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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靈傳說(30)
回到了大廳
又是長久的靜默,但是沒有人奇怪這是為什么,但是此時應該有人問為什么。因為血靈山的人呢,每一個都懂得如何信口開河,如何把情話說進寡婦的耳蝸。但是此時卻異常地靜默,連風都沒有從大廳吹過,只在門外樹林里不停地,不停地響著。
“對了,”王野忽然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天花板上有他什么時候寫下的文字。
他分明是忘記了什么,可是他的表情卻給人的感覺是想起了什么。
“大哥,你忘了吧!”馮冰說,笑呵呵的,感覺是在笑他的大哥,其實心里根本不是在笑他的大哥。
“閉嘴,老三,大哥明顯是想起什么來了。”何其能說,心情頗為不爽。
“是嗎,我真的是想起來了什么嗎,但是我明擺著沒有忘記什么啊,我想起來了什么啊!”王野摸摸腦門,絲毫沒有搞笑的欲望,但是給人就是搞笑的感覺。
“大哥,你真的忘記啦!”馮冰笑得合不攏嘴,這次明顯是在笑他的大哥了。
“老二,你閉上你的臭嘴,你再不閉嘴,我抽你兩個嘴巴,你信不信!!”何其能冒火了,頭發都立起來了。
“行啦,你少說兩句吧,二哥!大哥也……不知道怎么了!!”木森說,感覺形勢對誰都不利,包括對木森自己也不利。
雖然,到現在他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老三,怎么不叫我二哥了??!”馮冰說,彎酸挖苦諷刺的語氣,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桌子沒有裂開,但是聲音估計已經傳到了查鐘的耳朵里了。“你有種的試試!”
“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嗎!!”何其能說,并沒有立刻抽出自己的水意皮帶,而是掰下桌子的腿,作為武器。
“二哥,你真的不應該這么說的。”趙一奇好久才說話了,似乎遲了點,其實他早就應該說話了。
在何其能發火之前就應該說話了。
趙一奇的眼淚恣意地流淌,卻沒有多吭一聲。
“來啊!”馮冰說,到處找自己的半圓鈍刀,可是不知道刀到哪里去了。只好跟何其能一樣,掰下桌子的一條腿。
兩人都站了起來。
兩人都很久沒有說話,因為心中都有太多的話要表達,但是知道彼此話題不同,說不到一處來。
所以,干脆不說!!
“二弟,三弟,你們都坐著,先坐下來,再說話吧。”王野說,并沒有帶有命令的口氣。
馮冰和何其能才收到命令似的,兩乖乖地坐下來。
但是坐在不同的桌子。
“他娘的,桌子都給你們搞爛了!”王野說,木森這才發現,是王野一直扶著桌子,桌子才沒有倒下去,而桌子上的飯菜穩穩的,酒杯里的酒都沒有潑出來半滴。
“沒有辦法,大哥!”木森說。
“他娘的,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不然真的糟了!”王野說,頗為冒火,似乎是因為桌子而冒火。
“還好了!”木森心里頗為高興,覺得王野能把桌子扶得這么穩,真不容易,于是端起碗笑瞇瞇地呷了一口酒。
“木森,你有病啊,還不趕緊扶著,你以為我老黃牛啊!”王野破口大罵。
“哦,哦。”木森呆子似的點頭,才趕緊伸手扶住了桌子,然后才說:“我可從來沒有當你是老黃牛,大哥!”
“我們也沒有當大哥是老黃牛!”馮冰和何其能異口同聲地說。
森狼只翻了兩次白眼,一次沖木森,一次沖頭頂的天窗。
“那桌子腿怎么辦,把你們兩個人,每個人截肢一條腿下來,啊??!!”王野說,周圍的兄弟這才想起了什么,似乎剛剛真的忘記了什么,把桌子上的菜和酒以及酒碗都端開。
“那可不行,我叫燕艷把查鐘的腿鋸了吧,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馮冰說,癟癟嘴,說話給人底氣不足的感覺。
“叫你鋸腿你就真的鋸腿嗎,二哥!大哥叫你鋸桌子腿!”何其能說,在旁桌喝了一碗酒。
“我什么時候他娘的叫你鋸桌子腿了!這腿是你掰的,你還說我讓你鋸的。”王野說,瞬間沒有說話,馮冰和何其能也沒有說話,然后王野瞬間脫口而出:“你們是不是還想打!!”
