自私自利。”
“所以,我不覺得你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因此我反對。”
土申只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想要說些什么,卻還是說不出來。
新娘幾乎要崩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又笑了,“我都說我是來送祝福的呀!”
我拿起身邊的一個杯子,用力敲在桌子上,碎片一下子飛濺出去,我握著一片碎玻璃,手上留下鮮紅的印跡,滴落在紅毯上。
“土申,你以為時間會將我的怨恨一點點消磨嗎?你錯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恨你,越來越恨。我什么都沒做,為什么就這樣被你判了死刑,你說走就走,轉身就牽了別人的手,而我呢?只能永遠活在地獄。但是今天,我該從地獄里出來了,你,才是那個應該到地獄里的人。”
“我的確是來祝福你的,”我看著他,步子卻一步一步的往后走,“我祝你,愛的人永遠不愛你,想要的永遠得不到,我祝你長命百歲,孤獨終老。”
一路的血跡掩埋在紅毯之下,人群似乎越來越亂,我看見有人向我走來,是了,是他的舍友們,他們扯著我,似乎想讓我趕快離開,離開,我當然會離開。
我甩掉他們的手,對著他笑了,“余生很長,慢慢享受吧!”
那天的風突然就吹了起來,我跑出禮堂,土申追了出來……
末
我們只在一起三天,走出禮堂的時候,好像有一絲陽光灑在我身上,可是不多,只有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