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一個人的習慣

聽說,沒有我。你也可以過得很好;聽說,你的右手又牽起了一個和我大相徑庭的女孩;聽說,你把戒掉了的煙又重新抽了;聽說,相對我來說,你更愛她……

是的!我又很不要臉的從其他人身邊打聽關于你的點點滴滴,盡管你很決絕的拉黑掉所有與我有關的聯系方式,沒有一丁點留念扔掉所有關于你我的回憶,那個我們一起挑選的房子,你丟下我任我在唏噓茍喘中度過。是你對不起的我,可我卻像個傻子一樣乞求你不要離開!

那時候的我,是最美好的吧。你當眾許下的承諾,擺滿地的心形蠟燭,還有那一把吉他,傲嬌但帶點蘿莉風的我點了點厚重的頭,開啟了我們的第一天。

我猜想,畢竟是在大學吧,小有名氣的校隊籃球隊隊長追了中文系的小才女,消息一下流傳于各個系,就連飯堂阿姨也略有耳聞,不得不感嘆信息技術的發達。我撅了撅嘴,故作生氣狀,你牽了牽我的手,用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低吟淺唱,試圖用周杰倫發曲風哄我。好吧!我也確實被打動了。每每生氣之際,你總是習慣用這樣的方式,而后再帶我去吃好吃的。學校后門的小吃街,幾乎被我們掃蕩過了,偶爾也能混個臉熟,用個優惠券,打個折。這樣的小確幸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你說,你會在我需要時,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不管什么時候,不管在做什么事情。這是你對我的第一個承諾,我至今還很清晰。那時我在圖書館,大姨媽來得措不及防,跟你說了一下,你立馬逃了那節思修課,給我帶了紅糖水、姨媽巾、還有一件外套。我感動的眼淚差點要噴涌而出,我想我該是遇到了對的人。

你說,你的眼里只有我,其他女生對你的愛慕之情,你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是你對我的第二個承諾。籃球場上的你,總是英姿颯爽,風度翩翩,所有帥氣的詞用在你身上都不覺得過分。你是場上的將軍,士兵總能在你指導下,游刃有余。你是披上盔甲的騎士,總能披荊斬棘,破釜沉舟。我總是一邊拿著水瓶,一邊拿著手機在錄像,生怕錯過你投射三分球的最佳片段。每每中場休息,你也絕不會冷落我,和我站一起。旁邊的學妹們呼叫聲“震耳”,彼此推著彼此簇擁過來,我差點被推到。你剝開人潮,把我擁入了懷。比賽結束后,你在被那抹余暉撒滿的操場上對我說了這句承諾。我還記得我們在操場上,第一次接吻,那幅畫面,應該是特別美好的。

我要戒煙了,你可要監督我。這是你對我的第三個承諾,這也是我的硬性要求。你總是在壓力大或者閑著的時候,抽上一支又一支煙,即使偶爾患上感冒,仍不肯放下那支在食指和中指夾著的香煙。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在淡淡的憂傷的香煙氣味中度過,盡管你從未在我面前,故作深沉的點上一支煙。你說,你是在你父親的離去陰影下才染上了香煙。要不是那次生病,我想我估計也不會那么強烈的讓你逃離這種情況。校內的籃球訓練,你日漸消瘦,對煙的精神物質需求。比賽結束后,隊員們在宴會上舉酒慶賀,而你卻因肺病躺在醫院打吊針。我承認,那是我第一次心疼一個男生,到寢不安,吃不消。我哭紅著眼,讓你許下這樣的承諾。你先是緘口不言,然后擦干我的淚,用那滿是繭子的手撫摸了我的頭。‘我不再讓你流淚了,我會好好戒掉煙,養好身體的。'你沒有生氣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是的,你用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成功戒掉了煙。你笑著對朋友說,是愛的力量讓你做了這件事,我至今還會覺得那樣笑著很陽光的你很是迷人。

