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能有幾回首?
我只愿與你,細水長流,日月到白頭。
感情就像一本書,
而結婚證不過是有著名字的封皮罷了。
一本沒有封皮的書,還是書。
一段沒有婚姻的感情,還是感情。
我的腦容量很小,只能讀你這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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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在省電視臺工作的時候認識一個老大哥,40來歲,老文藝革命者。
大哥為人和藹、談吐風趣,還特別跟得上時代。時不時就拉著我去網吧擼兩把。大哥說,工作上我帶你順風順水,擼啊擼你帶我超神。輸一場,我就讓你多干一天活。于是那段日子,我“迫于生活”,苦練擼啊擼技藝。
有次擼完餓了,找了半天飯店,排隊排的水泄不通。大哥打了個電話,說:“走,去我家吃吧。”
一進門,迎面而來一個圍著圍裙的中年婦女,正在從鞋柜給我們拿換穿的拖鞋。
“嫂子好,麻煩你了。”我禮貌的沖中年婦女笑了笑。
“不用客氣,當自己家一樣。你們先去屋里休息會看看電視,還有倆菜馬上就好了。”
大哥嗯了一聲,就帶著我去客廳看電視靜候佳肴了。
飯桌上我稱贊著:
“嫂子,你的手藝真好,不開飯店都可惜了。”
大哥說:“別亂叫,離了。”
我驚訝的嘴巴久久沒有合住,再也咽不下任何食物。
而中年婦女像是沒聽到什么一樣,繼續的給我們盛著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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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沒多久,我換了工作,與大哥的溝通漸漸少了,各忙各的。
二年后的一天,我偶然聽過去的同事提及,大哥得了癌癥,正在醫院化療。
我感嘆著他的年輕,懷著一份傷感去醫院看了他。
一見面,大哥就狠狠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我看著大哥光禿的頭頂,再也不負當年的文藝,眼淚在眼眶打轉。
“小子,什么段位了?”
“超凡大師了。”
“不錯,等我好了繼續帶我超神。”
“好的,送你五殺。”
我們哈哈大笑,迎著窗外射入的陽光,聊的云淡風輕。
“是你啊,好久沒見你了,有空去家里吃飯啊。”
我扭過頭去,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拎著個水壺進來,朝我打著招呼。
“嫂。。嫂。。嫂。。。大。。大姐。”我慌亂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稱呼。
中年婦女微微一笑,讀懂了我的詫異。
“你們聊著,我去找醫生問下。”說著就走出了病房。
我又如兩年前一般尷尬,不知道怎么接話。
大哥問:“是不是很奇怪?”
我滿臉崇拜:“恩。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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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醫院,我靜靜的走在小路上,腦子中滿滿的都是大哥跟我講的故事。
大哥年輕的時候是一名記者,才華橫溢,專業美院畢業,一頭長發,文藝的不行不行。
一年春運,他坐車回家,對面的位置就是那個女人。大哥說,當時也不知怎的,就覺得這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于是他拿起畫筆,畫了一副女人的畫像給了她,但并沒有留下聯系方式。
年后回來工作,一次偶然的采訪,剛好是女人的單位,命運又讓兩人奇跡般的相遇。或許是覺得命中注定吧,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沒多久就去領了小本本。
婚后的日子很平淡,就像一頓大餐,你再怎么喜歡吃,也總有膩的一天。而大哥又是個典型的吃貨。
于是大哥說,我們離婚吧,趁著我們還年輕,還都能找到彼此更想要的生活。
那天,兩人去領了綠本本。
不過女人一直留著大哥家的鑰匙,時不時就來做做家務,像自己家一樣。大哥 ? 一開始也覺得不妥,幾次勸說無果后就懶得理了,后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像結婚的時候那樣過著。
然后就是現在,大哥得了癌癥,舉目無親。那些曾與他海誓山盟的女人們一個個消失的根本無處可尋,而留在身邊的還是這個與自己有著綠本本的女人。
大哥問她:“你為什么還來管我?我們已經離婚了!”
女人說:“感情就像一本書,而結婚證不過是有著名字的封皮罷了。一本沒有封皮的書,還是書。一段沒有婚姻的感情,還是感情。我的腦容量很小,只能讀你這一本。”
我細細的品著這句話,是啊。
多少人的感情敗給了一個小小的紅綠本,
又有多少人的感情超越了時間的考驗。
情與情之間,并不只是一紙之隔,還有心中悄無聲息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