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故事,因為它平常的像是你吃的一頓飯,或者是喝的一口水。
已經忘記了是什么時候認識他的,反正有記憶的時候,他就出現了。所以算是好朋友吧,有時候覺得自己很了解他,可是有時候卻又覺得他很陌生。不經意間注意到他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時,我都會忍不住問自己,這該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昨一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我陪著他喝,沒有說多少話。
他說,他分手了。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許是我也喝多了,眼睛看不大清楚了。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平靜。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想說些寬慰的話,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對他沒必要,因為他總是在說服別人,所以有些道理估計他比我都懂。頭有些疼,給了他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
“她一定是我的一個劫。”他苦笑著說。
失戀的男人在某個特殊時期會變成一個情圣,我是這樣想的。
“她?誰啊?怎么聽著不像這次分手的女朋友的樣子?”我好奇地問道。
“我第一次真正喜歡過的一個女孩。”
“我怎么沒聽你提過?”
“過去快一年了吧!”
“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啊!”其實我隱約已經猜到了什么,但是具體的就不怎么了解了。
“可是我感覺好像還是昨天發生一樣的,難以釋懷,所以這個沒交往多長時間就分了。”
“聽著好像挺復雜的樣子。”
他說:“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因為它平常的像是你吃的一頓飯,或者是喝的一口水。我們是在網上認識的,很長時間了……”
“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我暗暗地想著。
“你好像不怎么吃驚?難道你知道?你翻我東西了?”他幽幽地看著我。
“別這么敏感,我又不是不了解你,沒那樣的喜好,更不會笨到做這種傻事。只不過上學期寒假回家的時候你說去XX市看一個同學,就不跟我一起回了。可是據我了解,能和你說兩句話以上的同學除了我就沒有幾個,那個城市根本就沒有。而且有一段時間見你上網聊天也神神秘秘的,所以就亂猜的。”我連忙解釋道。認識這么長時間,最討厭的還是他那雙眼睛,盯著你看的時候,感覺他那雙眼睛能把你里里外外都看透一樣。
“給你看一下她的照片吧!”他從衣兜里拿出手機,開始在相冊里翻找那個女孩的照片。
說實話,我也很想看看這個讓他三緘其口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樣子?
屏幕上出現的這個女孩,很標準的鵝蛋臉,淺淺的微笑著,特別是兩只杏眼,楚楚動人,非常可愛。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照片,所以一直存著。”難得的看見他的嘴角翹了一下。“那是一次非常有意義的旅行……”
北方的冬天,不同于南方的濕冷,而是干燥又凜冽的。剛下火車,鋪面而來的冷空氣灌進了衣領,一時倒讓他清醒了不少,旅途中的疲勞也有所減緩。拖著行李箱,隨著擁擠的人群涌向出口,看著出口中那些翹首企盼的人群,他心里有些激動,不知道她會不會在人群中?
隨著人流擠出了車站,她沒有在出口等他,發來短信說有事耽擱了,得過會兒才能到。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多少有些失望。
坐在廣場邊上,影子被午后的陽光拖得很長很長,本來是接他的人,如今他還得等著,不過,他卻喜歡這種感覺,心里也在忐忑著,迫切的想見到她。以前視頻過幾次,這次終于要見面了,他還是有些緊張的。不時地環顧著廣場周圍,找尋著她的身影。
正當他等的有些焦急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女孩的身影,小碎步一步接一步的走得很急,而且時不時張望著。因為隔得比較遠,看不到臉,所以他不敢確定是不是找他的。可世事有時候就是那么不可思議,冥冥之中總會有牽引著你的東西。他能感覺到那應該是他等的女孩,他一直望著那個身影,直到她慢慢地走近才確定。可她好像并沒有發現他,所以他也故意裝出沒發現她,別過頭看向了別處,直到她到他的身旁,找到了他,他也假裝才看到她。她笑著看著他,凍得有些發紅臉蛋,像是剛抹了胭脂一般,格外的迷人,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有些入神。直到她來伸手接他的行李,才讓他不得不回過神來。“真人比視頻漂亮多了。”他這樣想著。
他拖著行李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聽著她安排著一切,他都默默地接受了。吃過晚飯后,他們并排著走在街上,他心里憋了很多的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心里只希望時間過得慢點,這樣他就能和她多走一會兒,看著她的音容笑貌,他便覺得足夠了,旅途的疲勞都消散了一大半。思念已久的人就在身邊,真真實實的和他在一起,這時候他覺得她是完全屬于他的。晚上她去做頭發,他跟著去了,到了理發店門口,她不讓跟著進去,他就自己去外面溜達著等她,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他覺得此刻的他是幸福的更是幸運的。他在理發店門外偷偷的望著里面她和給她做頭發的男生說說笑笑的,“她永遠都笑的這么好看。”他難得可以這么放松的和一個人在一起。其實她看不到他,別人也沒人認識他,所以他完全不用偷偷摸摸的張望或者假裝無意間瞟了一眼,可是他怕她發現了會怪他,所以還是小心翼翼地。“只要能這樣守護這就已經足夠了,奢求太多反而只會加重自己的心里負擔,不是嗎?”他這樣寬慰著自己。剛做完頭發的她,出現在他面前時更加漂亮了,他卻有些窘迫了。因為他是那么平凡,而她卻又這么漂亮……
