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鑫杰每天都會在樓梯口等著我來,然后在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竟然是側站在門邊的,眼睛看到我,又會立馬換成士兵見到軍人的模樣,一個立正和敬禮,嘴里會突然冒出一句“老師好”。好些早晨他都是這樣做的,我也沒在意,日子久了,我開始想著,這個孩子為什么處處非要跟班里其他孩子不一樣?他完全可以踏踏實實在班里看書,讀書啊。然而一個月過去了,他并沒有。他的眼睛一直都在我身上,總是一些奇怪的做法在吸引我的注意。于是,在九月份,我是表揚過他,他似乎更放肆了。于是我開始換個策略,在家里拿了一把戒尺,打過他,說過他,單個批評他,他依然是不交作業,對我的話不屑一顧。這個油鹽不進的男孩子,讓我真正地心寒了。
某一次,我在班里上到了跟童年有關的內容,然后吩咐孩子們回家寫一篇“童年往事”,第二天改日記的時候,我讀到了一位孩子描寫了黃鑫杰童年時候的事情。他說:一年級的時候,黃鑫杰是班長,背書快,漢字寫得漂亮,讀書也好,可以說那時候的他就是一名“三好學生”。后來,他就變了。以前在塘南小學上學時,有一位校長給他上語文課,他在班里莫名其妙地亂鬧,于是校長就把他的書包扔了,他不服氣,就跟校長打了起來,校長制服不了他,竟然拿了一根麻繩,當眾將他綁了,然后把他的頭往墻上撞。后來他的家長把他領回家,從此以后他就變成了壞學生。也許,皮鞭不只會降低孩子的尊嚴,也會損毀孩子的心靈,會在心靈投入最陰郁、最卑鄙的陰影:畏縮、怯懦、仇視和虛偽。對于眼前的這個男孩子,我不知道應該去做?也許每一個問題學生都是因為經歷了什么,才有了蛻變的。他就是一個很鮮明的例子。那個寫日記的孩子也在日記里感到疑惑,黃鑫杰只要認真起來,他仍然還可以是個好男孩。然而他就是變了?至于原因,他只知道發生了那么一樁事情。
今天我在課堂上一直沒有理他,甚至眼光都沒有直視過他。我開始采用冷暴力對待他,希望他可以透過我的不重視,認真起來,努力起來,表現給我看。然而,還是會在課上偷偷注意他在做什么。他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時而望向窗外,看到玻璃上有了臟東西,他竟然拿出紙來擦干凈。時而他又回過頭,找后排的男同學講話。誠然后面的同學沒有理他,他也之后無奈地轉過頭去,安靜地坐好。等我把頭偏向他時,很意外地捕捉到他的失落,平日里在課堂上像個老虎一般的人,今天竟然變弱了,竟然會像一只小花貓似的那樣看著我,我都有點不適應。后來我還是狠下心,在本應該到他回答問題時,我還是沒有搭理他,沒有請他回答問題。可能今天我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我從心底還是希望他能夠越來越好,成為一名真正的男子漢。這段時間,其他孩子都在日記里記錄著我的種種方法都是在替黃鑫杰著想,希望他有進步,希望他可以越來越好。其他孩子都能感受到我的用心,而他自己就是沒有進步,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在學生之間玩得特別好,源于他的大方,他的有情有義,那樣子的他深受同學的喜歡。我在平日里也感受到了他對我的喜歡,可是他的表現就是惹我生氣,就是讓我不開心。
幾天的培訓,老教師講到了不要體罰學生的事情,應當那個換個方式去懲罰學生。比方說唱一首歌,讀一篇文章,寫一首詩之類的,既可以難到學生,又可以鍛煉學生的能力。這樣子著實好,然而具體的實施,還有待我去驗證。也許教育理論上很多的知識都是理論層面的,真正運用到實踐中來,還是要結合具體的情況去用的。我想到這個問題小孩,心里就會有惋惜,作為他小學階段的最后陪伴,我要把他引導學習上來,無論怎樣的方法,我都要去嘗試一下,為了他,也是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