我會建造屬于我們的小窩,請你相信我。這是你第四個承諾,是最關鍵的,也是最溫馨的語言。要面臨實習了,可是學校卻把你分配到了另一個城市。我一邊在“尋尋覓覓”中投簡,在這大城市里大海撈針似的尋找一個棲息地。可結果總是讓我很是捉急,很是迷茫。涉世未深,年紀尚淺,我在過程中,遭受了不少傷害。所謂的‘潛規則',所謂的‘人際圈’,所謂的‘利益‘。我總是在其中受到了牽連。我哭訴著向你說著其中的點點,你飛奔回來,在郊區租了一間復式房,用上了差不多一半的積蓄,給了我一家舒適溫暖的小窩。我免了搬家的辛勞,還能和喜歡的人住在一起。即使你中途從學校分配的工作單位中退出,也總是會有一大堆優秀的公司供你選擇,確實,你的才華橫溢讓人不可小覷。很快,我們一起生活的軌道開始慢慢鍛造了出來。兩人,三餐,四季,我們一起經過了春夏秋冬,有過陰天悲傷,也有過晴天快樂。

可是……

我總也不會想到那個我們一起打造出來的,由一個個細微末節、溫暖如春、體貼入微的小零碎,小美好堆積起來的城堡,會在某一天凌亂不堪,碎成一地。我試圖重新堆砌好,可卻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模樣。我開始驚慌失措,開始惶恐不安。想在自己的身上找出問題,可誰曾知道,你只是為了更高一籌的職位,為了成為同事口中的郎才女貌,決定和高管的女兒在一起。狠心拋棄掉我這個陪伴了四年的“糟糠之妻”。這大概是電視里、熒屏才會出現的環節吧!真是可笑至極,這樣的狗血劇情竟活生生在我身上演繹出來。

那天,我做了一桌可口的飯菜,你看都沒看一眼,就拉著我,開啟你那一段為了分手制作出來的一番話。字字句句,像一把銳劍扎在了我的心頭。你不管我哭的死去活來,撕心裂肺,執意收起你的行李,推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我們住了一年多的家。你該是從很久就開始謀算這個畫面了吧!要不然你的行李箱里怎么會那么整整齊齊的放上那幾套西裝。

我花了四年多的時間陪你一起成長,有過很多的美好時光,也有過小爭吵。但我一直覺得,只有偶爾的小爭小吵,才會給愛情增加上升值,是愛情里的調味劑。可你分手的理由里竟羅列了這一條。你真的很狠心,明明是你招惹的我,可最后的結局竟是我脫離不了你的生活。你刪掉的所有聯系方式,讓我沒有渠道絕地反擊。

沒有我,你也過得很好,那我憑什么要比你過得差。

我搬走了那個屬于我們的小家,一連好幾天奔波于找房子。通風不好,采光不好,空間小,價位高,交通不便等等一系列。每天都在這幾個選項里徘徊不定。最終,在離公司不遠的一個小單間入住,開啟一個人的勇敢的生活。

我把家里整理的很干凈,買了一些花來裝飾。我想告訴自己,不是少了誰就不能過得漂亮,至少地球還是正常運轉的。每天擠公交地鐵,要忍住肉體與肉體的接觸,碰到一些對自己的傷害,要敢于站出來質問。因為再也不會有人替你遮擋,給你騰出空間。要習慣自己做飯,控制好一個人的量,少做點,因為不會有人陪你一起吃。要學會自己與自己獨處,要勇敢,要經得起風吹雨打,要習慣一個人的習慣。

