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的愛情有點亂

第一章? ? 阿Q的一生所愛——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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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Q正傳》結尾里,魯老爺子是這么寫的:“阿Q被抬上了一輛沒有蓬的車,幾個短衣人物也和他同坐在一處。這車立刻走動了,前面是一班背著洋炮的兵們和團丁,兩旁是許多張著嘴的看客,后面怎樣,阿Q沒有見。……車子不住的前行,阿Q在喝采聲中,輪轉眼睛去看吳媽……”定格,對了,阿Q臨死前,在擁擠的人群里看吳媽。列位,阿Q在魯老爺子筆下,是個什么樣的人?膽小、懦弱、欺軟怕硬,當然還有可貴的精神勝利法。他在臨死前能夠去瞄一眼吳媽?諸位不覺得,這是魯老爺子埋下的很深的伏筆嗎?沒人反應?好吧,且聽我自圓其說。

? ? 在《阿Q正傳》里,很多人覺得是阿Q調戲吳媽未遂,覺著阿Q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諸位,不覺得自己不小心走入精神勝利法了么?阿Q要和吳媽“困覺”,你認為之間沒有故事?若你,會與旁邊正與你談笑風生的妹子莫名地來一句“我們去開房吧?”你做得出來嗎?或許你又會說,這是阿Q同學想女人想瘋了。好吧,小生也同意這一點,畢竟阿Q同學剛開始被小尼姑刺激的不輕。但要真是想女人想瘋了,阿Q為何不直接將吳媽撲倒在地?要知道,當時吳媽就坐在阿Q身邊嘮家常,阿Q起身,將吳媽撲倒,更合乎情理一些。然而,阿Q沒有這么做,他僅僅是念叨著:“我要和你困覺,我要和你困覺……”然后雙膝跪在了吳媽的面前。因此,我們可以斷定,阿Q和吳媽,有愛情。吳媽見阿Q跪在面前,驚慌失措,不是因為不愿意和阿Q“困覺”,而是因為火侯未至。

? ? ? 魯老爺子的筆是匕首、是刀槍,但并不能說明他的作品里沒有愛情。事實上,老爺子能夠將自己的學生“勾引”(好吧,請原諒我用這么個貶義詞,我也知道不妥當)并與之私奔,說明老爺子也是性情中人。因此,魯老爺子的作品里,也會不著痕跡地來點風花雪月的。這一點,在《阿Q正傳》里,著墨很多,應該說,阿Q的初戀是小尼姑(這個后文再敘),吳媽和阿Q應該是在工作中日久生情。這個,在魯老爺子的筆下,有大片的痕跡在,容不得大家反駁。大家請看正文:“這一天,阿Q在趙太爺家里舂了一天米,吃過晚飯,便坐在廚房里吸旱煙。……吳媽,是趙太爺家里唯一的女仆,洗完了碗碟,也就在長凳上坐下了,而且和阿Q談閑天……”

? ? ? 兩個人談些什么呢?“太太兩天沒有吃飯哩,因為老爺要買一個小的……”;“我們的少奶奶是八月里要生孩子了……”;“老爺昨天去喝花酒被夫人知道了,吵了一晚上哩……”。嗯,談得盡是趙府的家長里短。為什么呢?因為吳媽戀上了阿Q,自己還不知道;因為前面多次聊天,聊得已經不知道聊什么好,所以只能亂找話題。如果阿Q不在那一天受了刺激,亂說些和吳媽”困覺“的事兒,那吳媽與他滾床單是遲早的事兒。

? ? ? 吳媽是怎么愛上阿Q的呢?也許是因為大家地位相近,可以無顧忌的交流;也許是因為吳媽作為趙府唯一的女仆,一時出于寂寞;也許是由于吳媽的母性泛濫,看到阿Q光棍一條,從心底涌起的同情心……誰知道呢?愛情不就是在那么一瞬間,一顆心與另一顆心在同一頻率跳動么?

