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于2017/09/17)
今天是中元節,真的好想我的爺爺。
其實說來也怪,晚間特別想念我的爺爺。在給父親打電話前后,和爺爺在一起生活的很多片段就像紀錄片似的在腦海里播放,每每想到爺爺忍不住眼淚都要流出來。只好自己躲在一旁,倒了一杯葡萄酒,坐下來,靜靜的想著我的爺爺。
喝著酒好像更加想念爺爺,想著和姐姐一起小時候陪爺爺在小飯館喝小酒時的情景。長江邊,木結構小飯館,爺爺帶著剛剛懂事的孫女和孫子在小飯館里喝酒,從小在家釀酒的爺爺喜歡經常喝幾口,給別人做調理身體時也用酒來輔助。記得非常清楚,我們爺三圍著八仙桌坐下來,一般來說爺爺只點一小盤“胡豆”(江南叫蠶豆)下酒。那時候家里不寬裕,爺爺只能點這盤小菜。可不懂事的我和姐姐基本是爺爺喝一口酒,我們就要吃一個“胡豆”,其實沒有等爺爺的一小杯酒喝完,小碟子就空了,每每這時,爺爺總是會斜著眼睛看看我們兩個乖巧的小孩,有時還摸摸我們的小腦袋,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不過有時略顯的有些惆悵。這個基本是爺爺在每次到小河口(縣城里的地名)給別人治療完給自己的獎勵。其實,非常講義氣豪爽的爺爺,經常還收不到錢,所以不是每次跟爺爺去給別人治病都會有“胡豆”吃。不管怎樣,每每想到爺爺的喝酒吃胡豆的情景,我都覺得好開心,好幸福。。
只是可憐的爺爺因為奶奶走的早,試圖再續玄,卻被很多人認為是“亂搞男女關系”,好可憐啊,連去世時就被那時“狠心”的父親悄悄的埋葬了。父親的學生也多。記得那時爺爺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被裝進了棺材,被人抬到后山上,找了個地方就被葬了。我記得非常清楚,幾個人抬爺爺棺材的情景,只是不知道怎么沒有太多痛苦的感覺,我好像覺得爺爺沒有走似的。也不記得何時爺爺的墳墓被移到長江對岸,鳳凰山麓,離著名的張飛廟不遠的地方。隨后就有了逢年過節去爺爺墳頭上祭奠的儀式,通常會給爺爺帶去酒,好菜,除除草,放放鞭炮。。后來記得父親把奶奶的墳也遷到爺爺的墳一起,總算讓他們老兩口合殯了。我雖然沒有見到奶奶,但通過媽媽和家里老人的口訴,因為當年當地沒有盤尼西林(青霉素),普通的發燒要了我那秀麗、勤勞而善良奶奶的命。結果就留下我父親和比我父親小接近17歲的小叔叔。更可憐的是偉大的三峽電站第二次水位上升把我爺爺奶奶的墳淹到了水里。這個也怪我父親和我們這些后人,沒有盡到義務,沒有好好關照在地界的爺爺奶奶。幸好最近結識了神奇的道家師父,了解到安頓爺爺奶奶的墳是多么的重要,我們得盡快去把爺爺奶奶安頓好。有了他們的好日子才能有我們晚輩的心安理得,事業的興旺發達,為國家民族做事的強勁動力。
小時候的記憶應該是最為刻骨銘心,最難得,最為珍貴的。生活在重慶云陽小縣城城關鎮,大概就5歲左右,因為母親在鄉下江口小鎮上教書,父親在體育上的天分讓他在外忙著國家體育運動事業奔波,經常留下我和比我就大一歲多的姐姐跟著爺爺一起生活。雖然爺爺經常很晚回家,吃的相比之下很一般的飲食,覺得還是非常開心。家里的水缸每天都是滿滿的,爺爺的愛是滿滿的。膀大腰圓的爺爺,雖然已過六旬,每天還要到長江里去挑水,跟在爺爺后面總是那么開心和自豪。那時候不知怎么那么喜歡爺爺,跟爺爺喝酒吃“胡豆”是一個溫暖如春的場景。其實還有很多幸福的回憶,歷歷在目。爺爺經常為了給我們增加營養,錢不夠也得給我們買幾個豬骨頭回來燉蘿卜,一般來說那幾個可憐的豬骨頭會被燉上4到5次,到后來,我們給爺爺說,爺爺那幾個骨頭實在沒有味道了,爺爺才“戀戀不舍”把那幾個骨頭扔掉。感謝爺爺的“豬骨頭”燉蘿卜,好讓我也長過了1.79米。不過好像還是比爺爺和父親要瘦小點兒。
爺爺大概有1.8米,身材魁梧,力大無比,從小在老家就練就一身硬功夫,劫富濟貧,聽父親講他是個江湖好漢,還是個正骨專家”。因為日本飛機轟炸重慶,爺爺在長江邊的飯館及產業毀于一旦,只是鬧的個一貧如洗的好“成分”,給家里尤其我父親解放后的學業與工作帶來一些優勢。相比之下,學習成績優異,但“成分”不好的母親就只能在鄉村工作很長時間。
說到爺爺,想到爺爺,不知心里有說不出的幸福感,甜蜜感和安全感。我父親因為運動天賦,很幸運一致留在城里工作,但經常到地區和省里去比賽學習,只好留下可憐的我和姐姐在家里,還好我們有爺爺照顧,覺得很幸福和滿足。爺爺經常因為給別人治病晚歸,做完作業和鄰居小朋友瘋玩后的我和姐姐只好先睡在鄰居家,經常半夜被爺爺抱回自己家,雖然睡眼朦朧,但一躺到爺爺寬闊的后背上,覺得好溫暖、好安全。。
寫到這里,不知爺爺在天之靈有沒有感受到孫子的思戀和祝福。
爺爺,孫子好想您。雖然您的孫子和您出色的孫兒媳婦已經請神奇的道長給您做過祭奠,我們還是要過段時間,請道長一起回去把您的墳好好安頓一下。
爺爺,您和奶奶還好嗎?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希望您們安心,同時給您的后代發出您年輕時的那種號召力,讓我們藏在血液里的何家精神和跟您一樣勇猛無比、吃苦耐勞的基因激發出來,風風光光為家族、為朋友、為國家、為人類雄起!
親愛的爺爺,我好想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