“不敢,大哥!”馮冰和何其能再次異口同聲地說。
“那桌子腿怎么辦??”王野說。
“那就作柴火燒了吧,反正都廢了。”木森說。
“聽老四的吧!”馮冰和何其能第三次異口同聲地說。
森狼聽了氣崩了,恨不得摔酒碗。
但是他只能保持沉默,佯裝無事。
“那就燒了得了!”王野拍拍手,似乎天天吃酒的桌子上有不少的灰塵,該換換了,然后說:“還好我有先見之明。”
“什么先見之明,大哥?”木森說,一張桌子轉瞬間已經換好了。
三大王還有木森還有森狼又坐在了一桌子上,周圍的人把酒碗和菜這些都歸位了。
“血靈山里面,除了看守,不準其他人拿武器,只要不是在打仗,進了血靈山就得交出武器。”何其能說,語氣倒也淡定,似乎剛剛的事情并沒有讓他憤怒。
“為什么呢??”木森說。
馮冰只感覺木森的廢話超過了他對血靈山的了解。而何其能認為木森對血靈山的了解多過了他的廢話。
“上一次打斗是我剛剛進血靈山,還沒有半年的時間。所有人分成了三個部分,兩邊在打斗,剩余的一部分不勸架,也不說什么,只是看著。”王野說,低下頭去,喝了一大口酒。
“是啊,我聽大哥說過一次。三年以前,聽他說過。”何其能說,眼神有些迷糊。
“我怎么沒有聽說!!”馮冰說。
緊接著,兩人就眼神對眼神,電光火石在彼此之間傳遞。三秒鐘過后,兩人都不看彼此,只是喝酒。
不看彼此。
“而且那次死人了。”王野說,往事總是讓王野傷心啊!血靈山能夠走到今天,王野一直在抵抗命運。而血靈山有自己的命運。
“怪不得呢!”木森說,很平靜,但是已經知道很多東西。
“所以后來,我成了大王,倒不是因為那件事了。我成了大王,除了看守,所有人的兵器都必須上繳的。看守殺個把人還是能的,但是對于血靈山的人,如果動手,無異螳臂當車。”王野說。
木森傻笑。
“只有這個比我晚來一年多的何其能,最奇葩!他的武器居然是皮帶。可我從未親眼見過他脫褲子。”王野說,端起酒碗,喝著酒,笑了笑。
眾人都被王野的這個玩笑逗樂了。
馮冰和何其能也相視一笑。因為都想起了剛剛何其能的氣勢。
“那趙離究竟應該怎么辦啊,大哥!他不能火葬,可是這個樣子,又必須截肢,總不能送到截肢幫去吧!”木森說。
“你個白癡,木森,截肢幫只是喜歡砍斷人的手腳,就像這樣,直接用刀,很平常的刀,現場就砍斷。截肢幫不是都是殘廢。”馮冰說,比劃了一個手勢。
“應該是蠢貨,不是白癡,我們都忘了自己的口頭禪了。”何其能說。
這下子只有木森笑不出來了。
“那怎么辦啊!!”木森好一會兒才說。
“這個事情確實不好處理,留下也沒有戰斗力。看守要殺他,他是躲得過的。可是他要殺看守,是不可能的事情。”王野說,“交給你吧,老三!”
“這個我沒有意見。”馮冰慌慌張張地舉起手,小學生上課的樣子。
“三哥都沒有說話呢,你插什么嘴啊,二哥!”木森說,替何其能憋屈。
“我也沒有意見。”何其能也舉起了手,不過像高中生上課的樣子。
“那查鐘該怎么辦呢,大哥!”木森又說。
血靈山從來不缺少提問的人,因為血靈山的不會提問。血靈山的每個人都是行動派。
“這該死的,簡直是雜種!”何其能咬咬牙,可是他的水意皮帶不能夠讓人死得痛苦,只能讓人死得迅速。
“反正他必須有自己的命運的。”何其能說。
“干脆殺了得了,大哥!”老遠的趙一奇說,“只不過不能砍頭,這樣死,他太有尊嚴了。剜心,放血,服藥或者絞刑都可以。然后直接丟樹林里,晚上狼多,其他的野獸也有的是。晚上有機會吃吃人肉了。反正他必須死。”趙一奇說得很平靜,語氣,表情都很平靜。
“反正這個人早死晚死都必須死,功夫連血靈山的看守都比不上。”王野說,看著近處的和遠處的所有兄弟。
“那就好!”何其能說,深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嘆氣嘆得很慢。
“如果有剪刀就好了,干點想干的事。”馮冰說,嘿嘿地笑。
“行了,老二,剪刀的縫隙太大,他扭扭屁股就躲過了。還費你體力。有這功夫,干嘛不對你的燕艷好點!”王野說。
眾兄弟又是一陣陣的笑,馮冰頗為尷尬。
“二哥,你也該找個老婆,或者準確地說,應該找個妻子。你的女人這么多,怎么全都是妾啊,聽著都別扭,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哪個皇上身邊的太監呢!”何其能說,真心替馮冰打算了。
“行了,三哥,我會盡快的,在我死了之后。”馮冰說。
何其能翻了兩次白眼,一次沖“三哥”,一次沖“死了之后”。
“今晚就把他弄死吧,大哥!誰愿意去,誰就去。不會沒有人不愿意去的。”何其能說,意思是他不想去。
“這個人必須死。”王野說。
“是啊,是啊!”眾人點頭道。
“但不是現在!!”王野說,語氣像對看守下達什么命令。
“為什么??!!”所有人都說,語氣像看守對死刑犯下命令。
“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死,”王野說,“都是因為那個齙牙,人都死了,還陰魂不散。閻王又不是我的親戚。對于查鐘,有些來路不明的東西,始終會來的,早晚的事。所以暫時不能死。”
“是血歌管嗎??”木森說,沒有加稱謂。
“先讓他活著吧,他不會活太久的。”王野說。
眾兄弟只是陸陸續續地低頭吃飯了,很少喝酒。
血靈傳說(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