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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靈傳說（34）
帶隊去獵熊
所有的事情都該告一段落，濁溪的水依然濁濁，每天的太陽和月亮依然從天空劃過，只是沒有人抬頭望著。就連風也安靜了許多，似乎只是向著縣城吹著。血靈山的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趙離已經成了一個過客。
這天馮冰到處溜達，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
血靈山的路，每一條路，馮冰都是熟悉的。對于三個大王，不用任何的照明，半夜三更都能夠準確地走到大廳，也能夠回到自己的臥室。
大廳里有兵器，臥室里有床鋪。
可是馮冰望著眼前的密密的樹林，能夠看得很遠，但是最遠處依然是樹木的樹林，他忽然才覺得自己沒有去樹林里面闖過。
這對于馮冰這樣一個，在血靈山呆了這么久的人，已經是二大王的人，不算什么恥辱，血靈山只有不死才是恥辱。
但是確確實實是一個遺憾。
馮冰站在路邊，正看得出神。
“呀——！”一聲尖叫，一個女人的聲音已經立在馮冰的左手邊。
“你個死女人，死哪里去了！”馮冰都沒有側過頭去，看旁邊的女人一眼。
“你壞，你壞！！”那個女人用力捶著馮冰的胸脯，用可以打斷骨頭的力氣，卻一次又一次被馮冰的胸肌給彈回來。
“我不壞，你怎么對我好呢！”馮冰勾起手指，刮了刮那個女人的鼻梁。
“你昨晚去哪里了？？”那個女人說，馮冰本能地摟過她的腰桿，那個女人繼續說：“昨天晚上我確實回來得很晚，看守都打瞌睡了。可是進門都沒有看見你，你死哪里去了！”
“好啦，乖乖，我的燕艷，昨晚心情不好，到處逛了。”馮冰說。
燕艷從來不滿意自己小妾的身份，而馮冰一直都沒有稱呼過自己的任何一個女人為“老婆”，所以燕艷是千百次有口難言。
“大半夜的，逛鬼啊！”燕艷親了一下馮冰的嘴唇，然后又隔著衣服親了一下他的胸肌。
兩人互相摟著沿著路往前走，依然沒有方向，沒有目的。
“我出去找你了唄！”馮冰說，不知什么鳥，一晃而過，樹林的晃動和鳥影的閃過幾乎是一瞬間的，馮冰嚇得哆嗦了一下，眼睛都睜大了。
“你看你，熊成什么樣了！連只鳥都怕！”燕艷說，臉卻紅了，替這個馮冰害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膽子小。我的膽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馮冰說，這才再次恢復了底氣，走路也有力了。
“行，行，行！你膽子小，行了吧！”燕艷說，這個問題燕艷從來沒有辦法弄清楚，她不知道馮冰到底是膽子小還是膽子大，殺個人可以用他的半圓鈍刀一刀隔斷頭顱，只要他平靜地捏一下握刀的那只手的小手指，半圓鈍刀就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可是平時啊，燕艷想都不想繼續想了，拍了拍腦袋說，“你真的出去散心了嗎？？”
“那你去哪里了，艷艷？！你說你回來了，我回房的時候，可沒有見到你的人影啊，被褥都是冷的。”馮冰說。
馮冰和燕艷之間總是有相當多的猜疑，但是兩人對彼此依然很好。
“我出去找你啦，跟你一樣，你出去找我，我也出去找你了啊！可是我們為什么沒有找到彼此呢！”燕艷說。
路過幾個看守，看守并沒有覺得什么，只是燕艷心頭一驚，不是因為兩人親熱被看見了，而是剛剛鳥飛出的那一幕，如果被看守撞見了，又一次糗大了。
“我們到底還是找到彼此了。”馮冰說，摟緊了燕艷的腰。
“你好久都沒有抱我的大腿了，明明知道人家腿長。好多次，在樹林里遇見了，你都抱我的腰。真是晦氣！你的房間，似乎不是我的房間。”燕艷說。
馮冰手往下面一滑，手掌托著燕艷的屁股，然后就托起來了，舉得老高老高。
燕艷不住地尖叫，似乎成了剛學會飛翔的雛鳥。
“你個壞蛋，叫你抱大腿，你托我屁股干嘛，流氓！”燕艷說，然后從半空中跳下來。對于這個高度，她似乎一蹦就能蹦到這么高。
可是女人自身的高度是女人自身的高度，男人給女人的高度是男人給女人的高度。
燕艷這才回頭一看，剛剛那幾個看守跑得比賊還快，只看見跑得慢的兩個的人影。
“好吧，繼續，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往前走。”馮冰說，繼續摟著燕艷的腰。
“你吟詩嗎？”燕艷說，臉因為自己的話臊得通紅，忍不住對馮冰拋拋媚眼。
“呵，”馮冰只是尷尬的笑笑，說：“算是吧！”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了，每次都感覺你病了似的。一身的肌肉，手的速度比出巢的燕子還快，不是說這只叫燕艷的燕子了，也是我這只燕艷的燕子了，你本來就比我快。但是你看你，膽小起來，像什么樣子啊！”燕艷再次捏緊拳頭，捶馮冰的肩膀。
