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心跳 ----那些年狂補作業的開學前夕

春節在晃晃悠悠的日子里就盡了頭,街頭巷尾的人兒即將散去,元宵節作為最后的狂歡,顯得尤為喧囂。早早幾天,燈展就開始了籌備,天上的月兒也應景似的圓潤明亮,各種煙花和娛樂攤點的擺設,一切都在為節日和年尾增色。

隨手點開網易,看到一則話題--#來啊,一起補作業啊#,便點了進去,好像昨夜才增設的話題,熱度卻已經刷爆,從00后的小學生們,到95后的大學生一族,都在刷著評論區,附帶一首推薦的歌曲,一條條翻看,不免癡笑---狂補作業也是節前的傳統節目,每年都在上演。節目內容不乏吐槽學校老師布置的奇葩作業,分享補作業的各種技能心得,以及慘痛的回憶,等等。而這些,當年的我,當年的記憶里,仍是那么熟悉。

小時候就拖延癥很嚴重的我,如那時候的很多孩子,作業拖到最后幾日才動筆,而再次拿起筆時,筆桿覺著別扭,課本覺著生疏,而成堆的作業像只猛虎,難以下手。那時候老師總喜歡安排每日摘抄、日記、練字,而所有的任務堆在一起,就顯得尤為可怕,無所適從。小時候貪玩好動,明知開學將近,卻收不了心,內心恐慌著玩耍,一塊石頭在心頭難以消散。小時候一直以優秀出現的我,偶爾一次因作業未完,被老師敲著額頭訓話,低默不語,換來了之后很長一段日子的難捱。現在想來,當初那種感覺再無法感觸,開始變得模糊了。

那時候,在學生之中總會有些神一般的存在,會模仿各種字體,會左右手寫字,寫字速度快,令人驚嘆;那時候,英語作業總是會寫上滿滿一本子,課后單詞五遍加一遍翻譯,嗚呼哀哉;那時候,老師總會留出一整節課時間檢查作業,誰也逃不掉沒有寫完作業的懲罰;那時候,各種謊話扯出來,作業丟了、作業忘帶、作業被弟弟妹妹毀掉了等等,最后被老師一一識破;那時候,常常會做夢自己在睡夢中把作業寫完了,早上醒來總難過發現夢成空;那時候有一次開學前夕“一起又看流星雨”第一集首播,熬到深夜一邊掙扎著寫作業一邊激動地看劇。


中學時代漫長的歲月里,作業成了我們的所有事,假期在一點一點稀釋,而作業日久彌增,最多的便是試卷。小假期仿佛都開始抗拒,一張張試卷的堆疊,小小的人兒好像逐漸被吞沒,被打倒,被推入深淵。自然是有點夸張了吧,好像也沒有那么厭倦和可怕,畢竟,那些日子極力想要逃避的作業,現在都漸行漸遠,此去經年不復返。

高考前那段日子,卷子不離手,下午四點到校,然后大家都不約而同提前一兩個小時,開始補作業,抄卷子,一個人的答案,能傳遍半個教室。補作業的同時,還不忘時刻提防教室門口班主任突襲,心驚膽戰,但是樂此不疲。照現在說,玩的就是心跳啊!

而評論區里大學生的留言,一如現在的我,小確幸,陷入沒有作業的空虛里,唯一不變的,還是那句“每逢佳節胖三斤”,待一身肥膘長成,也該踏上返校的征程了。好像,假期至于我們,變得蒼白無力,成了最閑適的一群人,最不知所措的一群人。

一個還上小學的堂妹,前兩天開學,找我去幫她看作業。學校發的一張讀書單子,除了四大名著外和《一千零一夜》外,其余的書著實沒看過,要求填寫書的簡介、摘抄佳句,以及總結感受,妹妹很是發愁,一邊抱怨老師,一邊又對老師有著恐懼。我覺著好笑,開玩笑道,寫不完老師還能打你不成,妹妹一聽就委屈著說他們老師很嚴厲之類的話,像極了當年的我---老師的話說一就是一,很聽話,而且作業一定要按照老師的要求來,提起老師如臨大敵。妹妹還羨慕著說如果她能和我一樣大,就不用寫作業了。我只得苦笑,小時候的煩惱只有作業,長大了的煩惱卻比作業多很多,需要面對和經歷的事情更多。

而我念高二的弟弟,也是補作業大軍中的一員,每年元宵燈展,放煙火時,弟弟總躲在家里埋頭,筆頭不停,開夜車已成習慣。我總覺著他一定有著強大的內心,作業總利用開學前幾小時高效完成,一點看不出緊張感。而今年寒假,班主任創建了個家長微信群,每天督促學生學習六小時,然后晚上家長在群里打卡匯報。弟弟的玩性我自然是知道的,開始的第一天,就編出一段話,哄騙著老媽發群里,佯稱第二天開始認真寫作業。之后的每一天,就這么撞鐘似的過去了,著實拿他沒辦法。而等到開學當晚放學回家,我打趣問弟弟可否有被老師批評,他云淡風輕地一瞥,我便心領神會。一場硝煙,就這么拉下帷幕。

青蔥歲月里的記憶,在假期作業這場“惡戰”中,又歷歷在目。那些狂補作業的開學前夕,在細碎的時間里,慢慢成為了美好,成為了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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