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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連載 ▎皎潔月光下的朝圣路(十七):納木錯的無不遺憾(一) - 簡書
走進餐館,阿姨也不招呼我們坐下,帶著我們直奔她家店的廚房。
但見寬敞的廚房光線雖然有點昏暗,總算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在這吃東西能叫人放心。
桌子上放著三大臉盆的熟羊肉,阿姨指著羊肉說到:“看,都特別的新鮮!”我用手探了探盆子,還有溫度,顯然剛煮熟不久。
走出廚房,阿姨走在前,我們走在后面,每個人偷偷拿著肉就往嘴里塞。那肉口感新嫩而富有彈性,味道鮮甜而不騷,一吃就上癮了,叫人欲罷不能。
到廚房外阿姨才坐下來跟我們談價錢,我們要便宜點,她看我們吃得正香不肯減價。鑒于那羊肉實在太好吃,30塊錢一個人也就從了。
套路,都是套路……
大家就坐,喝著熱茶聊著天。同行的護士姐姐沒閑著,一個勁往廚房里跑,說要幫阿姨手什么的。在廚房跟貨物室兩邊進進出出,見她拿出幾個大大的白蘿卜就往廚房里跑,阿姨著急的在后面跟著,說:“別拿啦別拿啦,蔬菜很貴的!”我們在旁邊看著笑。
火坑上,靜靜地燒著兩片牛屎餅。餐廳里彌漫著的,是淡淡的牛屎味。納木錯很冷,大家嘴呵著氣,用溫水暖著手。廚房的香味撲來叫人饞涎欲滴。
回想起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戰斗過了,雖然我不怎么看書,但的確知道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覺是怎樣的。久旱逢甘霖啊!上鍋了,才發現羊肉不是最好吃的,那蘿卜還有那個湯才是精華,蘿卜自身的清甜,在把自身的肉味吸收進去,真是說不出的享受啊!從西藏回來都那么長時間了,我始終還惦記著那鍋羊肉湯。
一個小時過后,一大鍋羊肉給我們六個人吃得光光的,阿姨客氣的走過來,問要不要再加一點,我們說吃得實在太飽了。那阿姨也真的沒說謊,這里的蔬菜的確很貴,這里產不了蔬菜,都是從外面運進來的,吃的時候就見到另外一個阿姨過來買蔬菜,一個小小的白蘿卜,稱一下竟然要八塊錢,這一頓吃得這般的好,少不了護士姐姐的功勞啊!
剛吃飽,見到外面好大一幫人在店外躊躇著,不知道選哪一個餐館好。我跟阿姨說:阿姨你出去把他們叫過來啊!阿姨說在人家店門口,不好意思。我一看,有兩個是同行的,我就出去吆喝到;“快過來這邊啊,這店的特別好吃也很便宜。”經我一帶,十來個人都跑到這店來了,整家店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我跟阿姨說:“你看我給你拉來那么多客人了!”阿姨悄悄跟我說:“明天早上過來吃早餐。”我說:“請我們嗎?”阿姨說:“便宜你們十塊錢。”也好,哈哈!
吃完飯,告別了餐廳的阿姨,我們往河邊走去,天也慢慢暗了下來。天氣不好,真叫人郁悶,來納木錯是打算照相的,看天氣是不怎么行了。但在湖邊散散步還是可以的。
離湖邊其實不遠,但還是要走小小一段路,越走天越暗,十來分鐘路程,走到湖邊時候,整個納木錯已經是黑夜,“嘩、嘩、嘩…”聽著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音,不遠處有點點星火,隱約見到有人在湖邊搭起了帳篷,點起了篝火。是不是我們下次也應該帶個帳篷過去,聊聊天看看星海,這樣似乎比較浪漫。
淺淺走了一下,天黑了野狗也出沒了,就慢慢徒步回去。我似乎犯了個什么錯誤,是啊,在高原是不能吃得太飽的,我啊,不但是飽,是很飽。麻煩了,走回旅店那路上,隱約感覺到高反又來了,這次倒不是頭特別痛,是意識模模糊糊的,全身有點乏力,抬不起腳的感覺,好不容易才走回旅店。胖哥哥就更無奈了,眼看快不行的樣子,腳步都跟不上我們,一直都在后面。
回到旅店,也不理那么多了,早早睡個覺,希望明天會好起來啦。旁邊房間的大哥還問我們要不要過去打撲克,但我們實在太累了。躺在床上,老爸打電話過來了,問我這段時間過得怎樣,我回答說還是這個樣子啊,在找工作咯。我來西藏都沒跟我爸媽說,悄悄偷跑過來的。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會嚇死他們。
掛了電話,慢慢進入夢鄉。
別開心那么早,晚上才是最折騰人的時候。睡在那里,你發現你是呼吸不了的。睡那五分鐘就要醒一次,呼吸困難啊,張大嘴吸氣,就是沒多少氧氣能吸到嘴里,多少次我覺得這次要沒命了,好痛苦好痛苦。頭重重的,看著時間,心里默念快點天亮快點天亮,快點結束這痛苦的夜晚!
隱約聽見外面有個兩只腳的動物跑過,然后聽見一只用四只腳跑步的動物緊隨其后。估計是一個人上廁所不幸遇到野狗,被野狗追著跑了,希望他比禽獸更禽獸啦。想著想著,聞著遠處傳來的淡淡的牛屎味,慢慢失去了知覺。
突然想起我大學一個好朋友,她總是睡不著,經常一兩點鐘還要找我聊天。通常都是聊到一半她突然就不回我了,第二天她才跟我說聊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我就笑她說,你這是手機沒有了開關鍵,要等到電池沒電了才自動關機。
看來我也像某某平時一樣,沒有電,然后自動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