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一個又一個的人

倩女幽魂

哈哈哈……,幽暗的小路上傳出這樣豪放的笑聲,讓人神情著實一緊,急忙尋找笑聲的來源,仔細尋找,才在路旁的長凳上看到一張慘白的臉。

手機的亮光只把人的臉部照亮,身體被淹沒在昏暗的燈光里,露出白白的牙齒,不知道電話的那一端說出了什么搞笑的話,讓這端的人兒,發出如此歡快的笑聲。

跑了不到50米,一個女孩子發出凄厲的叫喊聲,“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我的整個青春都浪費在你身上,你說分手就分手,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你,你還有沒有良心,你是個混蛋……”

女孩的身體一直不停的抖動,一只手捂著嘴巴,壓抑著哭聲,紅色的衣裙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的嫵媚,微風把女孩的一縷長發吹起,讓我想起“小倩”。

下一個拐彎處,一串銀鈴般的的笑聲傳來,一對年輕的男女手牽手,暢想著他們的未來,女孩說,“結婚的時候,我要穿一字領的婚紗,要在教堂舉辦,邀請我們所有的家人,朋友,讓他們見證我們的幸福,還要養一條狗,一起去海邊散步,你說好不好?”

女孩像只快樂的鳥兒,在飛快的跑著,男孩牽著她的手,在旁邊注視著她,看不清他的眼神,應該是充滿深情吧,寵溺的開口,“都聽你的。”

很快,這樣的一幕消失在眼前,下一個拐彎處,很安靜,一個男人彎著腰,在抽煙,姿勢嫻熟,應該是個煙齡很長的人。

拿著手機,沒有表情,看不出喜和悲,只是平靜的看著,嘴巴一鼓一鼓的,仔細看,好像還有煙圈噴出。

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沒有意外,長凳下面應該有很多煙蒂,也許是有一肚子的心事,也許只是個煙民的煙癮犯了。

再往前跑,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是個典型的中年男人,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女人的身材也有點變形,一人牽一條狗,在遛彎,在聊著瑣事。

無非是今天買菜花了多少錢,肉漲價了,鄰居大姐家的女兒今年考上了大學,鄰居李大哥家的兒子交了女朋友,他們家的孩子也有早戀的苗頭,是不是一會回去問一下,如果不制止,學習應該會下滑吧?

這應該是中年夫妻的常態,沒有了太多的激情,有的只是瑣碎,聊得話題總是圍繞著家人,朋友,很少是關于自己的。

下一個拐彎處,是一個豪放的女子,脫了鞋子,盤坐在長凳上,聲音也是一樣的豪放。很遠都能聽到她的聲音,拿著手機,對著屏幕,好像是和另一端的人視頻聊天,手機的光芒照耀出她那一樣豪放的面容。

嘴臉里時不時冒出一些網絡用語,“我昨天買了表,綠茶婊等等等”,還有一些粗俗的口頭彈,我們長聽到的,時不時哈哈大笑一聲,猶如梁山好漢,大碗喝酒,大碗吃肉般的豪情壯志。

轉眼跑到了樓下,準備拉一下腿。

“哎呦”,突如其來的撞擊,讓我有些惱怒,“對不起,對不起”,一個歉意的聲音,好像是在道歉,但雙眼都沒從屏幕上面移開,嘴巴機械的道著歉。

我還沒有應答,他就默認我說了,“沒關系”,繼續低著頭,往前走。

前面有個鐵管制成的大籠子,里面有一只藏獒,主人應該是怕它傷人,從沒見把它放出來,常年關在自己家的花園中,好讓狗狗既能享受陽光,還能看到人來人往,不至于太悶。

汪汪汪……,少年嚇得啊的一聲,手機摔著地上,原來太過專注,碰到籠子,而不自知,被狗的叫聲嚇到了,差一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胸口,驚魂未定的樣子。

在一旁壓腿的我,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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