? ? ? 也許在此之前,吳媽還和阿Q交流過:”阿Q,你怎么每天這么邋遢,應該有個人管管你……“”阿Q,你真該有個女人,你看,這衣服多久沒洗了,脫下來,我幫你洗了吧……“”阿Q,做女人難哦,特別是像我這種沒有男人的女人,苦著哩“……也許在這之前,我們懦弱的阿Q,曾經用口袋里有限的錢,為吳媽買過一塊糕餅;曾經在翻過靜修庵的墻偷蘿卜時,偷采過一朵油菜花,戴在了吳媽的頭上;也曾經在和吳媽談閑天的時候,說起了自己姓趙,并用不屑的神情告訴吳媽:”奶奶的,我們家先前,比趙府闊多了。要是我們家先前,吳媽,我絕對不要你做傭人……“總而言之,在那個打工的歲月里,寂寞的男女們絕對容易擦出火花。這個道理,在現在也是真理。

? ? ? 吳媽之所以還沒有淪陷,成為阿Q的女人。只是因為女人在愛情中,考慮的東西太多。女人考慮長相守,所以在愛情面前唯唯諾諾。女人要考慮物質基礎,能不能給自己帶來幸福;女人要考慮男的是否是自己可以終身托付的依靠……而男人,遇見了愛情,只會腎上腺激素增多,先占有了再多。因此,原本愛得好好的阿Q和吳媽,在那一天阿Q受了刺激以后,才會有那么不冷靜的一幕,將自己的愛情徹底葬送。

? ? ? “阿Q對了墻壁跪著也發楞,于是兩手扶著空板凳,慢慢的站起來,仿佛覺得有些糟。”是啊,之后的事情也不在控制中了,他被打了,被趕出了趙府,被迫公開道歉,被未莊的女人視為“色魔”。在未莊混不下去了,他就去了城里,同時也是為了逃避吳媽,他對她愛得太深,卻傷害她太深。

  十年之后,阿Q稀里糊涂的被抓進去了監獄。然后被迫在紙上畫押畫圓的時候,和吳媽當時轟轟烈烈,火火熱熱的愛情往事又點點滴滴涌上心頭。阿Q一心想畫個比以前好看的圓,卻還是和以前的無數次一樣無法成圓。這個時候,阿Q明白了自己為什么不能和相愛的吳媽在一起了,就像這個圓一樣,他一生都無法圓滿。

  在槍決游街的途上,他想要是在臨死之前再見上一面也好啊。我阿Q這輩子就深愛過這么一個女人。無意中,他卻在路旁的人叢中發見了吳媽。這時候阿Q忽然很羞愧自己沒志氣:竟沒有唱幾句歌,他想起了一首歌,然后一直哼唱著去刑場:

  “十年之前,你不認識我,我不屬于你”;“十年之后,才明白我的眼淚不是為我而流,而是為我們而流”?

  “過了二十年又是一個……”阿Q在百忙中,“無師自通”的說出半句從來不說的話。車子不住的前行,路人喝彩。

  吳媽在人群看著昔日的愛人,明白其實他是想對她說“我不后悔愛過你,如果有來生,我會比小D先愛你”。心里開始泛酸,不忍見他痛苦的樣子,便撇過頭去看兵們背上的洋炮。

  阿Q在喝采聲中,輪轉眼睛去看吳媽,發現她沒有看他。他知道她是不忍。突然覺得離開人世時可怕的,因為陰間是沒有這么理解他的吳媽。看著這些無聊喝彩的人群,隨著一聲槍響,他覺得全身仿佛微塵似的迸散了。

? ? 第二章? ? ? ? ? 阿Q的初戀——小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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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起初,我一直糾結于,魯老爺子究竟受過何種刺激,才會將女人視為洪水猛獸。瞧他在《阿Q正傳》里說的:“中國的男人,本來大半都可以做圣賢,可惜全被女人毀掉了。商是妲己鬧亡的;周是褒姒弄壞的;秦……雖然史無明文,我們也假定他因為女人,大約未必十分錯;而董卓可是的確給貂蟬害死了。”瞧老爺子給許廣平題的“十年攜手共艱危,以沫相濡亦可哀。”不像是這種人啊!后來追究了一下完成《阿Q正傳》的時間,不禁豁然開朗。原來,這篇文字完成三年后,才有許美眉給魯老爺子的第一封信。對于處于包辦的不幸婚姻中的魯老爺子來說,這樣寫,合乎情理。但我們仍可以從老爺子不多的筆墨中著手,發揮合理想像,推敲出阿Q的初戀來。

