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說起今天的感受呢?似乎很難起頭。
那就從早飯后和媽媽弟弟一起去看大姨媽開始吧。
大姨家住在周村坡,大姨大媽媽很多歲,她的大女兒俊俊姐比媽媽只小兩歲,和北京的小姨一樣大,所以大姨已經(jīng)83歲了。
大姨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幾年前大姨夫去世后大姨就一個人生活了,三個兒子似乎有擺設(shè)之嫌,村里人也有說閑話的,但是此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去年,大姨腦子糊涂后無法自理,才由三個表哥輪流照顧。
昨天回家,媽媽說起大姨已經(jīng)臥床不起幾個月了,我和弟弟大吃一驚,只知道老人年齡大了身體不好,不知道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及至早上進(jìn)了大姨的屋子才相信大姨真的不行了。
站在大姨的床邊,看媽媽拉著大姨的手和胳膊無望地喚著姐呀姐,我心里一顫----書里形容一個人的瘦削常用骨瘦如柴四個字,毫不夸張,眼前的大姨真的成了一根柴了。我說不出話來,聽媽媽和俊俊姐說起壽衣,說起后事。。。哎,一聲嘆息,再無一字。
回到家,媽媽大概心有所觸,遂喊了我和弟弟弟媳婦一同去二樓看她準(zhǔn)備好的壽衣,媽媽勤快又仔細(xì),這些東西她買的買,做的做,一點一點全備齊了。我心里明白媽媽是怕我們姐弟倆以后手忙腳亂,特意提前交代一聲的,卻不知她這話兒女們聽了心里有多么不舒服,不是滋味。關(guān)于死,再次一聲嘆息!
下午翻舊箱子舊書,又翻到一冊人文的紅樓,這下四冊就差二了,但愿沒有丟,以后能找到。除了紅樓還翻到一本《穆斯林的葬禮》,一本《笑面人》,一本《生死場》,都是以前上學(xué)時候買的舊書,我如獲至寶,欣喜異常。
手里拿著已掉了封面的蕭紅的《生死場》,忽然有種恍惚的感覺,今天的所有安排是否天意使然,才讓我三次觸碰到“死”的話題?!大概“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p>
其實呢,每個人生而為人不由自己,但是生命卻是短暫而有限的,誰也逃不了一死,偉大抑或平凡都是生死一場,各有分定。這樣一想,又不覺得什么了,想起老爸說奶奶以前常說的一句話“生老病死,皆有天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