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是種選擇

人為什么要自殺?拋開精神疾病不講,自殺行為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

自殺行為是我們從動物那里帶過來的。我們觀察到很多動物都有自殺行為。比如工蜂為了自衛(wèi)蜇人后也會死去,公螳螂會在交配過程中被吃掉。越高等的動物,其自殺行為越接近與人類,它們可能因為生理上的病痛或者心理上的壓抑而選擇結(jié)束生命。在這里我們有必要提一下,很多動物學(xué)家認為,北極的旅鼠并不存在主觀的自殺行為,盡管這一動物因為其“自殺行為”而廣為人知。

從動物來看,自殺是為了自我保護。捍衛(wèi)種群安全,保障種群繁衍,這一般是低級動物的本能。結(jié)束病痛的折磨,逃離難以忍受的環(huán)境,這一般是高級動物的主觀選擇。越高等的動物,其自殺行為越來越表現(xiàn)為特例化,社會化。

人的自殺原因就更多了,而且往往表現(xiàn)為一種過激反應(yīng),尤其對于有交流障礙,社會歸屬感差,情緒波動嚴重的人。

自殺的主要動機大致有以下幾個:

擺脫現(xiàn)實中不可面對的痛苦,比如債務(wù)、疾病、法律等問題;

實現(xiàn)人格的完美與獨立,拒絕向現(xiàn)實妥協(xié),通過自殺保全清白和純粹;

懲罰他人,以自殺為手段獲得施加痛苦的快感;

尋求幫助,喚起關(guān)注。

自殺是一種選擇,沒有道德與不道德,但是自殺往往給活著的人來帶巨大的痛苦,由此就會帶來怨念和譴責(zé)。無論是擺脫痛苦,制裁自己懲罰他人,還是尋求人格和道德上的升華,歸根結(jié)底,自殺都是一種保護行為,與動物的自殺行為別無二致。

自殺的人并都是缺乏勇氣和理智判斷的人。自殺者能放棄寶貴的生命,一定會有利弊權(quán)衡,只不過放棄生命對于活著的人來講不可理解。在宗教環(huán)境之外,往往人們對于自殺行為的批判越嚴重,自殺者越?jīng)Q絕,生命的珍貴恰恰能襯托出追求的崇高。

所有的自殺者都不是以自殺為目的的,自殺只是手段,如果自己的追求無法在現(xiàn)實中達到,自殺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yīng)。我們對自殺者,往往有一種偏激、狂熱的刻板印象,認為自殺者都是有心理缺陷的。其實每個人都有成為自殺者的潛在可能,因為每個人的性格都不是完

美無缺的,更重要的是,走極端往往是人類的通病。

極端手段也是手段,而且?guī)缀趺總€人都有可能采取極端手段,使問題得到摧枯拉朽般的徹底且完美的解決。自殺者本身并不具有區(qū)別于他人的自殺特質(zhì),對于自殺未遂的人,少數(shù)人能以平常心來對待,多數(shù)人還是緊張且戒備著。我們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但是對于自殺者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說服自己,重新權(quán)衡。

有兩個很有趣的問題。

第一個,各種自殺手段的死亡率是不一樣的,總的來講,過程短促的自殺率大,過程漫長的自殺率小。自殺者在自殺前的決心往往很大,但當(dāng)實施以后,決心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人的選擇往往會變。但是結(jié)伴自殺的死亡率卻很高,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人的悲觀情緒會互相傳染,而且結(jié)伴也意味著一種信仰與承諾,會因為道德問題影響自我判斷。

第二個,二次自殺率仍然很高。按照一般的理解,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的,不說大徹大悟,但是至少應(yīng)該對生命有一個重新認識。但是事實不然,自殺未遂的人尋求二次自殺的仍然占很大一部分。單純的生命教育和安慰是沒有用的,洞悉自殺者的原因,找到根本才是解決之道。核心問題是,如何在沒有辦法達成自殺者愿望的情況下,破除自殺者的慣性思維。這是社會學(xué)家、心理學(xué)家和醫(yī)生的責(zé)任。

我不帶有色眼睛去看自殺者,也充分尊重自殺者的選擇。但是朋友,當(dāng)你迫不得已選擇這一手段,能否聽我?guī)拙湓挘x擇過程長的自殺手段,給自己充分的回憶時間;不要結(jié)伴自殺;不要服藥,尤其是百草枯這類劇毒農(nóng)藥,它即折磨了你,也沒有給你二次選擇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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