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上了中南路天橋,我看著武珞路上的車流。從我身邊擦肩而過的行人,和我漸漸拉開了距離。天氣微涼,手臂上的汗毛格外清晰。我將袖口向手腕的方向扯了扯,蓋住了我的手臂。
冷風吹動了路旁的樹冠,也拂動了中建三局大廈前的旗子。陽光落在了我看不見的地方,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才站了片刻,不禁一個冷顫。向下望,車流緩慢。汽車尾燈亮起了紅色的光,連成一片。
我把耳機摘下,人聲鼎沸。所有的聲音都將我包圍,有汽車車輪呼嘯而過的聲音,有行人交談的聲音。我繼續走,下了天橋。
每當我步行幾層樓梯,我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跳動。是那種強烈的存在感,我右手撫摸著左胸,心跳加速。去年跑步時,我感受到心跳的強烈。好多次我都擔心一直跑下去,會不會發生猝死。我看了許多關于猝死的案例,他們都在強烈的心跳中結束了心跳。
生物課的時候,我知道了自己手腕處動脈的位置。也學著電視劇里大夫的樣子,裝模作樣的給同學把脈。末了,調侃一句:“恭喜夫人!有喜了”。然后,都笑成了一團。年中,我在司門口參觀一家中醫博物館,看到了把脈用的手枕。不自覺的想要試試自己的手腕處,那規律的跳動會不會很強烈。
還有,我做體檢時,看那心電圖的波紋,看見了我的心跳。可以觸摸,可以識別。波瀾不驚處,是我心臟的律動。可有時也會突然激動,然后那些律動變成了澎湃。
睡眠時,胸口的起伏,像大地的晃動。在安靜時,我無意觀察著。白天,它同樣處在起伏中。可是,一切的注意力不在此。大地撕裂著,震出一道很深的傷痕。而我醒來,卻是什么傷痕都沒有。我清醒時,見我胸口的起伏,像大地一樣的晃動。
最涼不過人心,這似乎太過于絕望。于是,有人不再期待。剩下的,都是挽留。每個人都在內心放著一把尺子,想要度量人和事。心跳的節奏,也不再規律。隨時都會起著波瀾,像平靜的池塘,被人擲入一顆石子。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會因為爬上幾層樓梯而氣息急促,心跳加速。我應該可以一直奔跑而不覺得累,上下幾個來回的樓梯而不會使氣息紊亂。原是疏忽鍛煉,才聽得到我心跳的如此用力。這一聲一聲的跳動,在我耳邊響起。
它如此的不厭其煩,警示著我。許多的努力,需要不斷的投入。才有可能有結果,或是失敗。去年健身后,不論步行多久,都不會腿乏。也不論騎行多久的單車,也不會氣息紊亂。倘若中斷,則前功盡棄。專注,應當始終如一。
愛一個人也是,把熱烈都用盡。然后看著這團火焰,熊熊的燃燒。而后,做一個樵夫。住在一片青山里,清晨出門,夜晚歸來。背上是柴火,是一擔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