? ? 誠如上文所說,阿Q一生所愛是吳媽。兩個人的悲劇在于,兩人互相依賴的同時,卻不敢相信自己愛著對方。吳媽是顧慮重重,雖然夜深人靜時,會想起阿Q,想他頭皮上的癩瘡疤;想他被人欺負時的懦弱樣;想他舂米時,那時隱時現的腹肌……有時候想著,想著,吳媽會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有時候想著,想著,吳媽會想到阿Q那粗糙的手撫過自己的肌膚、攀上自己的雙峰……(額!此處省略一萬三千六百二十七字。據考證,吳媽年歲在四五十歲之間,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有這種想法,不足為怪)考慮環境因素,吳媽是斷不敢將趙太爺,趙秀才作為自己的性幻想對象的。但吳媽只是想想而已,阿Q無房無車無積蓄,為自己下半生考慮,吳媽怎么也不會承認自己愛上了阿Q。

? ? 而我們的阿Q,雖然與吳媽在一起聊天很開心,可以每天聽到趙府的八卦。而這些八卦,是自己走出趙府,在未莊的大街小巷,在押寶時自己引起別人關注的談資。咱國人的劣根性,就是愛八卦、嚼舌頭。這點,華夏泱泱五千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阿Q的精神勝利法雖然可貴,但要是在那些善男信女面前,抖兩件趙府的事兒,那引起的虛榮心,遠超精神勝利法。所以,阿Q愿意和吳媽聊天,但為什么一直不清楚自己是否愛上了吳媽呢?原因兩點,其一是阿Q神經大條,情事未開;其二是頂頂重要的原因,因為當時阿Q另有所愛——說清楚點就是,阿Q正沉浸于自己的初戀中,不能自拔。

? ? 阿Q怎么愛上小尼姑的,亦或是說阿Q與小尼姑是相愛呢?還是阿Q單相思?這個,可以從阿Q在酒館里調戲小尼姑看出點端倪。

? ? 阿Q調戲小尼姑的步驟是,先在小尼姑新剃的頭皮上摸了一把,然后呆笑著說:“快回去,和尚在等你……”而小尼姑的反應卻是“你怎么在這里動手動腳的?”列位有沒有感覺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很大?

? ? 阿Q為什么在那天見了尼姑會突然覺得晦氣?未莊本是個不大的村鎮,村邊有座靜修庵,照理說,在村里行走,與尼姑和尚肯定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阿Q平日里見著了不晦氣?偏偏那天覺得晦氣?小生現在說,阿Q和小尼姑之間有故事,諸位信不?

? ? 歌德在《少年維特之煩惱》中說過:“哪個少女不懷春?”《阿Q正傳》中的小尼姑,應該正是處于懷春的年紀。懷春的少女,終日青燈古佛相伴,難免會幻想有一天,有位王子騎著白馬,亦或是生命中的至尊寶,駕著五彩祥云救她還俗,然后進行一場王子公主的愛情故事。可惜,有一天小尼姑在陪師傅念經,不小心打盹做著如此春夢時,聽到院子里有響動,出去一看,是阿Q翻墻進來偷蘿卜。也許此時,小尼姑正兩頰緋紅,迷迷糊糊的將阿Q就幻想成了那位騎著白馬的王子,而我們的阿Q,在見到兩頰緋紅的小尼姑青春靚麗的皎面容時,不由得也癡了醉了,指不定當時就無師自通地說出“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不勝涼風的嬌羞”。阿Q的無師自通,魯老爺子在他要被槍斃時曾證明過他有如此本事,此處不算我胡亂推測。

? ? 偉大的未來作家老旁有句名言:“愛情出詩人。”我們的阿Q就在那樣的場合,說了那樣一句符合主題的話,一下子把小尼姑的心給俘虜了。而我們的阿Q,看著小尼姑那青春無比的臉,也肯定沒有勇氣說“不”。于是,兩個人順理成章的戀愛了。小尼姑再三叮囑阿Q,不要招惹趙太爺、假洋鬼子他們,不要去賒酒喝,要多干活,要勤快,要有禮貌。還對阿Q說等他發達了,她就還俗兩人明媒正娶成親。

? ? 在小尼姑的鼓舞之下,我們的阿Q還是很有上進心的。不是有段時間,阿Q長工短工努力做著,有一回,受到一個老頭子頌揚說:“阿Q真能做!”嗎?只是未莊太小,阿Q與小尼姑的戀情,紙包不住火,終被未莊的人知曉了。于是,大家見到阿Q時,定會嘲笑他幾句?賭友們見到阿Q時,會笑著對阿Q說:“阿Q,不賭錢了?錢存著娶尼姑啊?”然后眾人一起哄堂大笑。阿Q到這時,定然精神勝利法為上。于是,瀟灑地掏出錢來,“青龍四百!” “咳……開……啦!”樁家揭開盒子蓋,也是汗流滿面的唱。“天門啦……角回啦……!人和穿堂空在那里啦……!阿Q的銅錢拿過來……!”

