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是否聽說過科學？”

　　我懷揣著不安的心情，問我眼前的這位智者。

　　安第斯·魯?shù)纤菇淌?，是整個舊大陸上最強大的法師，也是整個舊大陸上最睿智的智者。

　　而我，阿戈斯·馬魯基亞，就將進入他親自授課的高級魔法學習班，成為一名實習法師。

　　教授看著我，眨了眨眼，一律微笑浮現(xiàn)在他老而神采奕奕的臉上：“那是一種古老的迷信，我的孩子。”

　　“到底什么是科學？”我突然沒有了膽怯。

　　教授摘下了那副標志性的半月形眼鏡，和藹地看著我：“你知道什么是魔法學么？”

　　這我當然知道啊，初級魔法學習班里就會有這道考試題的啊。

　　“魔法學，是基于一組先驗預設(shè)并利用形式邏輯系統(tǒng)建立起來的對客觀世界所發(fā)生現(xiàn)象的內(nèi)在規(guī)律的一種描述語言體系?！?/p>

　　“嗯，回答得很標準。”教授的笑容讓我感到一絲不安。這是在說我只知道死記硬背么？

　　“在這份標準答案中，你認為最核心的部分，是什么？”教授繼續(xù)問我問題，同時手上施展了一個風系法術(shù)，將一枚變形學標準練習用幣拋到了半空中，并不斷翻騰。

　　“魔法學的核心，我認為是如何從觀測到的現(xiàn)象中提煉出抽象的規(guī)律?！边@是魔法學區(qū)別于別的偽學的根本所在，我這么認為。

　　“你所說的，是魔法學的理論體系的核心問題，但并不是魔法學的核心問題?！苯淌趽u了搖頭，讓我心中一震。

　　“魔法學，首先是對魔法以及魔法相關(guān)現(xiàn)象的研究科學，于是自然而然地，魔法學就蘊含了兩部分，即被稱為里的魔法，與被稱為表的理論。你前面所說的，就是表之理論的核心，而非里之魔法的核心。”教授的教導讓我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比如這個法術(shù)，你認為它的核心是什么？”教授將標準練習幣用風系法術(shù)移到了我的眼前。

　　看著在眼前不斷翻騰轉(zhuǎn)動的練習幣，我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初級魔法學習班和中級學習班里我當然也都接觸過風系魔法，這種簡單移動物體的法術(shù)自然我也會，可你要問我這個法術(shù)的核心，卻讓我一時不知所措。

　　“是……是對氣流運動的精確掌握？”

　　“再深入一點?！苯淌诳刂频木毩晭磐蝗徊辉俜v，而是穩(wěn)穩(wěn)地躺在我的眼前?？梢娊淌谝呀?jīng)將對氣流的控制精準度提升到了一個大師所應(yīng)有的程度了。

　　“是對風系魔法本身的精準掌握？”

　　“再深入一點?！苯淌诘恼Z氣中并沒有一絲不耐煩，就像是老師對學生的循循善誘。

　　我在心中將風系魔法的要領(lǐng)默默背誦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不得要領(lǐng)．

　　教授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困頓，便開口柔和地說道：“現(xiàn)在你接手這枚練習幣?！?/p>

　　我如言施展了風習魔法，生出的氣流將練習幣穩(wěn)穩(wěn)地托住，但顯然無法做到如教授一般紋絲不動。

　　“現(xiàn)在你用手去拿這枚練習幣。”

　　我依言而行。

　　“再用風習魔法托住它?！?/p>

　　我又施展了魔法，心中同時略一觸動。

　　“感覺到什么不同了嗎？”

　　“嗯，有點明白了?！蔽倚闹杏辛艘环N感覺，但難以用言語來表達清楚。

　　“魔法的應(yīng)用，”教授似乎明白我的窘境，開口替我說到，“其實和我們對自身肢體的使用是一樣的，差別在于兩點：一點，就是身體是有形的，而魔法是無形的，所以我們不會有身體才有的神經(jīng)反應(yīng)；第二點，就是我們觸發(fā)身體反應(yīng)是直接通過自己的大腦，而觸發(fā)魔法卻需要一個中間媒介，來引導魔法力量。”

　　“所以說魔法是身體的外延，是精神的延展。”我想到了以前聽中級學習班的老師這么說過。

　　“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正確。”教授笑著點了點頭，但我聽他這么說卻還是臉上一紅。

