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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愛在失憶的日子（97）搬進新居
顧羽六點半就起床了，她漱洗完畢后，在廚房里轉了幾個圈，可是昨天要買的東西實在太多，都忘了買煮早餐的食材。剛搬進新居，這里周圍的地理環境也不熟，連菜市場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最近的超市和商店在哪個位置也不清楚。
她是個方向感很差的人，剛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人也不敢出去，怕一會出去買了東西，卻不知道怎么回來了。她趴在窗口向外望著，這里遠離鬧市，環境清幽，綠樹成蔭，風景優美，是個適宜居住的好地方。可是相對來說卻太過安靜，樓下少有人行，只有幾輛車緩緩開過。
好像突然住在了深山里，與世隔絕，冷清又遙遠，身邊只有一個深愛的人。她又跑回臥室，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杰哥，他正睡得香甜。
“老公，我去上班了。”顧羽湊到杰哥的耳邊，輕言細語。
這是她從認識他到現在，第一次稱他為“老公”。以前她對他從來沒有稱呼的，不叫杰哥，也不直呼其名，說話就說話，就像在對石頭或者空氣說話。
盡管他無數次稱她為“老婆”，但她總覺得這樣的叫法既滑稽又可笑。她沒有決定把一生托付給他，她便不想稱他為“老公”。可是現在，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想為他生孩子，想和他白頭偕老。她認定他是她的男人，不管世界怎么變，她已把自己許給他了，所以她才開口叫他“老公”。
“再睡會兒，起來這么早干嘛。”他睜開朦朧的雙眼，摸著她的手。聽到這個可愛的聲音，說出了這個讓他激動又驚喜的詞語，他的心情很好，笑得眉眼彎彎。
“你接著睡吧，我先走了。”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愛意。
“等一下，我送你去。”他順勢爬了起床。
他們一起去小區外的早餐店吃了個早餐，又迎著朝陽擠在了南來北往的車流里。
他還沒有睡醒，哈欠連天，但心情卻很好。這種送老婆上班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新鮮，很幸福。
她靜若幽蘭，她成了他甜蜜的負擔。這個可愛的人兒癡戀著他，黏著他，像只小貓米一樣依賴著他。他望了她一眼，竟開心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晚上她哪里也不去，誰請他去喝酒，他都推脫了。他坐在車上等顧羽下班，幫她從出租屋把一些日常用品和衣服搬回了新居。
她把衣服一件件往衣柜里掛，兩個人的衣服緊挨著掛在一起，把柜子填得滿滿的。他就這樣把她給征服了，徹底地把她給占領了。
他感覺無比舒暢，一個月內他成了人生贏家，輕輕松松就得了一間不錯的房子，有了一個深愛著他的美嬌妻，還懷了他的孩子。他自得其樂得啍起了小曲。
一連一個星期，杰哥都不不辭勞苦地接送顧羽上下班。他還送她去醫院做了身體檢查。他倆像所有的新婚夫婦一樣，沉浸在濃情蜜意中。
事業也風調雨順，顧羽已經還清了婷婷的十五萬，手里還余下了兩萬塊。如今她和杰哥已成了兩口子，自然不用再還他的錢了。
顧羽不清楚杰哥現在到底有多少財產，她也從來沒覬覦過他的財富。他愿意給錢她用，她就用，不給她錢用，她也不稀罕，反正自己也能掙到錢。
她對他的愛只增不減，不管他玩到多晚，只要他每個深夜能回來就好。他應酬多，朋友多，工作性質和別人不一樣，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選擇和杰哥在一起，她就得做好獨守空房的心理準備。
她如果不愛他，只管花他的錢，只要開口問他要，他都會給她。可她不會斂財，也不愿從他身上斂財。她就是愛他這個人，希望他能多陪陪她。然而他的應酬卻越來越多，整日喝得暈頭轉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顧羽去上班的時候，杰哥還在睡覺，兩個人的交流越來越少。她很郁悶，想對他大發脾氣。可是和他相處久了，深知他的脾性，他是吃軟不吃硬的。大吵大鬧只會把他越推越遠，她愛他已經愛得無法自拔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把他推到門外，送到別的女人懷里。她忍受著委屈 ，把最溫柔的一面都表現給了他。