“是啊！”馮冰只有認了。
“是啊，是啊，你就知道說是啊，是啊的！你什么時候能有個男人的樣子啊！”燕艷說，替馮冰不服氣，這個有些不爭氣的馮冰。
“是啊，是啊！”馮冰不想模仿燕艷，卻無意中模仿了燕艷。
“哼——！”燕艷一下子無語了，說：“連殺個雞都怕，吃個雞肉你恐怕都怕塞牙縫吧！”
“是啊！”馮冰說，燕艷一聽到這個，恨不得破口大罵馮冰，但是馮冰繼續說：“既然殺個雞都怕，那我今天就去獵一頭熊得了。”
“要我一起去嗎？”燕艷輕輕地將頭放在馮冰的肩膀上，一個沒有男人樣的男人，終于有一個男人的樣子了。
“不了！”馮冰肯定地說。
“討厭！！”燕艷用手掌拍了一下馮冰的胸脯，說：“隨你了！”接著又加了一句，“你一個人去嗎？”
“就他們了！！”馮冰指著前面正在走進的十個看守，對燕艷說：“你隨便給我準備一把刀了。”
話一說完，燕艷就不見了。
“有什么事要吩咐嗎，二哥？”領頭的看守見馮冰眼里有意思，于是走到近前說。
“今天你們十個，和我一起，去西南角的密林找頭熊來殺殺。反正好久沒有吃熊掌了，熊膽也有些日子沒有吃了。剩余的肉，你們烤來吃了就是了。”馮冰說。
十個看守舉起自己的刀，大聲歡呼。
“刀——！”馮冰手托著往后一放，燕艷就把刀放在他的手上。
“還真夠快的！”
“比你慢一點，老公，我今晚就要吃熊掌。”燕艷說，從背后抱著馮冰的胸膛。
“好啊，”馮冰說，刀一揮，指向血靈山的西南角，說：“走吧，王留，還是你帶隊！”
曲曲折折的，馮冰帶著一行人，不知道是在走上山的路，還是在走下山的路。其實既是在走上山的路，也是在走下山的路。
越過一條碎石路以后，就看不見路了。
到處都是樹，既高大，又粗，恍然間，馮冰莫名其妙覺得自己被關進了一個籠子里面。可是這個籠子暫時沒有邊界。
而低處，是灌木和雜草，和人差不多高。
只能通過太陽辨別方向。
“你們確定，這里會有熊出沒？？”馮冰說，十一個人盡量靠近，又不影響彼此的步伐，免得走丟了。
“我們怎么知道。”王留說，意思是，這樣高級的問題，應該交給高級的二大王處理。
“你們不知道，你們帶我來這里！！”馮冰說，覺得晦氣，但是只能繼續尋找。
“是你說來西南角的，二哥！”王留說，“血靈山能有幾個西南角啊！”
“到底沒有熊啊！”馮冰說，忽然感覺前方二十米的草叢動了一下，仔細看了一會兒，什么也沒發現。
在這里，沒有熊也會有獵物的。
熊既然不懂人的語言，于是馮冰示意，向著那個方向前進。
“不過血靈山里確實有熊，不少人都看見過的。”王留說。
馮冰覺得有必要安靜一下，雖然熊不懂語言，但是聲音會有干擾的。于是示了一下意，所有人都朝著剛剛的那個地方移動，有一株大樹，旁邊是草叢，而且背陰，于是看守從樹的右邊繞過去，馮冰從左邊繞過去。
到了樹的旁邊，卻什么都沒有。但是確確實實剛剛是有什么了，周圍的草被壓斜了，但是圖形很怪異，不可能是熊的，倒像是大象的，大象似乎剛剛在這趴過。可是沒有這么小的大象，只有五個人躺下那么大。
何況血靈山從來沒有大象的。
“怎么回事，二哥？”王留說，低著頭看地上的草，縣官分析殺人現場似的。
“啊——！”很多聲的吼傳來，第一聲是從天上傳來的，然后四面八方都圍攏來了。
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是刀影——！王留正要抬起頭去看是什么，刀已經直逼王留的頭。馮冰手一緊，手中那把隨手得來的刀就出去，側著蓋在王留的后腦勺。
“晃當”一聲，兩把刀都碎成了兩截。
“原來你才是三大王之一，查大哥不在，真是可惜了，你又可以多活五分鐘了。”那個人持著斷刀說，眼睛生得奇巧，一只眼睛看著馮冰，一只眼睛看著其余的血靈山的人。
此時那人正處在馮冰和看守的中央。而周圍聚起來的死人幫的人又把馮冰和看守圍在了中央。
“想得倒美了！”馮冰只是輕蔑地笑笑。
“全部上！”飛機眼一聲吼，周圍的死人幫的人揮著刀沖著中心來了。
馮冰環視一下，怎么會有這么多，四十五個，加上中間的一個飛機眼，一共四十六個。
馮冰只能拿著一把斷刀應戰。而大小眼從身后抽出一把半臂長的短刀，一掌寬，看不出來是什么鋼打的，但是打得相當精致。刀刃跟鏡子一樣。
沒有三分鐘，就有三個看守永遠地留在了血靈山的西南角了，再也拿不起武器了。
馮冰見勢頭不對，可是怎么樣也是在血靈山啊，可是怎么都得先活命啊。沒有命怎么去結果查鐘那個雜種。
“撤！”馮冰說，斷刀護身還是可以的，但是要殺人，無異于要拿羽毛敲碎雞蛋。
死人幫的人簡直不要命了，在血靈山的地盤都不要命了。本來朝來時的路回去的馮冰等人，一下子給沖散了。
沒有半分鐘，馮冰就和其他人失散了。
馮冰一個人沖進了更加蔥蘢的樹林。
血靈傳說（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