　　“對于應(yīng)用魔法學和形式魔法學導引來說，這個說法基本上算是正確的?！苯淌谔岬降倪@兩門課是初級與中級魔法學習班的主要課程。

　　“但對于高階形式魔法學和理論魔法學而言，這句話卻有失偏頗。你當然還沒有開始系統(tǒng)地學習理論魔法學，但既然你已經(jīng)進入我的學習班，相信也有了一定的自學基礎(chǔ)。你認為理論魔法學和形式魔法學的區(qū)別是什么？”

　　我發(fā)現(xiàn)教授的眼神開始變得嚴肅而專注。他給的問題也越來越多。

　　魔法學習，大致可以分為三大類，便是應(yīng)用魔法學，形式魔法學，以及理論魔法學。

　　應(yīng)用魔法學主要專注于已知魔法的使用，講究的是使用魔法的技巧，包括咒語的吟唱，導魔器的制作，魔法藥材的制備，魔指數(shù)的測算，魔法公式的背誦與運用，等等?？梢哉f，是將前人的魔法成果以最恰當?shù)姆绞绞┱钩鰜淼恼n程。

　　形式魔法學則在應(yīng)用魔法學的基礎(chǔ)上進行了抽象與提煉，開始研究學習一系列魔法的共性。比如說風習魔法的共性，預言學的共性，等等。在抽象出共性的基礎(chǔ)上，學習者可以根據(jù)實際情況來創(chuàng)造新的魔法。比如說，應(yīng)用魔法學讓學習者可以憑空制造制造出煙火，而形式魔法學則讓學習者可以變幻出各種不同形式的煙火。

　　理論魔法學則在形式魔法學的基礎(chǔ)上又進行了提升，將形式魔法學總結(jié)出的魔法基本范式進一步總結(jié)提煉，以尋找魔法的根本核心，并由此找出越來越多的魔法范式和魔法技巧。

　　因此，要說形式魔法學和理論魔法學的區(qū)別的話，那也就是抽象層次的不同——形式魔法學將人們?nèi)粘Ｊ褂玫哪Хǔ橄鬄橐话慊男问?，而理論魔法學則將這種形式抽象為一種通用理論。

　　我將這個想法說出后，安第斯教授的臉上綻放了笑容，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你總結(jié)得不錯。正如這兩門學科的名字所言，形式魔法學將魔法的具體實質(zhì)抽離，保留了作為共性的形式，而理論魔法學則將形式再度進行抽離，留下最后的理論。站在從形而下走入形而上的自底向上角度來看，這是一個不斷從具象的魔法應(yīng)用逐步抽象到純粹的理論的過程，那么如果反過來看呢？”

　　“反過來看？”

　　“對。反過來看。你再想想你用手拿練習幣和用魔法托住練習幣這兩個動作，有什么不同？”

　　“如果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力量發(fā)揮的主體。”我一邊飛速體會這兩種力量的不同，一面思考著其中的差別，“當我用手托住練習幣的時候，發(fā)揮力量的主體是我自己，但當我使用魔法的時候，雖然我的精神力也被消耗，但并不是直接將力量施展在練習幣上，而是將精神力施展在魔法的運用上，而后魔法的自然而然地發(fā)揮作用，作用在練習幣上。換言之，作為力量發(fā)作主體的我和受體的練習幣之間，有一個中間媒介，就是魔法。也因此，使用魔法和使用身體還是有所不同的，因為這個媒介并不完全由我們自己所控制，我們只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它而已。真要說的話，魔法更像是一種工具，而不是身體?！?/p>

　　“嗯。你的體會很精準?，F(xiàn)在讓我們回到那個問題上來——魔法的核心是什么？”

　　“魔法的核心，應(yīng)該就是對作為中間媒介的魔法的感知和理解。”現(xiàn)在的我，感覺已經(jīng)對魔法有了更深的理解。

　　“正是如此。我們對整個世界的理解的核心，就在于我們認識到人類和萬事萬物之間，可以通過多種方式發(fā)生聯(lián)系，其中一種最常見也是最基本的，便是通過魔法在自己與他物之間構(gòu)建聯(lián)系?！闭f著，教授的手一揚，整個房間頓時便處于一種無重力狀態(tài)，連我都一起跟著漂浮了起來，趕忙施展了一個引力術(shù)，將自己固定在了座位上。

　　教授笑了起來：“這也就是魔法與科學最大的不同之處所在?！?/p>

　　聽到教授提到了科學，我頓時雙眼放出了光彩：“科學不這么認為么？”