? ? 就這樣,一次,兩次,小尼姑見阿Q死性不改,漸漸對阿Q死了心。對隔壁寺院的和尚哥哥動起心來。有一次,與和尚哥哥偷情時,還不小心被來尋她的阿Q哥哥撞到了。

? ? 因此,阿Q在傷心之余,才會有酒館調戲的一幕。讓我耐心地將這一幕還原:

? ? 阿Q快走到酒館時,心里因為精神勝利法有些高興了。可偏偏看到了小尼姑。“他于是發生了回憶”(看官們,魯老爺子伏筆很深啊!)什么樣的回憶呢?阿Q想到了和小尼姑的短暫的愛情,可能還未摸過她的小手呢,她卻移情與和尚相戀去了!真是他娘的晦氣!

? ? 于是阿Q行將前去,摸著尼姑的頭說:“快回去,和尚等著你。”小尼姑聽了,有些內疚,答非所問地說:“你怎么動手動腳。”阿Q聽了,更氣憤了,“媽媽的,和尚摸得,我摸不得?”這一下,小尼姑內傷不輕,哭啼啼地跑了。阿Q呢,在酒館眾人的笑聲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初戀,從此也就翻篇了。

? ? 只是小尼姑那光滑細膩肌膚刺激的,阿Q當晚向吳媽下跪,要吳媽陪他“困覺”,一天里斷送了兩份愛情。

第三章? 阿Q的快餐愛情——鄒七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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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正傳》第六章里,鄒七嫂橫空出世,從一個連龍套也沒得跑的小角色,一下子成為著墨眾多的女一號。魯老爺子在這一章里,集眾火力于一處,單在這一章節就點到鄒七嫂的名兒有八次。嗯,角色代入一下,如果你是作者,這么寫有什么意義?

? ? 讓我們具體來分析一下,鄒七嫂的出現,是阿Q進城回來之后。而在此之前及(革命)以后,鄒七嫂憑空消失了。想來,無論阿Q在未莊是多么的惹人注意,鄒七嫂就如同未莊的眾人一般,對阿Q是看不起的,阿Q的那些事兒,只是一大群婆娘們閑暇時的談資而已。阿Q與吳媽“困覺”不得,指不定這鄒七嫂在一大群婆娘里笑得最兇,諷刺的也最尖酸刻薄。這一點,我們可以從阿Q從城里回來以后,鄒七嫂第一個從阿Q手中花九角錢買得藍綢裙,以及無事生非的把阿Q的疑點傳開去,可以推斷出鄒七嫂屬于那種有便宜就占,愛亂嚼舌頭根的潑婦。當然,魯老爺子能塑造這等人物,也是在看透世態炎涼后精心挑選的。這等愛貪小便宜、喜好八卦的人物,哪怕擱到現在,放眼望去,滿大街有之。魯老爺子的文字,是為了喚醒眾人的,如鄒七嫂這等,必然也是要喚醒的民眾之一,此話不表,讓我們回到愛情。

? ? 基于鄒七嫂愛貪便宜的特點,得知阿Q從城里發達之后回來,必然如圍觀大熊貓一般去圍觀的。未莊不大,當時的影視行業不發達,想必女人們除了聚一起做點女工,閑聊點八卦以外,肯定是無聊至極。因此,當“數不清的鴨子”們得知阿Q風光回來之后,定然會前往觀看,畢竟憑阿Q之前的表現,有阿Q的地方,必定有笑話可看,而這笑話,指不定可以引領未莊的八卦潮,夠得上“閨中”們閑聊一陣子的。

