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明星背后的主理人,范冰冰、張雨綺、趙又廷、鹿晗……每個人身后都有她的影子;她是年輕一代明星經紀人中的先鋒,腦洞大、點子多、專業性強、有執行力,代表了行業的未來;她又是一個深諳人性卻保持天真的人,只按自己的方式行走于天地間。她說,天真不是一種單純跟愚蠢,也不是一種遲鈍和呆滯,天真就是永遠尊重自己的內心,并用此來對抗整個世界——我永遠都是“楊天真小姐”。
做一個有戰斗力的女人
在被媒體抓拍的各種照片中,楊思維總是這樣一種形象:一頭短發,身材豐腴,下巴隨時微微上揚,穿著緊身衣踩著高跟鞋卻依然走路帶風——不錯,在江湖傳說中,她被描述為“范冰冰背后的女人”,手段多樣、人脈通達、敢想敢做、本領高強,“是一個狠角兒”。
楊思維也沒回避過這個“狠”字。她第一次和范冰冰打交道,就給了范冰冰一個“下馬威”。
那時的楊思維22歲,剛剛大學畢業,還在王牌經紀人王京花旗下負責藝人宣傳。那天,楊思維帶著演員孔維參加一個活動,與范冰冰同臺?;顒娱_始前,楊思維有心機地趁當天是孔維生日,故意要求主辦方為孔維現場慶生。第二天,所有相關新聞的焦點都是孔維,范冰冰風頭盡失。
這場“不可思議的勝利”成就了孔維一時的人氣,也讓楊思維被范冰冰所牢記。不久,范冰冰自組團隊成立經紀公司,自認為身邊需要一個“特別有戰斗力的人”的范冰冰馬上想到了楊思維,再然后,兩人“不打不成交”,從此成為成就彼此的“死忠”。
這一攜手就是整整6年。這6年走來相當不易,因為當時范冰冰正處于大眾形象最負面期,整容、緋聞、耍大牌等種種傳言滿天飛,“起死回生”何其難。但經紀圈新人楊思維卻用自己的方式直接打造全新的范冰冰:“你一件事一件事地跟所有人解釋她沒做過,只會永遠在追趕,一直沒法超越,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管不顧,直接做自己就好。”
于是,“范爺”就成了楊思維打造下的范冰冰新形象。再然后,“不嫁豪門,我就是豪門”的形象深入人心。6年之后,楊思維成功地將范冰冰與各種負面形象劃割清楚,讓其突破娛樂圈“四旦雙冰”格局,成為收入過億、穩居一線的“范爺”。
這個過程就是一個戰斗的過程,楊思維從不覺得“人微”就應該“卑微”,也不從妄自向外界妥協。
2010年,網上傳出王學圻與范冰冰的緋聞,圈子里的朋友都認為沒有回應的必要,但楊思維不,“第一,我們要給王學圻老師一個公道;第二,大眾不會這么想”。于是,她直接訴之法律,那篇被公關界與營銷圈稱為“案例級公關文”的討伐檄文也應勢而生,謠言在楊思維的強勢反抗下很快平息下來。
回首當年,楊思維依然得意那篇文章的最后一句:“世上本沒有敵人,只要自己足夠強大。”“這足以說明我的人生態度”。
當一個懂進知退的姑娘
在好友和合作伙伴眼中,楊思維是那個永遠有辦法的人,“特別強悍,眼睛一轉主意就來,感覺沒有什么事她做不到”。
很多時候楊思維的確給人以“老娘天下第一”式的霸氣。范冰冰的私生活永遠是八卦的中心話題,是楊思維經常需要滅火的“重災區”。如果被拍到的不是事實,楊思維會態度強硬地跟媒體先協商,如果媒體還不配合,那她就直接起訴。
服務范冰冰6年,楊思維起訴近十次,而且次次勝訴,“我的原則是,別臆造新聞,別來欺負我”。
在娛樂圈,贏了官司卻輸在了“傷害”的事比比皆是,因為負面新聞永遠比澄清傳播得更快,而且起訴可以應對媒體,但對付不了狗仔隊。楊思維入行時,“娛記”還只存在于不同媒體,再后來,“單干”的“娛記”開始大行其道,明星的吃喝拉撒睡都成了24小時盯防的對象。像所有同行一樣,楊思維也很不喜歡這種被跟著的感覺,但她卻少有地選擇了理解:“有市場才有土壤,作為明星藝人,只能根據對方的游戲規則來決定你們的共處方式。”
楊思維會體諒媒體的不易,更會以“家人”的方式對待合作的明星。
剛入行時,楊思維帶小宋佳走紅毯,那條巨長的紅毯讓還是新人的小宋佳一陣眩暈,可新人不能帶工作人員入場,楊思維被保安攔在場外??粗∷渭杨濐澪⑽⒌臉幼?,楊思維突然從包里抽出一條金光閃閃的、像《西游記》中盤絲洞一樣的披肩,“啪”地披在身上就往里沖,一邊沖一邊對保安大喊:“你不要碰我!我是嘉賓!你不要碰我!”保安瞬間被震住,而演完這一場,她順利地坐在了小宋佳身邊。