　　“科學的世界觀與魔法的最大差別，就在于科學忽略了或者說無視了那個作為萬物之間普遍聯(lián)系的魔法的存在?！?/p>

　　“科學不認為存在魔法？”我有點驚訝，這怎么可能？這就好比說世界上不存在水一樣可笑啊。

　　“的確。但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能說是科學的無知，而是受限于歷史條件與局限。”教授重新戴上了那副眼鏡，“魔法的一個特性，就在于，你用得越多，你與魔法之間的感應(yīng)便越強。而在科學迷信最昌盛的時代，魔法的力量非常微弱，所以即便是現(xiàn)代的魔法師回到那個年代，也未必能輕易地施展魔法，所以那個時代的人無法感知到魔法力量也不足為奇了?！?/p>

　　聽了教授的解釋，我略為釋然，但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我聽聞，在理論魔法學中，有一個叫做科學魔法學的流派，不知這個和科學是什么關(guān)系？”

　　教授的眼睛突然閃過了一次異樣的光彩，但卻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你聽說過這個流派？說說，你都聽說了些什么？”

　　我感到一陣驚慌，感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但面對教授的問題也不得不如實回答——如果問答錯誤的答案的話，以教授的魔法能力，我想很容易就能識破我的謊言。

　　“這個流派的魔法師認為，其實魔法也是一種科學。”

　　教授點了點頭，問我：“那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如果說科學和魔法的主要區(qū)別，是科學認為不存在魔法的話，那說魔法是一種科學不就是一種自我否定么？這我覺得不可思議。”

　　“嗯，很有意思的想法。”我注意到教授用的是“很有意思”這個詞。

　　“科學和魔法的區(qū)別，可以說是關(guān)于魔法是否存在的區(qū)別。但這可以說只是表象。如果我們深入考慮這個問題的話，那就回到了之前談的另一個問題上。你認為什么是魔法？或者說，魔法的核心是什么？”

　　“魔法的核心，不就是對作為萬物聯(lián)系的媒介的魔法的理解與感知么？”我記得自己剛剛才回答過這個問題。

　　“那，這個媒介又是什么呢？”

　　“這個媒介，就是魔法……啊……”我突然想到了問題所在——我對這個問題的解答其實根本就是在復述問題本身。

　　“其實，你已經(jīng)回答過什么是魔法了。你還記得你對魔法學的定義么？”教授專注地看著我。

　　魔法學，是基于一組先驗預設(shè)并利用形式邏輯系統(tǒng)建立起來的對客觀世界所發(fā)生現(xiàn)象的內(nèi)在規(guī)律的一種描述語言體系。

　　“您的意思……是說……魔法就是那組先驗預設(shè)？”將作為整個世界根本的魔法認定為一組假設(shè)，讓我感到很不自在。

　　“說假設(shè)也許會讓你產(chǎn)生誤解，”教授很明顯地感到了我的不安，“這只是理論魔法學對無法以可驗證的手段作出有效斷言的對象的一種描述性術(shù)語。但就本質(zhì)上來說，我們說魔法是一組預設(shè)也未嘗不可?！?/p>

　　“所以，科學就是另一組預設(shè)？一組不同于魔法學的預設(shè)？”

　　“對?？茖W這種迷信的根本，就在于科學認為那組預設(shè)是恒定不變的。換言之，科學認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一組固定的規(guī)律所決定的。而這也就是科學魔法學的核心思想。這些魔法師認為魔法在最根本的核心上也是恒常不變的，所以我們原則上可以通過一組描述這種恒常不變的內(nèi)核的方程式，來推導出整個理論魔法學體系?！?/p>

　　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原來魔法也可以通過一組基本的方程式完全推到出來？

　　“但這個想法本身，其實卻完全忽略了魔法的根本?！苯淌诶^續(xù)說，“魔法的根本，就在于無常。”

　　“無常？”

　　“對?？茖W認為一切都是恒常的，定常的，但魔法卻認為一切都是無常的。你應(yīng)該學過，魔法在施展過程中，魔導器、魔藥的使用都需要配合當時當?shù)丨h(huán)境的魔指數(shù)，而在魔咒吟唱的過程中，精確的精神力投入也依賴于魔指數(shù)的精確數(shù)值。如果搭配不好的話，或者魔法過強，或者魔法過弱，都會造成缺陷。特別是多屬性混合魔法的施展，更會因此導致不同屬性的魔法比例失衡，從而造成魔法施展的失敗。而這魔指數(shù)，就和魔法的無常是相關(guān)的。”

