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前不久,79歲的瓊瑤老阿姨突然發文交待身后事,在她寫給兒子和兒媳的信中,流露出了一種笑看死亡的坦然,絕不搶救,無須悼念。近日又得知其不愿讓其丈夫插管延命的消息。看后不禁心有戚戚焉,所以也正好借此斗膽聊一下“死”。
三、輪回有嗎?
民間說到“死”肯定會說及“輪回”。一般來說輪回有六道:阿修羅道、人道、 天道、 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其中,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是“三惡道”,人道、阿修羅道、天道是“三善道”。六道中眾生,輪轉四生(胎生、卵生、濕生、化生),循環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生滅變化。這六道輪回不是佛教發明的,而是古印度婆羅門教的世界觀。
后來釋迦牟尼佛出世,繼承了婆羅門教的六道輪回和因果的說法,并順此世界觀用以度化世人斷諸煩惱永離生死。佛教認為六道輪回觀在一定程度上能為信眾帶來福報,但去來往復,有如車輪回旋,只在這六道中周而復始,無有不遍。佛經說這三界猶如一座火宅,永受生死煩惱無名之火所燒。所以,佛陀立教說經,稱因造作善惡各種業(行為、語言、思想皆是業)而帶來六類果報,輪回至某一道為“生”,離開某一道為“死”,并企圖令眾生永離生死輪回,徹底斷除苦報。
中國神話最初時沒有完整的輪回概念,但應該早在山頂洞人時期就開始有了靈魂不滅觀念的萌芽。在其墓葬遺跡中發現已有一定的埋葬規矩,除了隨葬生前生產工具、生活器物,還撒有當地沒有的紅色鐵礦粉粒,身份高貴的死者身邊并有大量的玉器。從遠古關于玉器勾通天地的神秘功效與對紅血的原始崇拜分析,可能當時人們已經認為人死后將以另一種形式延續下去。
中國人的信仰傳統是“敬天尊祖”,在佛教未傳入前認為,普通人死后亡魂會歸于泰山之下,泰山神東岳大帝為冥界主宰?!度龂?管鉻傳》記有風水大師管鉻和兄弟所言:“但恐至泰山治鬼,不得治生人?!薄逗鬂h書?烏桓傳》說:“其俗謂人死,則神游赤山, 如中國人死者魂歸岱山?!焙髞碛终J為酆都為冥界入口之一。
民間說得最多的就是“十八層地獄”和“十殿閻王”或“閻羅王”,并且相信會根據生前善惡大小投胎為人或畜牲或是永受地獄之苦。受世俗影響,老百姓還相信,通過冥幣能夠在地獄生活享受或是供養地獄鬼差而免于較重的刑罰,因而許多地方在農歷十月初一送冬衣或者清明、除夕、七月半焚燒紙錢給陰間的親人。
特別是清明,是我們舉國上墳告祭逝去親朋的時節,也往往會去祭拜那些為國捐軀的英烈。這是我們民族的傳統節日和風俗習慣,無關我們持的是有神論還是無神論的觀點?!凹壹罒o忘告乃翁”,已是積淀在我們血脈里,割不斷,也忘不了。紀念,是為了不被忘卻,是一種警醒,也是一種責任,更是一種血脈的傳承。
或許,在我們心靈的深處,多少都有點相信泉下有靈、泉下有知吧。正因為此,我們一直會有根植內心的敬畏,怕下去時無顏面對,怕惡有惡報。所以,也總會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道德良知總是要有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道教延續道家思想,并吸納中國神話傳說和佛教說法,將其完善并世俗化,制訂了“道生萬物”的規矩。人死后不僅可能投胎,還可以保留生前道行,仍然繼續修行,成為鬼仙;或因為善行德性和能力貢獻大小,可由天庭和人間天子受封為地獄的官差乃至人間、天庭的大小神位,永受香火,如文圣孔夫子、武圣關二爺、財神趙公明、門神尉遲恭等等。
道教與傳統佛教有個明顯的不同,就是“一切有形皆有道性”,各種獸禽乃至草木之類、山水、頑石皆可成精修道,遠遠擴大了佛教“有情”“眾生”皆有佛性的范圍?!段饔斡洝分袑O悟空從石頭中蹦出猴子、再修道而最后成佛,就是兩教融合、佛教中國化后的產物。從石頭到猴子,再從得道成形到歷難封佛,悟空的一生就是一個輪回,直至后面的所謂“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佛教講究輪回之說,人死后,會進入來生即輪回。但誰創造輪回?誰在掌管輪回?即便有輪回,轉生在天、人、阿修羅乃至畜生、餓鬼、地獄六道,若其無我之意志,其還為我嗎?若其有我之意志,正可體驗之,換身實證之認識方最為徹底,才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最終勘破妄識虛言。
何況,佛說眾生平等,悉有佛性,何以眾生獨青睞于做人?人又為何獨向往凈土?所謂往生極樂、跳出輪回,無一切苦厄,唯有極樂,佛法精進又有何用?若再無今生記憶,又無異于圈養寵物,只是提供愿力罷了,有意思嗎?有意義嗎?
我愿沉淪,度一切苦厄,為眾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