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小溪 ?是我童年玩耍最多的地方
回到家匆匆的吃過飯,看看表才8點多一點。離去山上時間還早,靠在床上抓起一本書胡亂的翻著。眼里看的是字,心思早就飄忽到別處去了。好不容易挨到9點多一點,上山去滿漫山遍野的找到牛,趕回來,栓好。心里才踏實下來。開始漫長的等待下午的相見。
等待如塵世里的遇見,寂如煙花。誰素心寫詩,把前世的繁華,今生的落寂都吟成落葉上一樓清霜!紅塵紫陌,緣來緣去,誰,在我的眉間刻下風霜,卻讓我獨自嘆息?誰,在我心底種下憂傷,卻留我黯自哭泣?多少愁緒綰成輕怨,多少凄涼落成花冢,多少離別結成清淚,多少等待凝成相思。
等待的歲月如歌,宛轉悠揚,裊裊著內心深處的每一個罅隙。如水的溫柔,在等待中更顯靜美。等待,讓一些執念無怨無悔。哪怕青絲染成霜,也始終在遐想的筆端。
套用俄羅斯大文豪列夫·托爾斯泰的一句模式,就是:預期的等待都是甜蜜的,未知的等待各有各的焦慮。
我的等待是無比甜蜜而美麗的。等一份相依相伴,等一份天長地久,等一段童話般的愛情,等幸福如同山澗小溪——清澈透底綿綿不絕從容而來。
終于等到下午2點30分,不等父親的怒吼催促,便迫不及待的出門。還不忘帶上秋忙時家里送飯,裝茶的小紅桶。把牛的繩子一個一個的在犄角上盤好,趕著往大村上走,我家住在至高點上,有一條羊腸小路穿過村子連接到大路上。轉眼就到了你家門口,踮起腳尖高聲的叫喊你:“海英!海英!走了!”你喜盈盈的從院子里出來,輕輕的說著:“走吧!”便跟隨著我一起往大路走去。
你發現了我拎著的水桶,熱烈的問我:“哥!要抓魚嗎?我們抓螃蟹好不好?我想吃螃蟹了!”看著你眼里期盼的光芒,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好!好!你說抓啥咱就抓啥!”你瞬間樂不可支,歡快的揮動鞭子把牛趕的快快的,迫不及待的樣子真是好好笑。從村莊到河里要過一個小小的漫水橋,說起是橋,因為地勢低洼,平時的時候因為河里的水不多,還好過。下大雨山洪暴發的時候河水翻著浪花奔騰而下,這個橋就無法通行了。或許這就是漫水橋的來歷吧。每每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放假,不去學校。因為過不了橋,這也是學生黨的樂趣吧,讀書的時候總是以不上學為樂趣。
河其先還蠻大的,兩岸也挺寬。只因漢光武帝的御封而偃旗息鼓。諾大的河只有中間有一道不足一尺寬的中心有點水,清澈切淺。水面只到腳踝的位置。要洗衣服就要用鐵鍬挖個坑出來,然后用沙石堆砌聚起個坑來。剛剛入河間隔500米左右就上下有兩個這樣的大坑,供村子里的婦人盥洗衣服之用。還有就是夏天整村的洗澡之處。上游因為離地比較近,距離大路比較遠,相對來講比較私密。常常被女人們搶占為澡堂,下游毗鄰馬路常常會有過路的從岸上經過,自然歸了男士。白天這兩個水坑可是小屁孩的天下,這不又一堆小屁孩在里面撲騰,喊叫,打著水仗。
離河越來越近,看到你的頭低的越來越低。我意識到你在害羞那些光著屁股歡騰的孩子,對你說:“我把牛趕下去,你順著大路走,過了前面那個坡你再下來?!蹦銥橹业亩床於呒t了臉龐,低著頭快速的,目不斜視的順著大路直直的往前走。大河里因為河床寬廣而溪水稀少,兩邊便被栽了些許樹,無外乎楊樹,柳樹,洋槐,這些常見的樹。河床上雜草叢生,也利于散放牛羊。一到下午各村的小牛倌們便把自家的牛羊都趕到河里,貪圖涼快的便走在樹蔭下,遠遠的看著自家的牛羊。不怕曬喜歡玩水的就提著鞋子,光著腳沿著溪水順流而下,腳踩在柔軟的海綿上挺舒服,不過要小心著石頭上的青苔,溜光水滑的一不小就會把你滑倒,撲通坐到水里去,衣服盡濕。不過夏季陽光炙熱,濕衣服是小問題,要不了兩刻鐘自然就干了。
我就常常喜歡沿著溪水走,感受著溪水的清涼,承受著陽光的熱烈,切還樂此不疲。有句話形容是:痛并快樂著。海英是很喜歡抓魚,逮螃蟹的。這條河承擔了多少我們的歡聲笑語??!如今都長大了依然是愛做這些在大人人眼中是不靠譜的事。你提著小桶,我一路彎著腰,掀開一塊一塊石頭,時不時會看到驚慌失措的螃蟹四散奔逃,指甲蓋那么大的我們往往是不忍心抓的,一來太小了沒有肉,白費功夫。二來,他們還很小,蟹殼都是軟軟的,手指觸到那些柔軟的殼,都不舍得結束他們幼小的生命。看著它們在家園受到侵襲的時候,揮舞著雙鉗四散奔逃的樣子,心會受到觸碰。掩藏在內心的善良會受到拷問。所以小魚,小蝦,小螃蟹,即使是無意間捕捉了也會放它們回去,給他們時間讓他們壯大,讓他們有足夠抵抗的技能后,再次進行較量。其實人生就是這樣,在你還是嬰兒的時候,這個社會對你是優待的,寬宏大量的,基本上是沒有人會去為難一個孩子的。隨著歲月的轉換,懵懂孩童成為了魁梧少年,社會殘酷的一面才會毫無掩飾的向你坦露,會打翻你之前的美好愿望,打碎你的英雄夢想,并美名其曰為:成長。
螃蟹往往藏身在淺水的石頭下,或者深水區的沙洞里。要一個一個的掀開他們用以藏身的石頭,在他們迅速的逃跑前快速而準確的抓住他們的兩只大鉗子,讓鉗子無法打開,使他們憤怒而又使不上力氣,才算征服。轉身快速的丟進桶里,迅速的蓋上蓋子才算完成。我一直認為這一系列的動作需要兩個人完美的配合才能夠完成。有時候一個石頭下會有兩只,甚至三只成年的螃蟹,這個時候不能慌,要穩,準,狠!干凈利落一氣哈成。才能夠不讓桶里的跑出來,而石頭下的不跑掉。而海英你是和我搭配最默契的一個!總是能在我抓起螃蟹時,快速的掀開蓋子,遞過來,又瞬間拿走桶子蓋上蓋子。快速而又準確,從沒讓我慌亂過,也沒因此讓我嘗試過大鉗子鉆心的疼痛警告過。
你總是會陪著我,踩著我剛剛踩過的腳印一步一步的跟著,我們不抓魚蝦的時候,你總是這樣亦步亦趨的踩著我走過的路,抓魚蝦的時候你總是走在一邊,密切觀察著我的動作,以便在最恰當的時候把桶子遞過來,你這種技能和默契額,在我和其他小伙伴的合作中,從來沒有達到過。常常會有種你在身邊真好的感慨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