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和孫隊很快趕到了魅色酒吧和路笑笑匯合。
柳毅在聽說警察為金川的事情而來的時候,顯的很不耐煩,“她和我分手了,她現在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系。”
孫隊淡笑著:“金川死了,和你有沒有關系,這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了,和我們回去了解一下情況吧。”
“你說什么?金川死了,怎么可能?”柳毅明顯非常驚訝。
“她確實死了,請你配合一下我們吧。”
柳毅和孫隊一行回到了警局,柳毅給他們講了他和金川之間的故事。
他和金川是小學同學。金川是班上最好看的女生,學習最好,文靜而乖巧,雖然才是小學,但到了四年級之后,有很多男生都喜歡她。他們班上所有的男生都喜歡她,作為金川同桌的柳毅當時卻不喜歡她。在柳毅眼里,金川是個很做作的女生,非常虛偽。柳毅的愛好就是一直招惹她,希望看到她生氣,假面具被揭露。
直到有天,他看到金川安靜的跟在一家三口之后,她緊緊跟著,盡力離那三口近一些,但顯然她無論如何努力都湊不上去。男人把小孩放在脖子是,女人熱切的眼光只在男人和小孩身上,他們誰都不會把注意力分一點點給跟在他們身后乖巧的女孩。家里小霸王一樣的柳毅,從那天開始,對這個乖乖女產生了一種同情。也許之前他也一直像其他男生一樣喜歡她的吧,只是他不敢承認。
柳毅開始瘋狂的追求金川。金川的成績好,上的是重點,柳毅家非常有錢,他便緊跟著金川的腳步選學校。從柳毅喜歡上金川的那一天,任何一個敢于向金川表達好感的男生都會遭到柳毅的一場毒打。帥氣家境又好的柳毅喜歡乖乖女金川是學校里人盡皆知的一個八卦。
柳毅家再有錢,作為一個學習不好被家長擔心的孩子,也是沒有幾個零花錢的,柳毅幾乎把家里給的所有零花錢都變成了送給金川的禮物。金川卻一直都沒有接受過,她一直在努力的跟柳毅劃清界限,她只想要安靜的生活,希望柳毅不要來打擾她。
柳毅說到這里,嘆口氣:“是的,她一直想要的都是什么安靜的生活。”
“金川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金川的媽媽一直對外說是離婚,其實鄰居都說她根本是不知道誰是金川的父親。金川跟的是繼父的姓,她媽和她繼父結婚之后沒多久又生了個兒子。他們對金川都不好,不打不罵,只是漠視她。她媽應該希望沒有這個女兒才好,她繼父也是這么希望的。所以不管金川再優秀,也不會有人去關注她。”
“我追了她八年,這八年,她一直拒絕我。對了高二快結束的時候,我就因為打了追她的學生會主席被學校勸退了,媽的,如果我們家那年不是礦上出了事故,我爸被抓了起來,生意也倒了,學校才不會開除我這樣的財神爺。高三那年她生日,我拿著我手上剩下的最后200塊錢,給她買了一個蛋糕,還有3只玫瑰。我當時想如果這次她再把蛋糕原樣退回來,我就放棄了,我就自己出去打工去。”
“她生日的第二天拿著蛋糕和鮮花來找我的時候,我真的是絕望了。可我怎的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問我是不是要離開S市,如果是她愿意跟我走。”
“那天,我們點了蠟燭,唱了生日歌,吃掉了已經變味的蛋糕就離開了S市。”故事講到這里,柳毅的情緒才流露出一些悲傷,不知悲傷的是愛的女孩的逝去,還是自己那曾經堅持了8年的單戀。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金川那天回家,沒有人記得前一天是她的生日。她洗澡的時候她的繼父偷看她,被她發現,她告訴她媽,她媽居然罵她是個騷貨,說她勾引她繼父,說她就會勾引男人,要不每年的蛋糕都是誰送來的。說她已經成年了,她也沒有養育她的義務了,讓她滾出去。”
“她就這么跟我一起到了X市,我倆都沒有文憑,只能做些小工。我知道她愛上我,是那次我爸的債主不知怎么找到了X市,把我抓了起來,說還錢才能放了我。她拿了十萬塊錢來救了我,我之后知道,那是她和直播平臺簽了五年的合約,平臺看好她,給她預支的錢。”
“那之后,她做主播,她人漂亮,討人喜歡,人氣很高,很賺錢,她一個人賺的錢就夠養活著我倆的。我就沒有再出去工作。”
“那為什么你們分手前不住一起?”
柳毅面露猶豫之色,含糊的回答:“我生活習慣不好,會影響她做主播的工作,所以不適合住在一起。”
“金川為什么要和你分手?”孫隊問。
“她說的是她要的我給不了,她要過什么安靜的生活。其實就是她變心了,我不只一次發現她不是直播,但獨跳舞給什么男人看。還和網上一個人聊的熱火朝天的,到深夜呢!在她眼里,老子始終是配不上她的人吧。”
“你上一次見到金川是什么時候?”
“有一個月了吧。“
“你12月20日,21日都在干什么?”
柳毅對這個問題好像很敏感:“問這個干嘛?我愛干嘛干嘛!警察同志我是不會殺死金川的,我還指望她吃飯呢,我和她分手的條件就是她把她未來一年的收入都給我,我是不會殺了她的。”
孫隊拍了桌子:“讓你回答,你就好好回答!“
柳毅縮縮脖子:“我不記得了,好像就在家里睡覺吧。”
孫隊一行出了問詢室,天邊已經泛白。“要讓柳毅走嗎?”路笑笑問。
“不急,這小子很多問題沒說清,王維你怎么看。”孫隊看向王維。
“他吸毒。估計毒癮應該快要犯了。”王維篤定的說。
“那就在關他一陣,你們都去補個覺,醒了我們結合物證那邊討論案情。”孫隊體貼的看著路笑笑的大黑眼圈:“你也得趕快去給家里打個電話請假。”
路笑笑一拍腦袋:“壞了壞了,之前只請假到12點,之后就忘了,我得在他們沒醒前,趕快補個假。”
孫隊走了,王維剛要走,就被路笑笑拽著:“師傅,你是怎么知道柳毅吸毒的,他沒有什么表現啊,只是比較瘦,牙也不黑啊!”
王維只是敷衍路笑笑:“感覺。”說完轉身就向男值班室走去。
王維知道,他不該說的,他不應該可以篤定柳毅吸毒,因為他才開始吸毒不到半年,癥狀并不明顯。可他不希望這個雜種有一刻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