我想,我是做到了。

早早起床,刷牙洗臉。打一杯清晨的豆漿,配上昨晚買的吐司。迎接我的是初晨那一抹晨曦。白領T恤,黑色西褲,高跟鞋,踏往上班的路上。要極力變得足夠自信,才不會被吞沒在向上翻涌的潮流中。和同事奮斗在前線,中午吃上簡便的午餐,小小的聚會,談天論地,彼此訴說著以后得愿景。這樣的光景,倒也不會覺得很短。下班了,對著窗外的鳥兒打聲招呼,向樓下車來車往,人來人往的街道笑一笑。擠一下滿滿都是人的地鐵公交,在回家的路上,對不小心碰到的人說聲對不起,然后微笑著走開。喧鬧的街,與獨自一人行走的身影并沒有格格不入。小吃街叫賣聲,路旁情侶間的耳語,健身小哥派的傳單……每一天都在重演著同樣的畫面,我也每天都走著同樣的路。

回到家,沒有了對方親切的呢喃細語,面對的只是空蕩蕩的四面墻和一扇窗戶。首先打開的不是空調,而是調到最大限度的音樂,畢竟音樂會是一個最會調節情緒的最佳良品。我每天都會花上一段時間與音樂相處,這樣的日子是我在下班后回到家的希冀,我愛這樣的空間。從冰箱里拿出新鮮的菜,適當的一人飯菜,一人份的湯,沒有剩飯剩菜。這是我離開他之后,學會了拿捏自己的分量,倒也覺得不錯,算是一種技能。

周六日,或是遇到國家規定的節假日,都是我最放松,最開心的時候。沒有要費勁心思制定的計劃,也不用為了遷就就放棄自己想做的事。我會不按照規定的時間休息,能夠暢所欲言,為所欲為的做著不那么養生的事。我會在12點半,吃著泡面,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拿著手機在追韓劇。會在外面,玩到忘記吃飯,忘記回家。也學會了偶爾喝點小酒怡情,在酒吧里聽著吧臺的小哥哥唱歌,也會即興跑上去一起哼唱。我想約見水就約見誰,也可以隨時赴約。偶爾約約閨蜜,和喜歡的人做著喜歡的事,不怕冷落誰誰誰。不用再把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交付于他,只留那一丁點的百分之一給自己。沒有了誰是生活的全部,現在自己才是自己的。這樣的自己倒也很好,很自在逍遙。

一個人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旅游,不用跟團,也少了會在旅途中發生的不愉悅。自拍是最美的自己了,背影也可以請路過的人拍一拍。其余的沒什么大不了了。可以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開著導航四處游蕩。一個人在海邊也可以成為一幅很好的光景,還有什么是一個人完成不了的呀!

離開你的369天,我學會了一個人在餐館里吃飯。盡管我是最不愿意在一個餐館里,自己對著自己吃飯,但時間告訴我,那些消逝的時光會幫我慢慢成長,慢慢習慣沒有你的日子。一個人逛街,似乎也沒那么難,至少我是自由的,沒有羈絆的。我可以很隨心所欲去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戴著耳機,隨著風自由飛翔。可以一個人去看電影,不會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我變得更加優秀了,離開了你的懷抱以后。我不再懼怕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刷碗,一個人做飯。喜歡上一個人往電影院,書店,圖書館跑。習慣一個人隨性拿上一個包,一副耳機,就去想去的地方旅游。我愛上了與自己獨處的時光,這樣我更清楚了解到了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會跟路過的行人微笑,也會對著電線桿上的烏鴉點頭。我愛在早上,做一份心意滿滿的早餐,為了早上能夠更加朝氣蓬勃。我喜歡在中午拿著手機,戴著耳機,在一點休息時間里,與音樂有深處的交流。習慣了,回家擠公交地鐵,看不同的人情世故,冷暖自知。這樣的一個人的生活,有其獨特的曼妙之處。我喜歡一個人,不用再費心處理著感情生活。

那無疾而終的時光里,即使有過暖暖的時光,似乎也抵不過現在這樣靜謐美好的時光。我大概是不愿意時光倒流的,因為我不曾想回到那時的時光軌道,要不是因為那場荒謬的劇情,我怎么會愛上一個人的自己!

習慣并喜歡上一個人的習慣!

愛自己,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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