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此作品參與山南杯大賽,絕對原創(chuàng)作品。
? ? ? ? ? ? ? ? ? ? ? ? ? ? ? 作者:(梓廉王子)王廉雅
“其已化作一黃蝶,此黃蝶與他蝶異,其與君有宿緣深者。其所好者向陽花,若能于南京蝴蝶谷中覓其金黃之色向陽花,然置日光下,必有金色之光。此時閉目,汝必見她與你之前緣。”謝崎滔從夢中驚醒,一整天都在思考夢中老者的話。
一個月前,就那么一瞬間,一個女孩,她被撞飛了出去,只看她的秀發(fā)已經(jīng)沾滿血跡,嘴角隱隱還有鮮血流出,原本可愛的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無比蒼白,上半身還隱隱在抽搐,肖哲嚇壞了,沖過去將她抱住,喊著:“雨蝶,雨蝶。”林雨蝶努力的睜開雙眼,有氣無力的對旁邊的肖哲說道:“肖哲,你聽我說,你不是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骨髓捐獻者了嗎?一定,一定要盡快做手術(shù)。還有,你要答應(yīng)我,千萬不要讓崎滔知道我的事,我怕他會受不了。你就說我出國留學(xué)了好嗎?我求求你,求求你。”“好好好,雨蝶,你別說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你要撐住啊,救護車馬上就來了。”肖哲害怕的說道。只見她的身體逐漸變的血肉模糊,身體已經(jīng)變得冰涼,那雙大眼充滿了不甘,絕望。她離開了,真的離開了。肖哲大聲哭著,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著。而身患絕癥的謝崎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受了林雨蝶的器官捐獻,活了下來。
可是知道真相后的謝崎滔接受不了心愛的女孩離開他的現(xiàn)實,便天天買醉,活在夢中。直到夢里的老者和他說了那些話。
三天后,謝崎滔來到了南京的紫金山,他尋找到了夢中老者所說的“蝴蝶谷”,巍巍紫金山,莽莽蒼蒼,層林碧綠,松柏蒼翠,林濤颯颯。人們時不時的可以看見各種各樣的蝴蝶,在人們的視線里翩翩起舞,它們就像一個個舞蹈家,正在把自己的才能展示出來。它們身穿禮服,頭上長著兩根細而長的觸角像二根小小的辮子,跳起舞來一甩一甩的,真神氣。他們扇著兩對潔白的翅膀飛來飛去,跳著優(yōu)美的舞蹈,它那輕盈的身軀像一片片雪花在天上漫天飛舞,美麗極了。
此時,一只黃色的蝴蝶御風(fēng)而動,凌空暢游,它翩翩起舞,上下翻飛,時而停頓,時而折返,謝崎滔看著這只黃色的蝴蝶,他入迷了,他好像看到了林雨蝶,他記得林雨蝶說過,她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黃蝴蝶,翩翩起舞在那自由的彼岸。
黃色的蝴蝶在謝崎滔身邊停留了一會兒,便停留在遠處的一朵向陽花上。那是一朵很高的向陽花,奇跡發(fā)生了,黃蝴蝶落淚了,那淚就落在了向陽花上,當(dāng)太陽直射過來的時候,謝崎滔忽然感覺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片廢墟的場景。。
云在天際嘶鳴著劃破雷電,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廢墟之上。陣陣嘹亮勁急的號角,央國和玉國兩隊大軍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響徹山谷,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這是兩支戰(zhàn)國最為強大的鐵軍,都曾擁有常勝不敗的煌煌戰(zhàn)績,都是有著慷慨赴死的猛士膽識。央國和玉國的終極決戰(zhàn),已是血流成河的慘烈和劫難。
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那戰(zhàn)場的中心,望著一片又一片的廢墟,望著玉國倒下的將士,絕望的呼喊著,向敵軍殺去。央國的主將向他逼近,數(shù)不清的兵影簇擁著他的輪廓。很快,他們將手中的利器刺向他的胸膛,他的鮮血順著到刀刃落在敵人的手上,氤氳成一片慘紅。宇文生跪倒在地,他從懷里拿出一朵向陽花,一朵永遠不會枯萎的黃色向陽花。他手上的鮮血流淌著,這黃色的花,在他的鮮血的渲染下,顯得各位明艷。在這恍惚間,他好像聽到那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好像看見那彎垂柳后的月牙,嗅到那年他們秋日游園偶然驚起的荷花香。
當(dāng)年,央國和玉國還是友軍,宇文生,也就是前世的他,奉命去央國拜見央王。那時,她,前世的林雨蝶,穩(wěn)穩(wěn)的落座于臺上,獨坐長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huán)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tài)、媚于語言、嬌柔婉轉(zhuǎn)之際,美艷不可方物。她往下看了一眼,就那一眼可能就注定了今生今世她與他之間再也不會是陌生人再也不會擦肩而過,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那引人矚目的剔透的深棕色眼眸像是最純凈的琥珀,總透出一股童真,帥氣的臉上掛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眉眼不含半分情緒,傲然如竹的模樣就那樣映進了她的心。
她叫墨夢軒,是央國的公主,雖是公主,但卻與幽居深宮的公主不同,她學(xué)了一身的好武功。他在央國的這段時間,她老是找他比武。她的天真與爛漫,總是會令這個不茍言笑的男子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只見公主將劍一挑,繞過他的手腕,疾速閃電般環(huán)上他的脖頸。“哈哈,我終于贏你了,宇文生。”他那一瞬間竟未能回過神來,他在長久的注視之下抬起眼瞼往脖頸處看來,雙目對視之間他竟有了些許異樣的感覺。
“你說過,如果我贏了,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還記得嗎?”公主放下手中的劍,問道。
