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 ? 隱匿的墨線www.上
? ? ?首先,和大家探討下上一篇中一個疑惑的問題。有人問娘舅的“正常工作”能行的通嗎?我想,這個問題不是行的通與行不通的問題,我覺的這是一個怎樣正確對待事情的問題。
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式是不同的,但不管你是用A方案還是B方案,我們都應該遵從一個“正常”的工作方式。如果我們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一個最基本的正常的工作方式,那么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制定的規章流程又有何用呢?打個比喻,你家孩子在學校犯了很嚴重的錯誤,老師要處罰孩子,那你是要求學校嚴厲按照校規處罰教育呢?還是拉拉關系得過且過不去深刻的教育孩子呢?我想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吧!
其實現實生活中有很多這種“偽正常”的事情,只是我們沒覺得它是不正常的,反而會覺得這種“偽正常”是一種合理的存在,并且它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其實合理的必然存在,存在的也未必合理,只是我們不要把非正常的方式,心安理得的當成是一種正常的方式。
干建筑的就更要懂得用正常的工作方式去處理事情,不要做“老好人”,“老好人”在工程上一點好處都沒有,因為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這句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我不是熬“心靈雞湯”的,所以就此作罷。
有人形容“建筑”就是一個凝固的音符,不過說真的我是沒感覺出他哪里像“音符”了。不就是一堆鋼筋骨架水泥肉、砂子石子拌蒜泥嗎?這個說建筑像“音符”的人,是一位專業放線測量員。他說他的工作離不開墨線,而墨線就是“音符”。
那年,我是在參建杭州西溪濕地創意園時認識的他。因為當時創意園是杭州西溪濕地開發中一個重點工程,建設完成后要作為一些著名的企業的辦公地。所以設計較為復古,有一些亭臺走廊是建在水塘中的,而且風格各異,需要較專業的測量放線員做精確的定位,所以公司特招了他來負責放線測量工作。
其實,公司中也有很多施工員也可以測量放線的,但公司為減輕施工放線的難度,就特招了他小方。
小方的專業原本是搞地質測量的,那年畢業后談了個對象,說真的這對象談的也挺不容易的。因為,干建筑工程的總是飄忽不定,特別是他們搞地質測量的,長期在外很少與親人相聚,你說他能碰上幾個合意的姑娘啊。再說了,這建筑行業上班的姑娘原本就少,能談上個那算是緣分大的了。
可是,后來就像小方對象說的,他們很少相聚,一個就是臺測量儀,而另一個就是一根別人手扶的標桿,總是遠遠的相望不能相聚,總是用距離來保持著彼此的存在。我想結局大家也都能猜到,雖然兩廂情愿,但終未能朝朝暮暮。
后來,小方恨透了這份工作,辭掉了這該死的地質測量。他說人找不到愛了,那就恨點什么紀念點什么吧!
于是,小方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默默的從頭開始學建筑測量放線,他說以前我跑的太遠了,現在我要在我畫的圈里工作,建筑就是這個圈。
一年的時間足以讓你忘記一些東西,也足以讓你學到一些東西。其實,我們那時對小方還是有些“不服”的,不就是放個線嘛,有啥了不起的!于是,那年在西溪我們很是為難了下小方。
西溪的早晨總是薄霧彌漫,因為是夏天,涼快的早晨是工地施工員們起來放線的最好時間。這里方圓幾公里都是水塘連著水塘,水塘邊全是茂密的植被和柿子樹。那天要測設的是一個水塘中的涼臺。水塘中的水已老早抽完了,只露出灰黑的淤泥。這黏黏的淤泥可害苦了我們,因為放線撒白灰線時腳踩久了就會深陷淤泥里。那天,施工員們都站在塘邊,有的赤著腳有的穿著雨靴,就等著小方來,看他如何“深陷淤泥而不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