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本文系原創非首發。首發于江山文學網,lD:足行兩行淚。文責自負。】
? ? ? ? 一
“你說,你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試驗,就心滿意足地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了?”
“是這樣的。那可真是一點不假呢!”
這一老一少的對話,是在一個隱蔽的兩居室內進行的。她們是母女,這樣私密的交流,又是在自己居住的房子里進行的,其保密程度相當高——外人根本無法獲取。現在房門又上了鎖,屋里也只有她們二人。
但母親畢竟是個經歷過世面的過來人,她眉頭稍微打了個結,有些擔心地說:“只是這樣下來,可就苦了那個孩子。是個什么?”
對面坐著的是她唯一的女兒妲飛。這個女兒,以前她可沒少責怪過,主要是她人長得不怎么樣,還經常作怪,她壓根兒就有點嫌棄她了。“你說你怎么就不給我長得漂亮些,這年月漂亮女人可省心多了。想讓你成為一棵搖錢樹,把那些好色的有錢人家的錢大把大把地弄來,看來對你是沒指望的了。”
有次,她在一口酒下肚后,就這樣當面直言不諱地對她說過,弄得她目瞪口呆。當然,等女兒半天緩過神來以后,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收獲到了一句不怎么好聽的話。“模子都不行,這能怪我嗎?”
“我不只是給自己做個試驗嗎,哪個曉得才牛刀小試就成功了呢?”她這樣回答道,心中頗有幾分得意。“是個男孩。我可不指望他日后還會有什么出息,這我早早就打消了念頭,不像你一開始就對我的希望整得那么大,弄得我壓力重重的,束縛了手腳。不過,有——我在,我也不會讓他吃虧。”
“那你干嗎要拿他來做實驗?他多么無辜啊,一個呱呱墜地的小生命而已。”
“好了好了,你是不是我媽呀?嘮叨個沒完。我還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呢!差點整忘了。”
一聽有好消息,剛才還是一張苦瓜臉的老女人,立即變得和顏悅色了。她提起精神來問:“什么好消息,快給我說來聽聽?”
“當然,這與我做的試驗有關了。一聽到試驗,你又要生氣。一想起你那生氣的樣子,我就又不想告訴你了。”
試驗,又是試驗。剛才妲飛就沒透露是什么樣的試驗。現在這個話題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她索性大膽地問:“什么試驗?別搞得那么神神叨叨的。是不是還害羞來著,又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有什么裝的……”
“媽!”妲飛故意拖長聲音叫了一聲。這一聲,既有撒嬌的韻味,又有難為情的用意,“就是我與那個憨包做的那檔子事嘛!”
她說的那個憨包是一個叫元勇的男人。這個男人戴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頭發從后朝前梳向左邊——梳得油光水滑的,一眼看上去,那些給他繃面子的頭發沒有一根是亂的——它們都拉得很直,增加了它們整齊劃一的長度。他個頭不算高,渾身上下卻很勻稱,整個人透著一股有錢人的氣質。但他沒費吹灰之力就被還沒怎么出道的妲飛俘獲了。已滿兩歲的男孩妲現,就是他們在那段激情四射時整出來的成果。
“一個叫薛頭的男人看上了我,他要我們娘倆都過去……沒想到,他連孩子也要。”
“過去干嗎?他還嫌養著一個不夠,居然要養兩個,有這樣的好事嗎?”做母親的在驚喜之余,有點不大相信這是真的。她心里清楚,女兒平淡無奇的長相,不但身材臃腫,而且左眼窩子下面還有一顆豌豆米大的黑痣,已經嚴重影響了她作為女人的美感。為這顆明顯的黑痣,十個算命先生就有九個算命先生不止一次地動過它的心思,只是被吝嗇的母親制止了而沒如愿。“那顆痣真不好,長得太不是位置了,它相當克夫。”這是他們的普遍看法。“收你幾百塊錢算啥嘛。幾百塊錢就能讓你們消災免難,何樂而不為?”這也是他們都想掙這筆高價費的原因。“不取。我倒要看看,那顆痣到底會有多大的能耐,它會把什么樣的男人克住?”首先表態的是妲飛的母親。她表面上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實則是舍不得出那幾百塊錢。
但長在女兒臉上的這顆黑痣,也在老婦人的心中橫亙著。無疑,它是讓女兒破了相的。
直到有一天,女兒不經意地說道:“只要燈一關,黑燈瞎火的,激情一來,哪還管有沒有黑痣的事。男人要的是你嗲聲嗲氣的叫聲……”當媽的,才覺得自己沒花冤枉錢的決定是正確的。
難道那個有錢的男人,是個重口味的人?但也不至于去喜歡一個帶個私生子且長相一般的改嫁女人吧!“憑啥?他要行善積德,錢多了燒的?這可是在翹墻腳啊!”
老婦人不止一次地犯起了嘀咕,這事能有幾分把握喲!
