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方明生和余璇果然就有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世風如此,未能免俗。太陽底下,熙熙攘攘,本來就沒有什么新鮮事。
宋箏起先還不知道,但是女人天生都是神探,尤其這種事情,嗅覺更是敏銳。她生來就心細如發,這些年又從事財務工作,講究憑據和實證,早已磨練的精明敏銳,牽一發而動全身。她就悄悄留了心,有意無意的打探消息。
她有時候悄悄拿了方明生的手機來偷看,卻被設了密碼,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媽的!正由于心里有事,宋箏牙尖嘴利,有時候話里話外的夾槍帶棒,也挺讓方明生頭疼。
這天因為一個結算付款的事情,兩人意見分歧,方明生很明確的堅持己見。宋箏更是強勢慣了,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幾個回合,都急了眼。
方明生大聲說道:“你這么強勢做啥子嘛,自古女人當家,墻倒屋塌!”
宋箏正好這幾天懷疑方明生跟余璇不清不白,心里有氣,于是反擊道:“不管啥子都聽你的就對了嗦,那你出去耍小妹,對公司和員工撒手不管,咋個說喃?”
方明生又驚又怒,想不到宋箏一針見血,直擊要害。于是只好偃旗息鼓,轉移話題,說道:“嗯,這個結算嘛,涉及到公司資金流的問題,所以要慎重,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嘛!”
哪知道宋箏得理不饒人,眼看方明生心虛,就知道必定有鬼,于是更加強勢:“這個,你為啥子要著急付款出去?是那個小妹兒的公司嘛?”
方明生暴跳如雷:“日媽喲,你捕風捉影做啥子,沒得意思!”說完奪門而出,連行李都沒收拾,直接出差去工地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回來。
宋箏心里氣苦,卻無法聲張,憋了幾天,想想前因后果,理了下思路,于是氣也消了。這才想起給我打電話:“廣哥,我有點事,想找人幫忙,你那些江湖朋友,得不得介紹認識一哈?”
我說:“你想做啥子?如果針對老方,請不要找我!”
宋箏哈哈一笑,說道:“老方是我的飯碗,我會做傻事嗎?”
我當然知道,宋箏找江湖朋友,是想查查余璇的底細。以她的精明,必不至于砸了自己的飯碗。
她從公司賬上支了款,一部分支付了江湖朋友的辛苦費,另一部分她提了現金,去找余璇。兩人約在九眼橋,坐了喝茶。正是午后時光,清風拂面,恬淡安逸的音樂飄來,貌似天下太平,歲月靜好,其實兩個女人各懷心事,相對無言。
宋箏身邊放著一大包現金,到底是底氣更足些,開門見山說了話題。余璇穩如泰山,嘴角帶笑,不急不慢,寸步不讓。
宋箏笑笑,拍拍身邊的大包:“余小姐,你曉得我是有備而來。實不相瞞,我找了朋友查過你的底。我今天帶了誠意,如果你收下,跟方明生相忘于江湖,那咱們就是雙贏,你得了錢,我破財免災。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大叫一聲,旁邊我安排了人,必會報警說你敲詐勒索,我再找朋友運作一下,讓你進去住幾年!最不濟,也要讓你進去幾天,我在外面制造聲勢,真真假假,你看方明生還敢要你嗎?”
余璇冷笑:“難道警察局是你家的嗎?我倒要反告你誣陷!”
宋箏不動聲色,說道:“最后警察能不能查清楚都不重要,你告我也不重要,我只要你進去住幾天,我就可以做一些事情,等你出來,情勢就變了!”
宋箏舉起手機晃了一下,說道:“我有你的底細,就會有很多辦法對付你,你防得住今天,防不住明天,你背后有個人24小時盯著你,不怕嗎?”
余璇后背一陣發寒,沒有作聲。
兩人你來我往,談了一個下午,終于達成一致。余璇走的時候,提走了那大包現金。
又過了幾天,方明生從工地回來,卻發現余璇失蹤了,電話停機,換了住處,各位親朋好友都不知道。這種事情又不好明處說,只好焦急萬分,一夜之間滿嘴起了水泡。
第二天來到公司,發現公司賬上少了錢,于是問起來,宋箏說,哈,我幫你買了股票,卻沒想到最近這幾天一直在跌,血本無歸了!
方明生曉得是宋箏找過余璇,問了幾次,宋箏綿里藏針,周旋開去。方明生無法應對,真是遇到了冤家!想發脾氣也找不到人,只好呼酒買醉。每次我們都去玉林路的小酒館,那里大多是失意的人,酒后失態,見怪不怪。
他每次喝醉了都要感慨:“廣哥,你曉得不嘛,強勢的女人,不會幸福,她會發現整個世界都在針對她!”
我看他已經喝得兩眼通紅,于是順著他說:“是啊是啊,強勢的女人,衰老的快,這是醫生說的!”
我想起宋箏,又想起余璇,于是看看周遭,影影綽綽,只有歌聲響起:
“還記得我們曾經肩并肩,
一起走過那段繁花巷口,
盡管你我是陌生人,是過路人,
但彼此還是感覺到了,
對方的一個眼神,
一個心跳,
一種意想不到的快樂
好像是一場夢境,
命中注定。
你存在,
我深深的腦海里,
我的夢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聲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