她說離開的那天,冬天還沒有過去,距離那次相見只有一個月左右。那個傍晚,雪沒有完全消融,還在覆蓋著大地。夕陽也準備收起余暉,準備抵御夜晚的寒氣。一切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他在網吧上網找她聊天,聊著聊著便因為一句話發生了爭吵,她說了好多的話,最后終于說出了“再見”。而他也是從她的那些話中才得知原來他讓她那么累,他一直以為彼此遷就就可以愛下去的,可是當一切來得這么突然的時候,他才發現已經晚了。從網吧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傍晚的陽光是無法和凜冽的寒風相對抗的,他裹緊了羽絨服,抽出一根煙點上,試圖將內心平靜下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來得太突然染了,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他只是因為想她想和她聊聊天,沒想著會發生爭吵。下次的前幾分鐘他都以為她只是生氣了,所以亂七八糟、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大堆討好挽留的話,可是她的堅決,就像他的糾纏。一切都已經晚了。
路面上消融的雪水開始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踩在上面很容易碎。
抽了幾根煙,他的頭開始有些暈,也有些疼,手指和臉也凍僵了。他低著頭走進一家商鋪,買了幾罐啤酒,“也許醉了會好受點吧!”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天空逐漸降下帷幕,路燈也開始變得更亮了,街道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稀稀落落的卻走得很急,應該是趕著回家!他翻過身子,趴在床上把頭埋進枕頭里,想過很多種結局,但沒想到卻是這樣。他有些無奈,有些不甘,更是放不下了。
重新躺著,身子靠在床頭,拉開一罐啤酒,他灌了一口,卻不小心被嗆了一口。艱難的一陣咳嗽過后,他放下酒,拿出煙,點了一根,抽著。今天有點著急了,是急著想醉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心里的痛苦,也只有醉了他才能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可是有時候,有些事偏偏是不能如愿,就像今晚,他是多么想醉,可是直到他喝完買的酒,煙灰缸也擺滿了煙頭,他卻還是沒有醉,只是頭疼的想要炸掉一樣,胃里翻江倒海的,他有些想吐。更多的是哭笑不得,這一切的痛苦都是他自找的。“也許我真不應該愛上她!”
外面下起了大雪,寒風不住地呼嘯,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了屋子,冷的他打了一個激靈。搖晃著身子關緊了窗戶,一頭便栽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她對著他笑,笑容里有著同情,但卻堅決。沒有打算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他想伸手去抓住她,告訴她,他愛她,求她不要離開自己。可是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她卻消失了。兩行清淚劃過臉龐時,他明顯感覺到了。她說離開的時候,他說了很多挽留的話,他也認為自己還有機會,他忍住了眼眶里的淚水,等著她回來。而此刻,他卻任眼淚肆無忌憚的漫過自己的臉龐……
他就那樣迷迷糊糊的熬過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止的淚水,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早上起來,頭還是有些痛,簡單地洗了把臉就出去吃早餐了。走出門外才發現外面已經積了很厚的雪,很多工人在忙著鏟雪,他沿著一條掃過的小路走進一家拉面館,要了一碗熱拉面,聽著餐館里面的人討論著昨夜的大雪,原來他昨晚錯過了一場難得一見的大雪。“看來自己真是有夠悲劇的。”他苦笑著。
很多的故事其實結局都很簡單,所有看似美好的故事結局也不會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圓滿,這場愛情,就像寒冬里劃過的一根火柴,片刻的美麗與溫暖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的回憶。他誰也不怪,只能怪自己沒有這樣的福氣去擁有她。她是他心中的公主,自然應該是有王子的陪伴才會幸福,而他,只是守護在她身旁的士兵,只是在偶然的機遇下得到了上天的眷顧,與她邂逅了愛情的美好,但最后,她終究會離開,找到屬于她的幸福,而這些都將與他無關。
聽他講完時,夜已經深了。斜斜的月光透過窗戶鋪了進來,正好照在他的臉上,皎潔的月光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緒,忽亮忽暗的煙頭夾在指間。
過去的故事就猶如熄滅的煙灰,彈指一揮,便化為烏有,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珍惜眼前了。生命中也許注定會愛上一個天使般的女孩,她美好、純潔,她的出現像流星劃過天際一般,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像是刻在心上,一觸動,就有種窒息般的痛苦。回憶中勾勒出的美好場景,像放電影般反復出現,她嘴角淺淺的微笑便定格在了回憶的鏡頭里,成為難忘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