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晚歌
你還會再傻一次嗎?
那天一朋友又忽悠我走出這山區去,說大街上到處發廣告的,不是賣東西,而是招人。
我怕出去,怕想要的得不到,已經有的又失去。畢竟呆山區已經幾年,算是脫離社會幾年。
朋友笑說,本以為你也算走南闖北的好漢了,竟然還是學生妹。
回他,北方我都沒去過,我上哪走南闖北,倒是去過幾個省玩。
他說,那也很好了。
他知道,我曾一個人坐過夜車去廣州,也曾一個人坐過硬座從南寧去重慶,也曾一個人坐過硬座從廣州到浙江。因為我說過。
一天一夜那要跨越好幾個省的,只有愛情的力量可以。
這是他聽完我的故事后,所給出的一句評論。
現在還會那么傻嗎?
會吧,再被傷一次就不知道還敢不敢了,只允許自己再任性一次,為愛瘋狂。
年少時的愛情像朝圣
百科上說,朝圣,通常它是去一個人信仰的圣地或其它重要地點的旅程。許多宗教認為特定地方有靈性重要性:創立者或圣人的誕生或去世地;他們的“呼召”或靈性喚醒之地。
我們在電視上或周圍看到那些信男信女,走一步,拜一下。沒信仰的我們,不會有圣潔感,可能平靜地做個看客,亦或當笑話一樣看著。
年少時的愛情何曾不是一場一個人的朝圣,為了一個人,爬山涉水到一個城市;以為他在的地方就是圣地,遠離那里,我們就像丟了魂的人偶。
我曾經也這樣朝圣過,為了他,從南向北,穿越幾個城市。一天一夜的車程,每分每秒的硬座,就像朝圣時的一走一拜。那時雖累,但還是義無反顧。離他越近,身體越疲憊,心上卻像朝圣的人見到了寺廟一樣,無比激動,覺得那一路的走山涉水也不枉了。
那時和他異地戀了大半年,雖然他見過我父母,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當我在綠城和他抱怨沒票時,他讓我再看看。遲點票還沒買到,他來電話說,你先不要買票,和你說個事,我不是剛辭職么,之前的錢交了大專學費,過重慶又拉了寬帶,現在還剩1000元,你還過來嗎?你想好了再買票。
那時假裝不開心罵他,不早說,我都買好票了,快200元,這要是不去了就浪費錢了。他在那邊就說我錯了。
完了,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沒票了,我得到柳州轉車,我得去火車站了,遲點再說。他又囑咐了一堆,讓在火車站小心點。
途中一個人假裝成熟的女子,以防被壞人盯上;夜里不敢睡,在手機上讓他陪著聊了很久;快凌晨,實在困得不行,把包抱在胸前,瞇了一下。
第二天看到出站口站著的他,連困和累都沒顧上,就是笑著走向他。當他拉著我的手,踏上重慶北站那最陡最長的電梯時,這一路的苦好像都值得了。
后來才懂得,你是人,不是神,再朝圣也見不到神,朝圣也就沒意義。
一年后,拉鋸太長,不安不滿開始充斥,感情越來越淡。和平說了分手,哭了很久。每天笑著假裝上班,忍了幾個月。后來剛好到生日,拉著同事,說慶祝生日,讓同事拿白酒上來。把半斤白酒分三杯給灌了下去。誰說酒辣,會辣出眼淚。它一點不辣,但是眼淚卻自己出來了。
抱著同事哭,后來醉得吐得要死要活,哭累了,不醒人事,被她叫來另外一個同事,丟上床睡覺。那是人生中第一次喝醉,第一次知道自己那么能喝。
哭了一場,心里的東西好像釋放出來。隨著一年時間的逝去,終于想起那人,不再那么痛。
賜我一場相遇,卻不賜我一場愛情。賜我一場愛情,卻不賜我地久天長。
——樂小米《蒼耳》
誰的青春不曾兵荒馬亂?
兵荒馬亂:第一次在別人的故事中看到這個詞時,就喜歡上了。感覺這個詞就是一個故事,專為青春而存在。
你咋那么傻,你不怕被騙么?這是最近同事嬋說我的話。
你是一點退路都不留。跑過去萬一人家把你賣了,咋辦啊?說不定你現在正在某個遙遠的山區給一個光棍說了一窩的。。。
這是開頭那個朋友調侃我的。
古代打仗講究謀劃與士氣。我的青春與愛情何曾不是一場兵荒馬亂。
我雖沖動,但我也曾深入研究敵情;只是一心想取勝,便以破釜沉舟之決心,一心向前。只是最后孤軍奮戰,終鎩羽而歸。
從此只能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就像朝圣一樣,不是為了跪給誰看,而是因著一份執念與信仰;青春里我孤注一擲,也不是為了讓別人夸我一句情深,或讓別人信服愛情。我只是在青春里,做了心里想做的事。在別人看來瘋狂傻,但在我看來,那是宿命中的一個關卡。
等到以后,別人問我,你年輕過嗎?我想,我年輕過,山水為證;因著你,我路過青春里的兵荒馬亂。
你后悔不?
不后悔,也許重來,還一如既往。
我還是相信那是愛情,一如年少時的堅持與執著。我的青春逝去,在愛情的懷里。
情不重不生娑婆,愛不深不墮輪回
——星云大師?《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