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藍藍在車上還止不住嘚瑟,“言言你都不幫忙多扣幾盆,或者潑一點酒?額,對不起阿姨,攪了你的飯局。改天我一定加倍補償。”
張羽剛才席上一直維持不了局面,后來看到藍藍發飆,其實自己心里也解氣得很。她只是不想在女兒面前樹立任性的壞榜樣,畢竟生意人以和為貴,所以她盡量持重地回答:“不要放在心里,藍藍。言言首先沒控制住情緒,才有吳主任后面的得寸進尺,阿姨也沒有及時掌控局面。這個吳主任以前沒有作為主賓請過,是我大意了。不過,真的不要放在心上,估計他回去想通了就沒事。還要感謝你幫我們出頭,力挽狂瀾。”
“想不通也得想通,這么小的角,連跟我結梁子的資格都不夠。阿姨真的不需要擔心的。”藍藍繼續釋放天性。
陳言也明白其實有更好的解決方式,自己還是太沖動,才破壞了團隊的成果:“母上大人,我知道錯了,改天再想辦法補救一下。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四伯父?”
張羽認為還沒有必要:“先不用了,我后面聯系一下他的分管領導吧。吳主任酒醒以后,應該會后悔今晚的沖動的。”
陳言心里不以為然,母親還是太單純了,職場也包括官場,最不能得罪的是小人。“君子易事而難悅,小人難事而易悅”,沒有例外。然而擔心已然沒用,還是等明天再說吧。陳言言覺得自己小小的腦袋,在這個春節被各種信息填滿,變得難以翻轉自如,握著方向盤的手有點酸。
夜晚的風有點涼,陳言希望真正的春天早點到來,乍暖還寒的冬春之交,無論天氣還是人,脾氣都是多變的,連一向沉潛得體的自己,晚上都嚴重失態了。
洗漱完畢,在大床上擺好八字,藍藍終于提起回家這件事,對被擠在床角的陳言說:“我想好了,明天就回家。”
陳言雖然知道女神早晚要回家,但是她原定的15天計劃尚未過半:“女神同學,是不是怪我們招待不周啊?”
“白癡,怎么可能,只是覺得早晚要面對,還是給父母亮一下底牌吧。而且現在家里有點亂,本小姐擔心那個安狐貍謀朝篡位,得回去坐鎮。我早晚要揪出她的狐貍尾巴,拿刀剁成一段段的,然后扔了喂吉娃娃。不過,吉娃娃可能也不想吃,太騷了。”
關于安然,陳言還沒有理出頭緒,完全拉不出一條線頭,甚至陷入更深的迷惑中,所以也沒有什么好建議:“安然這個女人,長得太美了,確實很有魅力,是那種發散式的,一般男人應該擋不住。”
“美?妖媚吧?言言同學,你該不是跟她談一下業務就被收買了吧?”
“女神同學多慮了,我陳家小姐姐可不是這樣的人!話說回來,這個安然確實很有手段,這么短時間就手握重權。”
兩個女人討論另外一個女人,最能引起談興的除了顏值品位,就是桃色緋聞、生活作風之類,這也是各圈八卦的核心話題。
藍藍歷數關于安然的各種道聽途說的招蜂引蝶,不忘簡單總結:“說了我就來氣,沒想到脫衣服也能脫到平步青云。”
“估計脫光了,負重變輕吧?女神要不要脫脫看?”
藍藍聽完馬上翻身過來抓陳言的肩帶:“先把我家清純美女變辣,看一下有多少料。”兩人鬧作一團。
陳言虛空的歡樂帶著濃烈的辛酸。她由衷擔心藍藍沒辦法頂住家里壓力,成為集郵者的郵冊封面,以后不知道還得跟多少新出的郵票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