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歙古道一天游

【前世今生】

從歙縣縣城西北的許村出發,到黃山市黃山區(原太平縣)譚家橋鎮,有一條全長約30里的古道,這就是千年古官道——箬嶺古道,也稱徽青古道,是目前黃山市道路最長的一條古道。這條古道始建于隋朝,是連接古徽州府和安慶府的重要官道。箬嶺古道位于黃山區、歙縣以及宣城市的績溪縣、旌德縣四地交界處。由于全程較長且位置特殊,古道有多個稱呼,黃山區稱為“隋唐古道”,歙縣人稱為“徽青古道”,而旌德人則稱之為“旌歙古道”。隨著箬嶺古道的保護開發被提上日程,大眾也越來越關注這一歷史遺存的現狀和未來。

交通:旌德→黃山

每天只有一趟,7:50分,下午回程也只有一班,1點半左右,黃山→旌德。旌德客運站上車,在黃山茶林場下車,可以讓售票大姐提醒

回程白地→旌德,末班車17:20,建議早一點

出發,是因為不想慕名而至

很多人去到黃山,就一定去“黃山”,但是這次出發,我不想因為他的名氣而去。也因為這樣的機緣巧合,我知道了他——箬嶺古道,據說是目前黃山市道路最長的一條古道。

起點是黃山腳下的譚家橋,沿途植被垂直分布顯著,峰巒疊嶂。那天出發,是陰天,山上云霧環繞,緩緩爬上去,像在云中漫步,更像進入了一個幽謐空間,在古道的深處,我和朋友開始探險之路。如果沒有下雨,也許不會那么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全程走過,也許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走過;如果沒有這次出發,也許在之后就不知道我還能堅持下來,還能安好下來……但,沒有如果,我們出發了……

東黃山茶林公園→箬林古道

考慮到穿越接應的便利,東西走向的箬嶺古道取代了南北走向的傳統線路,西箬嶺段仍為以前徽青古道黃山太平地域范圍,東箬嶺段則是跨越到旌德縣地界之內,全程實際古道路程近18公里,爬高約950米。在黃山譚家橋鎮開走,穿行在房屋間古道,坦白說,一開始我并不相信,這里會隱藏著一條千年古官道。

古道青石板路開始,在交叉公路處遠眺黃山諸峰。在來的路上,看到一大片的茶園,還有一個茶寮,為了減輕負擔,我們坐下來休息了一下,從古道出發到第一個涼亭,也是到天星洞前唯一一個涼亭,用了20分鐘。休息過后,繼續走,心情是輕松的,但是沒有看到任何人,除了山的對面的茶園,有一兩個人在說話,在古道上,基本沒有看到人。當時,還笑著和朋友對賭,猜我們全程能見到多少人,輸的人,晚上請吃飯。他說12個人,我說8個人。以最相近的為準,可惜的是,我們都想得太理想……

在交叉公路處遠眺黃山諸峰

好不容易爬上去,看到交叉公路,這時,我們想,應該可以看到第一波人吧,可惜的是,車子在,人卻不知道去哪里,想偷個小懶,走走馬路道,告別爬坡,后來發現東西走向似乎偏離了原軌道,默默的又走回山道。是的,事實證明,古道就是古道,哪怕修了公路,也只是過路,不能取代它的官方地位。也還好,我們沒有偷懶,不然原本預計用5個小時的時間估計會無限延長。

走,繼續走……

在古道上且玩且走,這里的一切似乎被注入都鮮活的生命,在青山、綠水、修竹、飛鳥間自由飛舞。山間,鳥語聲不斷,甚至還看到了快速跑過的山雞,雪白的羽毛,高傲的紅冠,還有無與倫比絢麗的尾巴,在山的深處似乎特別出彩。可惜的是,走得太快,腳太短,只用眼睛把它的美留下。一直走,驛道似乎是無盡的,兩旁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甚至還有山間“織娘”(蜘蛛)在樹與樹間架起一道神奇的網。

山間安好,我們對一切都充滿好奇……

因為他的清秀與恬靜……也因為他的處處驚喜。

雨中的古道,是淡然還是探險

雨漸漸下了,心情還是有點小浪漫和淡定的,畢竟,陽光明媚的山,見多了,偶爾細雨朦朧,不也是種體驗嗎?可是天真的我們哪里會知道,下雨天的出行在路上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與阻礙。原本的古道就是沒有太多的修建,青石板路上還有青苔,有的地方甚至是連石板都沒有,只有一個瘦子寬度的小道,左右兩邊是交錯的草叢和樹枝,崎嶇的山路開始有點讓我們無所適從,甚至有點小擔心,而一路過去,沒有指示牌以及休憩的涼亭,也讓我們有點小吐槽。

箬竹茂盛,而雨也開始漸漸變大,遠方的路,更是朦朧,有點看不清了。

中午13點,終于到了箬嶺關,已走了快三個小時,看到保存完好屯兵城樓和古汪公廟遺址,心里有些觸動,可是我們這時更像是休息的戰士,在這里恢復元氣與用餐,原本說好是12公里的全程,默默發現,走了10公里后,現在離終點還有8公里,內心有點崩潰。