顧羽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沉重。她很想念兒子，很想回去家鄉看看父母和兒子。可是肚子已經凸了起來，這個時候回去無疑是讓所有人難過。這段時間她都不敢跟父母聯系，只想讓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他回來了，看上去心情不錯，還打了宵夜回來，應該又是發了財，要不然就是交了桃花運。他絮絮叨叨地說著醉話。
“怎么今天回來這么早，還打了宵夜，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了吧？”
“哈哈哈，別亂想了，難道我非得做些壞事才能對你好一點嗎？”
“老公，這日子好難熬呀！我真的很累！”
“早叫你別去上班了，不明白情況的人還以為我現在混得很狽，非得讓老婆挺著肚子出去賺錢。”
“我是心累，知道心累是什么感覺嗎？我如果不去上班，成日里見不到你的影子，我就只能日日面壁思過。如今我已眾判親離，連個說話訴苦的人都找不到。”
“哦，夠可憐的，都是我的錯，等這一陣子忙完了，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其實女人的直覺是挺靈敏的，杰哥今天剛剛才把一個十九歲的女孩給睡了。女孩是那個制衣廠老板的寶貝千金肖美倫。
半年前幾個小弟把姓肖的老婆給踢流產了，這女的四十六歲好不容易才懷上了二胎，身體還不是很好。流掉的還是個盼望已久的男孩，結果身心劇痛，兩個月后引發了其它疾病，也一命歸天了。
打人的小弟已被關入了牢里，但這個姓肖的欠下的債務卻還是必須償還的。酌情考慮，這一百五十萬的還款時間被寬限了三個月。這筆債務成了姓肖的壓在頭頂上的一座大山。如果生意順利，一年半載也可以還清，可是現在這種大浪淘沙的年月，怎能不叫他頭痛。
姓肖的生意本來做得就不順，老婆孩子都死了以后，更是無心經營生意。他頹廢，抱怨，日日買六合彩，賭博，企圖一夜暴富。還款的日子到了，他走投無路從六樓跳樓自殺。掉在了三樓的遮陽篷上，結果沒摔死，卻已成了殘廢。
肖美倫還在日本讀書，家中已發生了大變故。媽媽死了，爸爸重疾纏身，她沒有了經濟來源，自然是沒辦法再讀下去了。
她主動找到杰哥，說只要不收走她家的房子，愿意用身體替父親還債。杰哥這么聰明的人，本來應該請小姑娘喝杯咖啡，然后把她打發回去。犯不著為了一個丫頭片子損失這么一大筆錢。可他偏偏就像中了邪，幾杯紅酒下肚，就把小姑娘帶去開了房。
杰哥給兄弟們立了規矩，做正事的時候千萬不能好這一口。如有違規者，將永不再用此人，可今日他自己卻破了戒。
完了事后，他就清醒了，他氣得把肖美倫的手機都摔爆了，叫她滾。小姑娘嚇得淚水長流，但還是壯著膽子，像一條蛇一樣赤條條纏在杰哥的身上。
望著她那可憐楚楚的稚嫩模樣，他居然起了惻隱之心。他嘆了口氣，從煙盒里抽了兩根煙，給肖美倫也遞了一根，兩人在煙霧中攀談起來。
“你爸爸叫你這么干的？”
“是我自愿的，求你放過我爸爸了，如果你收了我們的房子，我和我爸爸就得流浪街頭了。”
“我可憐你，誰可憐我呀！照你這么聰明，我們這一大幫人就都得喝西北風了。”
“求你了，開開恩，我愿意把自己的身體無償送給你一輩子。難道我這一輩子還不值一百五十萬元。”
“看你這么孝順的份上就先不收你們的房子了，但這還要看你以后乖不乖了。”
他的話意味深長，肖美倫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肖美倫瞬間破涕為笑，幫杰哥做起了全身按摩，小嘴不停的說著笑話逗杰哥開心。跟顧羽那冷若冰霜的模樣比起來，肖美倫就像一個活力滿滿的小鹿，撞擊著他的麻木和滄桑。她青春靚麗，朝氣蓬勃。攬她入懷，他覺得自己仿佛年輕了許多。
雖然小姑娘長得并沒有顧羽漂亮，但又別有一番味道。他穿好了衣服，臨走時還丟給肖美倫三千元，讓她去買個新手機。
這是杰哥入道以來干得最蠢的一件事，他一邊在心底罵著自己，一邊又發自良心地寬慰著自己。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他既惱怒又興奮。
杰哥在良心上覺得很對不起顧羽，因為他對肖美倫動了點感情。不管顧羽怎么發牢騷，他都笑臉相迎。
“我明天哪兒都不去，陪你去深圳玩一天。”杰哥將顧羽摟在懷里，撫摸著她隆起的小腹。
“嗯！”顧羽眼神里柔波蕩漾。
她看不清他笑得有多虛偽，也不知道他的靈魂深處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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