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無緣無故掉下的餡餅,如果有,只有毒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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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季節的打麥場人聲鼎沸,熱氣熏天,天寶忙的汗流浹背,得加快速度趕在別人之前把麥子收割回家,因為答應好了明天要給大春家割麥子,如果今天不能完成就要影響下家的進度了。夏天的雨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孩子最是喜歡這樣的場合,在麥稈上打滾捉迷藏,從小和村里的小伙伴最愛的也是這樣游戲??粗鴵]汗如雨的天寶,歲月不曾奪走他一點容顏,依然帥氣無比,小時候一同長大,情愫暗升,誰也沒有說破,一晃幾十年過去了。
看著孩子纏著他講故事,內心一片柔軟。因為沒日沒夜的辦案,老公忍受不了,離婚了。離婚后孩子也扔給了她,說不想在這段婚姻里保留一絲痕跡。
天寶也一直沒有結婚,看著古靈的表情復雜。欲言又止,陪孩子玩了幾個游戲,說要去洗澡,答應他晚上再給他講故事,說起來孩子很奇怪,對他天寶叔有種天然的親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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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靈接到所里的電話,說有人提供線索,那個人在他們村子,她暗自搜尋一翻,沒有任何頭緒。
天寶邀請古靈去他家,等他洗澡收拾完,再陪孩子。去就去吧,從小到大和自己家也沒什么區別,每天二十四小時滿腦子都是案子,今天又毫無頭緒,感覺很沮喪。
倆人邊走邊聊天,天寶幾次欲言又止,古靈拍了一下他腦門:傻蛋,有話就說吧!天寶揉了一下腦袋,嘆口氣看著她說:我要結婚了。
空氣尷尬了五秒,天寶說有次他干完活從外面的路口撿回來個女人,誰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昏倒在路旁。醒來后什么也不愿意說,他也不多問,看起來很秀氣的女孩子,又不愛說話,每天坐那發呆,倆人呆時間久了,慢慢的話也多起來,他忙里忙外賺錢,她給他變戲法的做飯,他們之前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他說給她一個家,她也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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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開家門,她來開門,打開門的剎那。這張臉太熟悉了,對于古靈來說,過目不忘是她的本事,縣里接到局里通知,組織賣腎的一個女頭目,是一個年輕女孩死亡的罪魁禍首,她卻在同伙被抓后,突然像壁虎一樣斷尾求生,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她在這里,看著這個天寶將她視若珍寶的女人。溫柔異常,臉上還有抹嬌羞,古靈心里覺得怎么都和那個女魔頭聯系不到一起。
古靈支走天寶,讓他幫忙把兒子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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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霞,自首吧,沒有想到我會在這里看見你。我是派出所的干警,古靈。”
一絲詫異一閃而過,她轉身說要取點東西。轉身一剎那關住了門,古靈使勁敲門。不一會天寶也回來了,拿鑰匙打開了門,屋里的女人拿著剪刀指著自己的脖子讓古靈同意天寶進來,天寶進去后,她把古靈逼出院子,又關上大門,斷斷續續的給天寶講了個驚天的秘密。
剛開始,她是被迫的,被前男友騙到一個黑市交易中心,喝了杯水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虛弱無比,肚子異常疼痛。男朋友告訴他沒事,給她做了個檢查,回去以后,左腹依然疼痛,去小診所做了B超,才發現左側的腎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震驚異常。
再三追問下,才知道腎被男友賣了12萬。她大哭大鬧,說要去告他,被他一把拖到床上,粗魯的強暴了。惡毒的掐住他的脖子:“你去告吧,告了我們也是同伙。我坐牢你也跑不掉?!睖I水橫流,痛哭一場后,放棄了,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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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聽話,男友對她也不錯,城里女人該有的她都有:漂亮衣服、包包、口紅和高跟鞋,本來她底子不差,稍微打扮和白領沒什么區別。膨脹的虛榮心,需要金錢的支撐。漸漸的他們坐吃山空,在男友的勸說下。她目的性很強的回到村子物色對象,出手大方。又光彩照人,村里小姑娘都追著喊霞姐,帶他們去發財。她假裝頗感為難的說,一次只能帶一個,老板還不同意呢。
挑選了一個看起來很壯實的姑娘小紅,被選上的小紅還興高采烈。爸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再三叮囑霞子帶好妹妹,把妹妹交給她了。
霞子心中片刻的不忍,想著即將到手的十幾萬,又鬼迷心竅了。到城里的第二天,小紅就被她們騙喝了安眠藥,帶到黑窩點做了手術。
小紅醒來后,疼痛難忍,她問霞姐到底怎么了,霞子拿給她五萬塊。小紅一臉驚詫,她長到這么大連一百塊都沒見過,更何況這么厚幾摞。
霞子抱住她,在她耳邊說:聽我說小紅,人有兩個腎,一個是多余的,去掉不會有任何影響,等你傷口好了和平時一樣??粗豁骋鄣募t,小紅忍著淚水,想起哥哥的彩禮也足夠了,媽媽的病也有指望了,慢慢的接受了現實。
一個月傷口好了,回家參加了哥哥的婚禮,嫂子很賢惠,對爸媽很好。小紅看著合不攏嘴的父母,覺得值了。
打扮時髦的小紅,又按照霞子的方法帶走了一個同齡的姐妹。越做越膽大,他們成了黑市最大供貨商,從熟人下手慢慢的擴展到陌生女孩,方法千奇百怪,男友利用裸照威脅女生不能報警。他們窮兇極惡,利用威脅家人作為要挾。
多行不義必自斃,男友在一次行動中被逮捕了。她剛好去開車,目睹了這幕逃走了。車開了兩天兩夜夜,又暴走了幾個小時,最終昏倒在路邊,剛好被路過的天寶背回家。
一直被這個男人細心照顧,她也從來不愛說話,只是有時候捂著肚子齜牙咧嘴。天寶見她不愿意多說,也不問了。每天給她做好吃的,陪她說話聊天。孤男寡女,相處久了,一種情愫在瘋狂增長。終于在一個雨夜,成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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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后天寶更加把她視若掌上明珠,今天聽完她自己的講述,驚訝的目瞪口呆,他無法相信面前這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是一個騙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他內心暴痛,什么也沒說。起身關緊大門,慌張的推搡她去收拾東西,又去關好房間的門:快去啊。
小紅淚水模糊了雙眼,從背后抱住他:對不起,只有你對我最好了。我也不愿意騙你,可我怕失去你。
他使勁掰開她的手:快去收拾啊,后面的門可以出去到村口。小紅轉身,拿出自己的所有家當,給他枕頭下偷偷放了十萬。
外面警察來了很多,拍門和喊叫聲驚來了左鄰右舍,大家都知道他撿了一個漂亮女人,卻沒見過長什么樣?她從來不出門,小伙伴們還開玩笑說他有個田螺姑娘就是不一樣,干勁十足。
最后一次緊緊的抱住她,他拉著她就跑,后門是很隱蔽的,一般人都不知道,在打開門突然看到堵在門口的古靈,他們愣住了。
古靈說:天寶哥,小時候。我倆經常在這里捉迷藏,你不記得了?趙紅霞,走吧。
望著被帶走的女人,天寶一句話也說不出。蹲在地上癱軟一團,頭埋在臂彎忍不住哽咽了,他感覺仿佛做了一場夢,好長好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