? ? 只是這鄒七嫂膽子終是要比其他人大一些,見得阿Q風光,指不定趁人不注意之時,問了阿Q好多細節,而我們的阿Q,正巧手上有這么一批舊衣料要處理。這城里的洋貨喲,定然看得鄒七嫂兩眼放光,挑來選去的看中了那件藍綢裙。七嫂倒是所有的貨都想要,只是這阿Q,素來討厭,這城里去了一趟,眼界又高了幾分。竟然不把鄒七嫂那做作的小女人心態不放在眼里,對鄒七嫂的撒嬌視而不見,硬是要收她一塊錢。可鄒七嫂哪有那么多閑錢喲,又不是未莊的趙錢兩大戶人家。于是使出全身的勁兒,拿下垂的胸部使勁蹭阿Q的手臂,還如“鳳姐”般的向阿Q拋幾個媚眼,嗲聲嗲氣地來幾聲“阿Q歐爸”。這一招果然見效,咱阿Q雖然去城里逛了一圈,開拓了眼界,但城里的女人畢竟是“走路也扭得不很好”。鄒七嫂雖然不如吳媽,不如小尼姑,但男人的劣根性使然,七嫂的這番表現,阿Q還是很受用的,于是便宜一角,九角錢,鄒七嫂歡天喜地拿著藍綢裙走了。

? ? 要說阿Q的第一件生意,還真是賣對了人。憑鄒七嫂的個性,得了好處之后,到處顯擺,無形中為阿Q做了一次免費廣告。于是,未莊的“伊們”見了阿Q,也還要追上去叫住他,問道:“阿Q,你還有綢裙么?沒有?紗衫也要的,有罷?”這場景要是咱七嫂見了,肯定會偷笑,沒啥,國民劣根性使然唄。咱國人就是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哪怕這事兒與自己壓根兒無關,但能夠圖上一樂,心理上富裕一下,也是極好的。

? ? 只是這一次,鄒七嫂有點得意過頭了。竟然將伊從阿Q手中得來的綢裙,傳進了趙府。伊以為,以趙府之大戶人家,肯定會看不上這些舊貨存料。偏偏趙太太不僅看上了,還在趙太爺面前嚼耳根子。于是趙府破天荒的點了油燈,勞鄒七嫂的駕,把阿Q帶過來。這下子,七嫂有點慌了,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找阿Q。

? 讓我們再仔細推敲一下,以七嫂的貪小便宜心理,看到阿Q在未莊的“閨中”受歡迎程度,雖然明白大家是為了阿Q手中的那點貨,但心里還是有些不爽的。只是苦于手中無閑錢,要不然,非得全部買下來,今兒一件、明兒一件的,在未莊得瑟個十天半個月的。那么如何才能多占點便宜呢?唯有女色,作為過來人,鄒七嫂還是挺能抓住男人心理的。不是有句話說“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于是,鄒七嫂因為阿Q那些存貨的誘惑,赤裸裸地對阿Q進行了“糖衣炮彈”的攻擊。

? ? 而我們的當事人阿Q,想必當時對鄒七嫂是極不來電的,在后文中,魯老爺子帶過一筆,阿Q有過想法的女人,“嗯,鄒七嫂的女兒算一個”。但男人是不能缺少女人的,哪怕不愛,女人也會是男人身邊極好的裝飾品,能讓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于是,對這份送上門來的愛情,阿Q笑訥了。

? ? “阿Q,那種大紅的洋沙衫,我也要一件,趕明兒從城里幫我弄一件來……”、“阿Q,這次的貨,你沒有偷偷留一件給吳媽吧?……”、“阿Q,我把整個人整顆心都給你了,你要記住我的好……”對于鄒七嫂的啰嗦,阿Q雖顯得極不耐煩,但也不得不一一應承著,但阿Q的心卻飄回了趙府,飄回了那些與吳媽在長凳上嘮嗑的歲月。

? ? 當鄒七嫂應了趙太爺的要求,來尋著阿Q的時候,兩個人著實慌了一陣。鄒七嫂怪自己大嘴巴,惹了禍。阿Q,卻從那次與吳媽“困覺”不得,對趙府起了陰影。兩人商量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決定走一步算一步,以什么東西都沒有了應付過去。這一應付,阿Q顯得極不在狀態,什么事兒都懶洋洋的,什么回話都無精打采的。這讓趙太爺很是生氣,覺得自己在阿Q那里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這使趙太爺很失望,氣憤而且擔心,……秀才對于阿Q的態度也很不平,于是說,這忘八蛋要提防,或者不如吩咐地保,不許他住在未莊。但趙太爺以為不然,說這也怕要結怨,況且做這路生意的大概是‘老鷹不吃窩下食’,本村倒不必擔心的;只要自己夜里警醒點就是了。”趙太爺和秀才的這段對話,聽得鄒七嫂心驚肉跳的。不禁心里想著,這死阿Q,原來是進城當賊去了。于是對趙太爺的叮囑,鄒七嫂當成了耳旁風。