　　魔指數(shù)精算學是高級魔法學習班的課程，我雖然沒學過，但也大致了解過。

　　“科學魔法學說將魔指數(shù)的無常歸納為我們對更深層次魔法定律的未知。他們認為魔法學的本質(zhì)衍生出的魔法定律本身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在改變的。這種改變導致了魔指數(shù)的變動，而這種改變的規(guī)律我們目前還一無所知。這就是科學魔法學中所謂的高階謂詞假設(shè)?！?/p>

　　教授似乎有點滔滔不絕停不下來了，眼神里也開始充滿了異樣的光彩，甚至于滿屋子都還處于無引力失重狀態(tài)下的物件都隨著教授的激動心情而亂舞了起來。

　　我不敢打擾他。

　　“對此的爭論不免流于形而上，從而會陷入不可知論的泥潭。但如果我們好好研究一下通靈學和預言學這兩門魔法分支，就可以知道將魔法歸結(jié)為高階謂詞假設(shè)依然是有問題的。通靈學的本質(zhì)，是我們將自身的精神與靈魂通過與魔法的共鳴而達到與所謂魔法之源的溝通。在神秘學中這個魔法之源被稱為本源或者第一推動，而在祭祀學中則被稱為始神。通靈學通過個人與始神的精神共鳴來獲得神諭或者說是啟示，而如果按照高階謂詞假設(shè)的話，這種啟示存在的唯一合理根源就只能是所謂的類時閉曲線，而這將導致很多科學自身蘊含的矛盾與悖論，比如科學上的外祖父悖論。因此，通靈學的有效性本身就論證了科學的失效?！?/p>

　　我完全被教授的話怔住了，他所說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我的理解能力，但我卻聽得如癡如醉。

　　“預言學更是如此。雖然在準確性上預言學無論是占卜術(shù)還是未來記憶法，星相學還是命格學，干支五行推演論或者泛靈格感知論，都無法和通靈學的成就相比，但在法術(shù)成功率上卻比后者高出很多。而這門學科的本質(zhì)，便是通過對目標物以及魔導器所產(chǎn)生的魔法場的感知，來獲知始神布下的魔法能量的軌跡，并通過精確的數(shù)學推算來獲知其未來的發(fā)展。這門學科和通靈學一樣，其成功性都建立在始神或者說本源的存在性上，而如果不存在始神，無論高階謂詞假設(shè)如何彌補，都必須回答這種安排的客觀性起源或者說非主觀意識性的起源，這就將陷入利用恒常的無主觀意志來推導出作為高階謂詞的主觀意志現(xiàn)象的謬論中，從而是存在本質(zhì)上的缺陷的?！?/p>

　　教授頓了一下，很快便又繼續(xù)。

　　“這還不算在魔指數(shù)測算學中所遇到的所謂測不準疑難。賓客大師所發(fā)現(xiàn)的互補性原理也是。這些其實都在向我們傳遞這么一個信息，那便是魔法的本質(zhì)是不斷變動的。甚至于，按照神主論的某些流派的說法，這反映了魔法之源的神格性，以及這種神格性中所蘊含的某種人格性沉淀。神主論封神宗的內(nèi)在意念階層理論的最高形式，人格的神格化提煉便是建筑在這一假設(shè)上的?！?/p>

　　教授已經(jīng)徹底忘我了，這讓我很好奇他和科學魔法學派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為何一提到這個話題就如此反常？

　　同時教授最后的話卻也讓我產(chǎn)生了一個很奇妙的問題，并順口提了出來：“作為具有自由意志的人類的存在本來不就要求無主觀性的基礎(chǔ)理論能推到出具有主觀意志的人類這一現(xiàn)象么？”

　　教授突然兩眼放光地看著我：“你說得太對了！”

　　“因此，科學只是一種迷信，一種非主流的異端思想，是這樣嗎教授？”

　　“對，正是如此！”教授用力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東西的我，不敢再打擾這位偉大的魔法師，恭敬地行了一個法師禮，退了出來。

