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出地鐵,步行于街道一側,走向回家的路。今天好像有點神奇,眼光所及的地方,聚集了大量的行人,那里怎么了?我知道,人群聚集的地方是一大塊空地,難道發生了什么不測,國人看客的心態一直是存在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大有人在。
恩,我也不是一個特殊的例外,隨即快步走向人群。音樂的旋律飄過來,略微有點酸辣泥土味,這個地段一直是露天燒烤的重災區,晚上是烏煙瘴氣的,白天是泥土酸辣的。我不拒絕這一切,見一絲縫隙,擠了進去,歐,原來是一位街頭吟唱者,就是這么神奇。
沒錯,我被吸引了,駐足、欣賞。歌聲當然是引人入勝的,而更神奇的之處則是,他所使用的樂器,皆為自制,拿尋常之物為器。吟唱者手持一根木棒,約莫三十公分有余,木棒的一端被厚厚的膠帶包裹,作為敲擊的器物,膠帶的厚實,剛好消解木棒固有敲擊的尖銳,聲音趨于圓潤,音色與真正的樂器若合一契,恰到好處,自然手工的改造與工業的機巧相媲美。兩片銅鈸則是我們吃飯用的鐵碗,有節奏地敲擊著,發出鐵的清脆。水桶則為鼓,木棒重重地敲擊著水桶外壁,自有鼓的韻味。鼓聲、鐵碗,在木棒有節奏地敲擊下,皆匯成曲子,儼然就是一架在廢墟中升起的架子鼓。歌是歌的味道,曲有曲的節奏。
兩棒、兩桶、一木棒、一人而已。
月色冷冽,螢火蟲沉沒在夜的黑,它是自由的;烈日焦灼大地,青蛙慵懶于荷葉之上,它是自由的;喘氣有點費勁的天兒,大人在柳蔭下搖曳蒲扇,孩子們在月下聽蟲鳴,人是自由的。此刻的吟唱者同世間自有之物一樣,擁有自屬的歡愉與自由,猶如浸泡的水草,每一個細胞核都接近水的距離,自由自在,隨水飄零。
我挺羨慕,吟唱者此刻的狀態,或歌唱、或演奏,隨心所欲,活的自由靈魂。
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人來人往,駐足的,離去的。游吟者的個人演唱會也慢慢接近尾聲,將近之際,有人買了一張他的自制光盤;有的人選擇添加個人微信,為了聯系;有的人選擇微信掃碼贊賞,我就是其中之一。每個人都按照各自的方式,給予吟唱者,或鼓勵、或支持、或者關注。我尊重他人的價值,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錢雖不多,一點心意而已,我尊重游吟歌者,尊重個人價值。
愿我們的生活,行云流水,自由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