? ? 回到家里時,鄒七嫂看到了那件藍綢裙,氣不打一處來。想把它剪了,但畢竟花了九角錢,有些舍不得。便在第二日,提著裙子去打了皂。見著旁人問話,便將阿Q的疑點傳了出去。而我們的阿Q,在一幫閑人們來探尋底細時,單純地將自己的經驗不加掩飾,傲然的說出來。這一下,倒也證實了傳言,與鄒七嫂之間的快餐愛情也就不了了之。

? ? 文章最后,肯定會有人問,這也算愛情?那么,請你告訴我,什么是愛呢?李隆基愛楊玉環嗎?不也把美人賜死在馬嵬坡上?李煜愛他的大周后嗎?但在大周后身臥病榻時,不正忙著與小姨子偷情嗎?這是愛嗎?別說男人,女也亦然啊!嫦娥愛后羿嗎?為何獨自一人吃兩顆長生不老之藥,從此碧海青天夜夜心?韋后為學武則天,不惜毒死自己的丈夫呢!

? ? 好吧,我承認扯遠了,我的觀點也有點偏激。但這并不妨礙我們的阿Q曾經有過那么一段快餐愛情。

第四章? 阿Q的碎碎愛情——趙司晨妹子、假洋鬼子老婆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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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正傳》作為魯老爺子的成名代表作之一,以其具體生動的人物形象、入木三分的刻畫分析及對社會的清醒認識,深刻地揭露和批判了中國國民的劣根性和人性的“痼疾”,作者希望“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達到治病救人、改造國民性的目的,體現了深刻的主題,有著偉大的現實意義。這一段,我是直接百度抄來的。關于《阿Q正傳》的思想及意義,作為三流文人,小生自是不敢妄加評論。列位看官也不用過多糾結,咱們只需拾人牙穗即可。

? ? 關于阿Q的愛情,研究者也有,但像我這般把這個好死不如賴活的阿Q寫成情圣者,小生厚著臉皮來一句,要是能贏得少數人的認可,是否可以開山立派,成一代宗祖?當然,肯定成不了什么少林武當等正統,估計也就個歸類到海鷹幫、星宿派之流,讓社會上所謂的成功人士、社會名流所看不起的。但這并不妨礙我來說說自己心中的愛情:

? ? 小生以為,世上的愛情,皆出自《詩經》。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愛情的最初,如此單純直白,因為你那么美好,所以我要追求你呀!如我們的阿Q初見小尼姑,哦!竟能無師自通地吟出“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不勝涼風的嬌羞。”的詩句來,讓咱徐大詩人活生生地吐出半升血來。“執之之手,與子偕老。”這定是阿Q想和吳媽說的,當然也是所有陷入愛河的男男女女們喜歡向對方說的誓約。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誓言廉價啊!放眼當今社會,多少癡男怨女在新鮮勁一過以后,還會憶得當初的誓言?還會憶得相愛時的點點滴滴?更有甚者,還來一句“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快拉倒吧!現在這個社會,就算你有心,也會力不從心。馬克思雖然沒在咱天朝做過什么好事,但他的一句話還是可以值得一信的,他老人家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是啦,愛情這上層建筑,要是沒有經濟作為基礎的話,一切都是扯淡。看我們的主人公阿Q,一段段的愛情不成,淪落為未莊人民的笑料,都是荷包惹得禍啊!魯老爺子提起阿Q時不也是說了八個字嘛:“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所以,情網中的騷男們,要不想步入阿Q的后塵,趕緊掙錢去!

? ? 阿Q的一生中,并不缺少女人。這話要解釋一下,準確地說,是阿Q的精神勝利法使然,使他在精神上不缺少女人。比如,阿Q曾經在愛上吳媽的五六年前,“曾在戲臺下的人叢中擰過一個女人的大腿,但因為隔一層褲,所以此后并不飄飄然……”;比如,阿Q在路過河邊時,看到浣衣的婦女們露出白花花的肉,難受得在土谷祠里“打飛機”;比如,阿Q因為一時嘴賤,惹得哪位“閨中”嘴里罵著“死阿Q”,追上來打他兩下,而這兩下,卻讓阿Q銷魂了十天半個月……