　　一路上我都在回味教授最后所說的科學的癥結(jié)所在。

　　我突然感覺，說不定魔法真的是一種科學，但卻是一種不同于別人所想的科學。

　　你看，科學的失敗就在于通靈學和預言學，而本質(zhì)就在于對未來事物發(fā)展的預知，這種預知無論是通靈學魔法所體現(xiàn)的與本源的精神共鳴，還是預言學魔法所體現(xiàn)的對魔法格局的感知，都并不是直接和那所謂的魔法本源的溝通，而是非常間接的——要么是精神共鳴而非直接感知，要么是魔法能量的布局，也不是直接的魔法本源。所以說，這還是落入到高階謂詞假設(shè)中的——而且，如果未來其實早就和劇本一樣寫好了，包括我們對未來的預知這件事也都是早就如劇本一樣被寫好在尚未發(fā)生的歷史中的話，又會如何呢？這樣不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外祖父悖論了么？也不存在利用無主觀意志的預設(shè)來構(gòu)建有主觀意志的現(xiàn)實這樣的問題了么？因為在一份早就寫好的劇本中，劇中的人物可以自認為有主觀意志，但實際上卻根本沒有么？

　　想到這里，我不禁一身冷汗。

　　“一個不存在的未來，和一個確定存在但不可感知的未來，是無法分辨的?！币粋€奇怪的聲音突然進入了我的腦海。

　　意念侵入術(shù)！

　　我大吃一驚，連忙念了所知的所有精神防御咒，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管用！

　　接著，我便失去了意識，倒在了黑暗中。

　　而與此同時，在教授的辦公室中，教授獨自一人看著諾大辦公室的黑暗一角。

　　“你用這個小伙子來試探我，有必要么？”

　　“誰都知道你是當今最偉大也是最強大的魔法師，我們當然只能用毫無魔法可言的小子設(shè)局，才能知道你是否真的忠于組織了。”言下之意，就是反正用魔法來檢查也會被教授反制從而無濟于事，所以索性不用魔法了。

　　“那么結(jié)果呢？”

　　“那小子已經(jīng)被洗去了記憶，但會被組織繼續(xù)留意發(fā)展的可能?！焙诎抵械穆曇翥紤械卮鹬?，“他在離開之后幾乎就已經(jīng)獨自分析到世界的真相了，怪可惜的?！?/p>

　　“不要妄說世界的真相這樣的話。”教授皺紋滿布的臉上又多了幾條皺，但這回是眉頭湊一起所造成的。

　　“你還怕魔法理事會？”聲音中透著一股輕蔑。

　　“我怕科學理事會?！?/p>

　　那聲音突然停了。

　　“沒事的話，你就快走吧?！苯淌趪@了口氣。

　　“行。格致今何在。”

　　“格致依然在?！?/p>

　　說完，教授便感覺那人已經(jīng)從房間里消失了。

　　看著頭頂?shù)男强?，教授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了那個困擾他已經(jīng)七百六十四年的問題——

　　魔法，究竟是什么？

　?。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p>

　?。健∧孓D(zhuǎn)結(jié)局，不喜請繞　＝

　?。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br>

　　位于魔都浦東新區(qū)的一棟老式公房內(nèi)，一枚宅屬性的長發(fā)漢子看著電腦屏幕，感嘆到：“這游戲的電腦特效真是太贊太逼真了！”

　　“是啊。而且不但畫面精湛，整個魔法系統(tǒng)的設(shè)計也很獨特呢～”他的朋友從QQ上給他傳來了一句話。

　　“NPC的臺詞以及整個劇情也很有意思，比以前一路升級打怪撿裝備的游戲感覺逼格高很多啊！”

　　“嗯。據(jù)說這款游戲設(shè)置了多個開放式互動結(jié)局，會根據(jù)你在游戲過程中和各NPC的互動選擇的情況來動態(tài)產(chǎn)生各種結(jié)局哦！總之很贊！”

　　“真想知道最后到底是阿戈斯戰(zhàn)勝安第斯成為新的魔法之神，還是安第斯先找出魔法之源毀滅整個拉莫斯大陸啊?！?/p>

　　“這個就看你最后觸發(fā)的是什么樣的解決啦～不聊了，我先去睡了啊～”

　　“嗯。謝你推薦這游戲??！”

　　宅男繼續(xù)看著《魔法之源》游戲的界面，感覺自己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這款游戲中了。

　　突然，他看到作為老Boss的NPC安第斯·魯?shù)纤菇淌谙蜃约嚎戳艘谎邸?/p>

　　那深邃的眼神，就仿佛凝聚了億萬星辰一般，讓宅男突然渾身一震。

　　好精彩的游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