然,這又怎樣,作死的我們兩個還是勇往直前的繼續走……

(內心OS,回不去的過去,只能跨過去將來,哪怕風雨來臨,也不能愁眉苦臉,笑笑走走總好過哭著爬過去,畢竟……一樣的路一樣的天氣。)

螞蝗,風雨兼程中的勁敵

在以前的以前,我說過自己不是嬌生慣養的菇涼,能吃得苦,爬得了坡,徒得了步,無畏無懼。可是,這是遇到它之前。

上回說到,風雨中山間趕路,在小徑里,我們穿梭。偶爾還調侃對方,恐嚇對方,說,等等,山的那邊會出來妖怪,把我們抓走;又或者會有巫師,將我們制成藥,而骨骸則被遺棄在山的那邊……等等,有點跑遠,回來。

在疾走的路上,其實并沒有發現不妥,但是停下來的時候,隱隱有刺痛,望下腳踝,有一個漆黑發脹的物體吸附在那,莫名有點詭異,尖叫一聲。朋友過來將他狠狠拍打,但敵手太頑強,最后用紙巾+拍打才把它拔下來。而被咬過的地方,一直在流血,不停的。那時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是什么,我以為是水蛭的同族生物(雖然,后來發現他們真的是同族的……只是不同環境形態不一樣,然,吸血的壞毛病還是一樣的。)內心有點惶恐,可是表面依然堅強。繼續在雨中走著,青石階,茫茫云海間,澄澄月,高高天際懸。稀稀疏疏的灌木,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雨水點綴了路,也渲染了恐怖。偶爾幾聲低鳴打破了兩人的沉寂,或遠或近四面八方襲來,帶來遠古的呼喚,青石顫動,亦漸亦涼,心也有點涼,可是臉上還是掛著微笑,不知道是習慣使然,還是因為要逞強,還是雙方的互相鼓勵。

更奇葩的是,我還詩意大發……或者是因為環境太適合了吧。

附:

《箬嶺古道》

“云山霧境 千山鳥飛絕

萬木叢林生 林蔭修關道

來者有幾人……”

(坦白說,如果不天馬行空,我估計會一直在想什么時候才到,那才瘋了)

天星洞,雨中的曙光

從山下到山頂,我一直在想,一條路有多少寬度才能容得下世間萬物?一個人要多大的胸襟才能容得下自然與人類?人在很多時候是難以容人的。路在許多時候是否也不能容許別的路與它們交叉或者并行,尤其是一條穿越了許多歷史煙云的箬嶺古道?而在一條路的前方,什么時候才是盡頭,而什么時候又可以到達終點,這中間要經歷多少?身上的牛仔褲已完全濕透,也不知道怕了多少只螞蝗,而血又留了多少,只知道,在這滄滄涼涼的小徑,我要走過去,走過去,走過去……要靠的不僅僅是勇氣,還有毅力。

沉默的古道,布滿青苔的古道,雨中的古道,我們從上經過,在無聲的山霧中疾走,穿過原始狀態的古道,走過回魂嶺,終于在道的中點看到了關隘——天星洞茂盛的草木似乎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有意阻礙普通游客進入古道深處,我知道,我們在東箬嶺關口,即將正式下山了。規范的標牌,也以為著更加標準的景區的到來。

沿峽谷一路而下,背后的關口逐漸遠去。歷經一千多年光陰的磨礪,石刻已經有些模糊。侯林仿佛豆沙關的守門人,穿越時光的風沙,將當年的情形娓娓道來。而我們也像勝仗歸來的軍隊,硬生生開辟了一條穿越時空的通道。

訴不盡的往事,觸不到的柔情,隔著東西兩山薄霧輕飛。

旺子洞,天竺庵,靠壁洞,如來柱,五里洞,我們就要出山了。

驀然回首看過往,離去看前方

走古道時起初還是較為輕松得行走,慢慢地始覺體力不濟,為負重所累,一路石階,不知何處是終點,i一路聽得耳邊溪流不斷,還有鳥語,似乎他們在為行人指路,又像是在聊著他們的日常。山間霧氣氤氳,山頂隱約其中,不見其峰,哪怕二人同行,也覺得孤單影只,有點感慨當年的商旅中人過此山路時,是否也會有行走寂寞中的感慨,稍作歇息,仰頭看看山,嘆口氣,繼續上路。

夕陽西下,林盡山平處,身后的細雨和奔波都留在箬嶺和旌歙古道。

還好,安好。

坐在旌歙古道的小道上,默默感知,一路的雨,似乎也安撫了浮躁的心緒。

城市的喧囂與煩躁似乎也暫時遠離,身很累,可是堅持下來,像放下了一些包袱。

人生果然是一場修行,不瘋活不成魔……虐且前行。

【徒步小TIPS】

交通:旌德黃山

每天只有一趟,7:50分,下午回程也只有一班,1點半左右,黃山旌德旌德客運站上車,在黃山茶林場下車,可以讓售票大姐提醒

回程白地→旌德,末班車17:20,建議早一點

穿著:長襪,扎腳長褲、長衣服

攜帶物品:止血貼、干糧、風油精、鹽(螞蝗咬到就上工具)

費用:3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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