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且隨我來。”雪梅踏進宮門,見一個被周圍人稱作王公公的人向她走來?!澳愠鮼碚У?,宮中的規矩知道的少,隨別人做就是了。這宮中可不像宮外,說話做事都要謹慎些。 ”
雪梅跟著王公公,穿過一條條巷道,跨過一扇扇宮門,來到宮中東北角。
“這是織造司,你以后就在這里當差,掌事姑姑馬上出來,會吩咐你該做什么,咱家就先告辭了?!?/p>
雪梅環顧這個不大的庭院,各色的染布一條條曬著,朦朦朧朧可以看見有人穿梭其間。西北側紡織機在吱吱呀呀地響著,南側透過敞開的的窗戶,可以看見有人在刺繡。北側一排房門緊閉,應該是宮女的住處。
“你可是新來的慧兒?”
“嗯,是,不知姑姑有何吩咐?”雪梅看面前這人,和其他宮女打扮不同,衣服上有錦邊修飾,頭上的釵飾也要大氣貴重些,想必便是掌事姑姑了。
“我是這兒的掌事姑姑,喚我蘭姑姑就好,你新來這兒,按我的吩咐做就好了。你盡管放心,在我手底下干活兒,只要好好干,不惹是生非,不會受欺負。我先帶你周遭看看,讓你熟悉熟悉。”
“慧兒謝過蘭姑姑。”
“聽說你原來在納蘭府當差,納蘭家是大戶人家,又有皇親,想必規矩也不比宮中少,我看你生的標致,也不像是干粗活的人。這樣,你新來先隨她們熟了路,以后就做些浣紗送衣的活兒?!碧m姑姑一邊走一邊對雪梅說。
“慧兒謝蘭姑姑關照?!?/p>
“不用客氣,你只消好好干活兒就行。衛兒,冀兒,這是新來的宮女,你們帶她去西河,一起把剛送來的衣服洗了?!碧m姑姑吩咐剛剛晾完衣服的兩個宮女道。
“是,姑姑?!蹦莾蓚€宮女的聲音格外清脆,拉起雪梅的手就往院外走,一路上兩個人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雪……嗯,我叫慧兒?!毖┟穭傄f出雪梅倆字,突然想起姑父已叫她改名慧兒,險些說漏了嘴。
“那你原來在哪里當差?”
“嗯,在納蘭府。”
“納蘭府?!我可是聽說納蘭家的納蘭公子是個大美男子,長得那是,那叫什么來著?對,英俊瀟灑,氣宇不凡。你可曾見過他?可真是如此?”冀兒一臉花癡,期待地望著雪梅。
“你天天都迷著別人帥不帥,我可聽說那納蘭公子才思敏捷,不僅熟讀四書五經,寫詩作畫也是信手拈來,慧兒,可確有此事?”
雪梅的心中波動了一下,可轉而看著兩人如此期待的眼神,不由笑著說:“確如你們說的一樣,納蘭哥……哦,納蘭公子確實才貌雙全?!?/p>
“真的啊。天下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人?他若能同我說句話,我這一生也死而無憾啊?!奔絻焊袊@道。
“行了行啦!我們就好好干活吧,人家是丞相家長子,我們只是深宮中一個洗衣服的宮女,怎么能指望人家搭理我們?”衛兒打斷了冀兒的話,加緊了步伐。
雪梅有些恍惚,她那心中最痛的一處,突然又被觸及,扯得她心一陣陣的痛。有時她心中會有一個聲音說,忘掉他吧,你們已是無緣,忘掉就不會痛了。她想忘掉,卻又害怕忘掉,她生怕忘記和納蘭哥哥有關的一點一滴,即使這一點一滴,都如一根根針,讓她一想起便會一陣陣的刺痛。
任府。
“任大人,真是造化弄人。我家雪梅在大婚前日夜晚不慎失足落水,命喪黃泉??蓱z她命薄,沒有和令郎結成連理的福分。”納蘭明珠故將聲音放的低沉,顯得十分悲痛。
“那照納蘭大人的意思,我們該將彩禮換作喪禮,送到您府上慰您喪親之痛啊?!比挝鲹屧谒赣H前面對納蘭明珠說。
“那倒是不必,只是任公子本等著迎親,卻不想遇此變故。人世無常,任大人和任公子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哼!納蘭大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兒子干的那些好事嗎?本公子今日不想和你裝傻。”任西慢悠悠地說道,卻一字一字說到納蘭心口,讓他心中一陣陣發虛 。任西是怎么知道的?納蘭明珠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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