后來,楊思維服務于范冰冰,一度做到范冰冰工作室的宣傳總監,但她依然會盡量時刻陪伴在范冰冰身邊。在范冰冰的前期采訪中,楊思維經常會在一旁插科打諢,讓范冰冰放松下來,“跟人聊天,總歸讓大家笑了會比讓大家憤怒或者震驚更有效果”。所以2014年楊思維離開范冰冰自立門戶時,兩個人抱頭痛哭,又難舍又高興。
浸淫娛樂圈十多年,楊思維覺察到演藝圈“特別特別不健康”?!昂艽笠徊糠置餍嵌加袕娏业谋缓ν氚Y,就是一出事,就覺得別人在害我。這是行業特性決定了的,這個職業,第一,你要吃很多苦;第二,你即便吃了很多苦,領舞只有一個,你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你才能當領舞”。
因此,在創辦的壹心娛樂經紀公司,楊思維嚴禁員工在藝人面前講八卦以及“你比某某漂亮”這種恭維話,“我聽到就罵”。她怕這樣藝人更會把自己跟別人比較,“何必呢?你做你自己的事業,別人怎么樣,跟你有屁關系啊”?
生命不息,為夢想撒野不止
楊思維一直很坦蕩地認同一點:“我是一個有腦子的人,我對我的人生一直都想得很清楚。”
楊思維的“想得清楚”從她30年人生歷程中可見一斑。
小時候,她的理想有兩個,第一個是走遍世界,第二個是成為律師。但后來,她陰差陽錯地進入了中國傳媒大學的導演專業。再然后,她又很郁悶地發現自己在創作方面沒有才華跟天分,于是,認真思索之后,自認為“是一個很好的統籌者”的楊思維將自己的目標定義為“成為一個優秀的制片人”。
為了實現這一理想,楊思維選擇“演員經紀人”作為第一個切入口。大三那年,楊思維考了經紀人證,考證過程中聽說了“王京花”。作為內地第一經紀人,王京花是圈內“泰斗”,但楊思維想盡辦法弄到了王京花的手機號,然后發了一條毛遂自薦的短信:“花姐你好,我叫楊思維,我特別想跟你工作。”兩人一起吃了頓盒飯后,王京花就對楊思維說:“你下周一來上班吧?!?/p>
再然后,楊思維離開王京花,成為范冰冰工作室的一員。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常態,楊思維卻反其道而行之,理由只有一個:“如果能帶范冰冰從低谷中走出來,那么,全行業都會看到我的能力?!?/p>
楊思維用4年的時間完成了這一能力的展示,“一覽眾山小”的感覺讓她認為“完成當制片人理想”的時機來了,于是她選擇成為導演寧浩的搭檔,完成電影《黃金大劫案》執行制片人的工作。
但和寧浩合作了三四個月之后,楊思維放棄了這一讀大學以來的計劃與理想?!耙驗檎嬲隽诉@件事情之后,我才意識到,那根本不是我想做的事情。”
于是,楊思維安心地退回到經紀人的工作中,這一做又是兩年。兩年里楊思維和范冰冰的合作非常良性,但良性過后,楊思維感覺無比失落:“一切工作都已經變成了‘套路’,再也沒有挑戰性?!币环N強烈的“逃脫”感汩汩而出。
好在電影《中國合伙人》帶來了一絲光亮。2013年3月,楊思維參加了《中國合伙人》的小型內部試映會,曲終人盡時,楊思維突然腦洞大開地找到了自己的出路:離開范冰冰,找合伙人合作創業。
一年后,壹心娛樂誕生。
合伙人中,楊思維年齡最小,卻沖在最前面,時時提醒大家數字、成績、輸贏。楊思維給自己的要求是:無論是工作能力、行業認知還是世界認知,都要保持在藝人前面。她和張雨綺一起出差,整個行程張雨綺都在看英文書,出差回來后楊思維也開始認真學英文?!八F在的英語水平比我高幾個層次,已經能讀全英文的很深的書,我覺得這不行,我絕不允許我的藝人單項比我強”。
楊思維說這樣是為了得到藝人的信任,也是為了將來更好地走自己的路。“我21歲進入這個行業,25歲站在行業前端,現在32歲,40歲之前我一定要離開——我不想一生都做一件事情。我想要的生活是,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時間,和追求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