這個社會上有兩種人受歡迎,一種是高富帥得掉渣的;一種就是矮窮丑得至賤的,這一類,阿Q是代表。試想啊,阿Q在哪,那都是圍觀者一片啊!當然,這些純粹是來取點笑料的。但這不影響阿Q在未莊成名呀!要不然,如今這個社會,“芙蓉姐姐”、“鳳姐”哪有市場;“艷照門”七門八門的,誰還去關注?因此,在阿Q出丑的時候,肯定會有幾個稍微放得開一點的,前一晚未在老公那里得到滿足的怨婦們,吃阿Q幾口豆腐或是被阿Q吃上幾口豆腐的。而阿Q肯定會對這么幾位與他有過“豆腐情誼”的上點心。于是乎,魯老爺子不顯山不露水的就在后文中交待了:“趙司晨的妹子真丑。鄒七嫂的女兒過幾年再說。假洋鬼子的老婆會和沒有辮子的男人睡覺,嚇,不是好東西!秀才的老婆是眼胞上有疤的。……”阿Q能夠想到革命成功時,與他進行革命友誼的人選,肯定是在平時念念不忘,或者肯定是以前想入非非過的。只不過,想到以后出人投地了,眼界一高,開始雞蛋里挑起骨頭來,你看你看,連吳媽,阿Q也嫌她腳有些大了。

? ? 列夫·托爾斯泰曾經曰過,“真正的愛情,是在放棄個人的幸福之后才能產生。”雖然有些哀傷、有些無奈。卻是那么現實,一語中的。你若不能為他放棄自己的幸福,便不是真愛。而在未莊能夠為了阿Q而放棄自己的幸福的人,我猜應該是有的,只不過在投胎過奈何橋時,喝完了孟婆湯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所以,哪怕如吳媽,小尼姑者,雖然已經愛上了阿Q,但也會將自己包裹的小心翼翼。一句話,都是錢惹得禍啊!我們的阿Q,雖然是窮屌絲,但卻沒有逆襲“女神”的資本啊!

? ? 話題既然扯開了,咱們再跑遠一點。阿Q在城里待過一陣子,好像還是舉人老爺家里幫忙,可阿Q覺得這舉人老爺太“媽媽的”,竟然不幫忙了。以阿Q這狗改不了吃屎的個性,在趙府打個短工都想要和吳媽“困覺”,那在舉人的府中,望著那些水靈的女傭們,肯定是露出了本性,也許一個不小心,被人告發到舉人老爺那里,就被二話沒有的打發走了。阿Q好面子,在未莊自然覺得舉人老爺“媽媽的”,至于怎么“媽媽的”,阿Q肯定不會說出真相。后來他加入了個團伙去偷東西,好巧不巧的,竟然其他人都被發現了,而我們的阿Q,扯了一包女性衣服跑了?這是中了體彩特等獎嗎?還是這群家伙是“戀衣癖”,專對女性衣服下手?雖說小說多是虛構,只要存在即是合理。但我總覺得魯老爺子這里安排的太巧合了點,有點讓人難以至信。好在魯老爺子沒有細說,我們還是可以合理推理一下,將細節補充完整。

? ? 小生猜想:這個盜竊團伙,肯定成功作案多次,有過許多經驗。成員中,有男有女,有小孩有老人,作案時,安排小孩和婦女望風,其他人偷竊,分工明細,效率奇高。后來,阿Q走投無路時,看到他們這樣來錢快,便加入了進去。于是,作案時,便派有經驗的妹子教阿Q怎么望風,畢竟,對于鉆洞來說,小孩子肯定要比成年人方便一些。剛開始配合順利,做過幾起成功案例。于是阿Q的本性就露出來了,在那一次團隊協同作案時,阿Q見望風工作容易,就輕松地開始調侃起和他一起望風的妹子來,一調侃不打緊,卻壞了大事,望風工作沒做好。于是,偷兒們只來得及扔出一個包裹就被抓了。我們的阿Q,在歷經磨難之后,反應能力很快,撿起包裹就跑,一跑跑回了未莊。

? ? 總結阿Q同志的一生,一句話:人生是曲折的,愛情是多牟的。“阿Q形象有著極為深廣的意義,是一個‘現代的我們國人的魂靈’(魯迅語),它對于每一個中國人都是一面鏡子,可以在里邊照出自己的或一形象來,具有深刻的針砭作用,這也是阿Q形象的重要的典型意義之一。”這句話,可以用在阿Q的為人處世,也可以用在阿Q的愛情觀中,給世人之警醒。而這,也是小生耗時多個日日夜夜剝析阿Q愛情的初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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