宇文生愣了一下,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公主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在下應(yīng)當(dāng)盡力。”
“我要你娶我。”她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然后羞答答的離開了,宇文軒頓時感到耳邊一陣火熱,可他的心里卻是暗自高興的。
江南的雨季又不約而至了,一如那江南的女子般,溫柔而多情。他立于船頭,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墨綠,他身上有一種大隱隱于市的氣息。墨夢軒在身后為他打傘,為他唱著裊裊的歌聲,這是怎樣一幅如詩的畫面。
他離開央國時,許諾過定要娶她。卻沒想當(dāng)他和玉國君王說起自己的想法時,竟聽到的是友國公主已經(jīng)被許配給玉國太子的消息。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想到,夢軒將要嫁的太子,竟然曾經(jīng)是她的未婚夫,也曾經(jīng)是她的姐夫。
太子大婚那天,墨夢軒和太子并肩走過喜堂,身穿紅妝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繡鴛鴦石榴圖案,裙上繡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曳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綴,鑲五色米珠,行走時簌簌有聲,發(fā)鬢正中戴著聯(lián)紋珠荷花鴛鴦滿池嬌分心,兩側(cè)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絞成兩股的珍珠珊瑚流蘇和碧玉墜角,中心一對赤金鴛鴦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覺光彩耀目。綴著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絕世容華。攔腰束以流云紗蘇繡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間,有芬蘼的鳳凰花瓣偷偷散進在她寬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擺隨著微風(fēng)輕輕起伏,美到令人窒息。
可又有誰知道,鮮紅蓋頭,能蓋住的是淚千行,是如絲線般纏繞心臟的悲傷。就在行禮那一刻,墨夢軒拿出匕首,直取太子。無奈太子發(fā)覺得快,她沒有得手。她反而被侍衛(wèi)拿下。
站在旁邊的宇文生將她從侍衛(wèi)手中救出,一把抱住了她。
只見太子一聲大喊:“宇文生,原來你是和央國公主一起謀害本殿下的,來人,拿下。”
“慢著,殿下,此事和將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也和我的父王,我的國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是我自己不愿意嫁給你罷了。請莫要傷害無辜,就像傷害我姐姐那樣。我這就向你謝罪。”她說著便一把搶過宇文生的劍,刺向自己。宇文軒看到倒在懷里的墨夢軒,,一下子就懵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喚著她的名字。
“宇文生,這是我一生都要守護的向陽花,即便我走了,只要我對你的愛還在,它就永遠不會枯萎。它是我們愛情的象征。今天我把它交給你。你知道嗎,我好想好想嫁給你,只是父命難違。我必須刺殺太子,如果可以,我真的寧愿自己來世不是公主,只為和你相守,相守……”
“夢軒,夢軒!’’他執(zhí)著的握著她的手,緊緊不放!
刺殺未獲成功,帶給兩國的自然是戰(zhàn)爭之災(zāi)。玉王知道太子被刺,大怒,聽信太子之言,竟要將宇文生治罪。此時恰逢央國毀約入侵,在各位大臣的求情下,玉王決定讓他戴罪立功,繼續(xù)用將軍的身份,與央國決一死戰(zhàn)。
墨夢軒的丫鬟將這些日子公主給他寫的信交給了他。原來,三年前,太子在央國見到公主的第一面時,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喜歡上了她。回國后,便向央國求親。當(dāng)時的央國國力遠遠不如玉國,也只好答應(yīng)。
無奈墨夢軒天生倔強,就算讓她死,也絕不嫁給玉國太子。對妹妹無比疼愛的大公主墨雅軒,不忍看到妹妹這樣的痛苦,只好替她嫁入玉國。不想太子竟然是那樣的無情,事情暴露以后,竟然毫不顧及她和央國的顏面,要將她遣送回國。一個被人視為棄婦的公主,又有何顏面存活于世間呢?墨雅軒聽到這個噩夢的同時,便也是一代佳人香消玉損之時。
央國君主對太子,對玉國的憤恨已經(jīng)深深的埋藏在了心中。當(dāng)墨夢軒遇到遇到宇文生以后,她無數(shù)次懇求她的父王將自己許配于他。只是,因為國與國之間的利益,讓她的父皇決定犧牲自己的女兒,或許是出于對姐姐的愧疚,她答應(yīng)了。這也是作為一個公主的悲哀。其實,她的父親是讓她找合適的機會再刺殺太子,只是,她不愿,不愿意失身,她發(fā)誓過,此生此世,只嫁一人。
戰(zhàn)鼓四起,狼煙滾滾。他合上了雙眼,但黃花鏡卻被他緊緊拽在了手心。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了一抹大漠孤煙。在一片迷霧中,她,鳳冠霞帔,紅唇皓齒,纖腰猶如緊束的絹帶.朝他走來。他牽著她的手,聽她吟唱:
纖云弄巧,
飛星傳恨,
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
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
佳期如夢,
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
朝朝暮暮。
此時,謝崎滔慢慢睜開雙眼,前世今生,永遠都是她在守護自己。他覺得臉上有點濕潤的痕跡,這是他在流淚嗎?還是蝴蝶的淚?他看著眼前的向陽花說道:“以后,就讓我來守護你吧,誰讓你是墨夢軒,不,也是林雨蝶一生都要守護的愛情之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