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大概是兩歲不到的樣子,他在桌子的角落里發現了一支圓珠筆,他玩那支筆,不停的戳時,發現筆可以有點點出來。
就這樣他就開始不停的點,再到線,再到纏繞出圈圈。有一段時間他趴著、蹲著、站著,在家里,或者在外面,一個人,或者和小伙伴一起,不知疲倦的畫。后來讀到孫瑞雪的《捕捉兒童的敏感期》,知道那是“繪畫敏感期”。孩子透過繪畫,進入一個對自己與世界的探索,不可以教,不需要教,因為這時候的教都是一種破壞。
直到現在也沒有教過他畫畫,只是提供筆紙給他.他畫的不能說是好看的,像的,但是他敢拿起筆就畫,沒有擔心畫的不好,或者不會。
和他一起做導圖時,通常是我寫字,他畫畫。畫的不好,他也隨意變一變,在下面這幅導圖里,他畫的“燒火”,“日出”,中心圖畫的是《納尼亞傳奇》里的獨角獸。他就是很自然的就畫出來了,我覺得好喜歡。而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畫畫時的無懼無畏。
他很早就開始編故事,在幼兒園上學的路上,每天早上都會編一個故事講給我聽,有時候是連續的,有時候就從路邊的一棵樹開始,有時候是從路邊的一只小狗開始。他的畫一直都是故事性的,他總是興奮的拿著他那我看不懂的畫跑向我,說著里面的故事。
今年父親節,他突然有一個靈感,決定要畫爸爸的成長史送給爸爸作為禮物。從爸爸出生到上完學,然后結婚。畫著畫著爸爸就弄了一套帥氣搶劫套裝就去搶劫了。這時爸爸走到了他的英雄幻想世界。
在幼兒園總是哭的那一段,畫的其實就是他自己的經歷,我一邊聽他講他的畫,一邊擁抱他好多次,他畫的幼兒園也是“鬼城堡”,爸爸動不動就被嚇哭了。
他說第一天中午,以為睡覺起來,媽媽就會來接他了,因為老師說好好睡覺,媽媽就會來接你們回家的。可是媽媽沒來,于是他就一直哭,走到哪兒都想哭。想到那時他的心里充滿了恐懼不安,半夜哭著醒來說:“媽媽,我不要去幼兒園。”
是的,我們都知道都會適應,這就是成長。可是在這個成長的過程里,如果我們多了解認識和看見孩子,多一些同理心和傾聽,會減少孩子的傷痛記憶,這些愛會成為力量,而傷痛記憶會吞噬孩子的力量,看上去的堅強與適應,背后往往有我們視而不見的脆弱。所以讓孩子像孩子一樣,可以哭,可以害怕。
他和我重述這些記憶時,還是很難過,但能透過這樣的方式重述,也是一種對傷痛記憶的療愈。所以,我真的不贊成哄騙孩子,哪怕是善意的謊言,我更希望非常坦誠的告訴孩子準確的時間,告訴孩子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