二
自母親那兒回來,妲飛就像一只蔫雞,打不起精神來。人們常說,戀愛中的女人沒腦子、智商為零,看來這話是真的。她頭腦一熱起來時,沒去想更多復雜的事。
盡管母親的話說得難聽,像一盆涼水,從頭上澆下,澆了她一個透心涼。但仔細想想,也不是沒幾分道理。人世間的復雜,容不得她仍保留幾分出生時的單純與簡單。
一進門,她就把門關起來了,四腳朝天肆無忌憚地躺倒在沙發上。腦子里亂得很,有時是僥幸的事占了上風,有時又是理智的事打敗了僥幸的事,它們在她腦子里那個不大的地盤上互相纏斗,想要她這個裁判官作出裁決。
可她裁決不了。
如果薛頭只想要她一個人過去的話,她心中的糾結還不至于一下子達到頂峰,她可以借故把兒子妲現留給那個花花公子元勇來哺育——畢竟也是他的兒子。把兒子推給一個男人,她就可以一身輕松,哪怕日后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處理起來也一身灑脫,毫不會瞻前顧后。再說把孩子交給前夫,由他一人撫養,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表面看算不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可問題是,薛頭一開始就主動提出要妲現也跟著過去——而且態度堅決,她就不知道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了。他又不是沒有兒子,他的大兒子已經參加了工作,就在自己的公司里工作。兩個女兒也已成人,干嗎還要一個小的?難道日后好成為他養老的雙保險不成?
但他也不像要對她使壞的人。他們原本誰都不認識誰。是老天爺有意安排了一次不可思議的見面機會——就是這一次見面的機會,他們彼此認識了,一開始是作為好玩的性伴侶而存在的。那天,他開的寶馬車送去沙灣修理廠保養了——就是考慮近期沒有出車任務,他的一個老客戶卻心急火燎地要他們公司的一份資料,其他任何一個人送都不合適——不能代表他的誠意,這是他自圓其說說給她聽的。因此,才有后面他們認識的下文。“那好,我馬上趕公交車給你送來。坐公交車方便,幾個站就到了,你在辦公室等我好了。”公交車像設計好了的,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出現了一個橫穿馬路的老嫗,老師傅使出了一個緊急制動。沒想到卻讓后面站著的妲飛,一下子整個人都朝在前的他撲了上去……
這簡直比惡作劇還要惡作劇。
前面站著的男人自然是薛頭,他當時好不容使出了一個趔趄才使自己站穩。但頭還是撞在了車內的一個欄桿上,手上的文件袋也隨之掉落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
當時,她的情形真是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后來的情形就是戲劇性的了。他們以此為契機很快就聊上了。他把自己坐這趟公交車的緣由告訴了她。他們都相信緣分。分手時彼此都留了電話。
只是,她不相信他會以很快的速度與自己聯系。當接到他打來的電話時,她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他說,我辦事途經你家門口,看看你在搞什么?想順便告訴你一聲。
“難道僅是想順便告訴一聲那么簡單嗎?”她心中竊喜,要是沒有其他目的,這順便告訴的一聲又有何戰略意義呢?
“誰這么無聊還給你打電話?”見此情景的元勇,滿心狐疑地問她。
“打錯了。”說這話時,她雖然有些心虛,但還是表情平靜地搪塞過去了。在心里,她生怕對方提出要來家中看她的非分要求,但他沒有表露,真是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啊!
但多疑的元勇,為了逞一時嘴快,還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難聽的話:“你沒去勾引人家?”
“那天,對不起啊,是我一時沖動,沒忍住。只想到已來你家附近了,應該給你通報一聲。他沒懷疑吧?”他已感到了接電話的她那頭有人在場,很可能是他的男人在家。
第一次約會,他說的這些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至關緊要的誠實的話,成了給她留下絕好印象的理由。
“實惠不在表面。想想,有時張張揚揚地公開,多沒意思?羊肉還沒吃成就惹一身騷,就更沒意思了。那天的事,要是你老公為此引起懷疑,多不劃算啊!可能也就沒有我們現在這樣子私下快活地在一起的機會了。”
薛頭千般體貼、萬般柔情地偎依在妲飛懷里。他們剛做完一場顛鸞倒鳳的好事,激烈的運動使他們的身上都涌出一層濕漉漉的汗液。
“管他呢!”她在他身體的一側懶洋洋地說。
盡管他對她的深情,根本不能讓她對以后的生活產生懷疑,她也實在找不出具體事例來佐證自己的這種懷疑。但矛盾著的她,還是在心里對他毫不猶豫地接受她們母子的舉動表現出了某種不安。事情應該沒那么簡單……也不排除,將來他是要拿自己的兒子來控制她。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隱藏得太深了,他太可怕了。即便他很有錢,給她承諾再多,她也得好好想想,找個應對之策。
可是,她的心里又生出另外一種不愿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的力量——這才是她生怕失去到手的利益的矛盾所在。在她成為元勇胼頭、才剛上位成為他的妻子之后不久,她分成了兩半的身體又隨之去到了薛頭那邊——說是把身體的大部分都寄存到了薛頭那兒也對,他們的相會豈止才一次兩次那么單純……她已經瘋狂地體驗到了薛頭作為大老板、除有令人艷羨的金錢之外,還有身體表現出來的能耐。元勇是不能及的。他瘦骨嶙峋的一副干骨架,她不喜歡。而薛頭渾圓滿是肥肉的胴體才是她最向往的。
她在選擇兩者去留的煩惱與美滋滋的享樂中睡著了。
“你要注意修養。如果一個女人沒迷倒男人的外在東西,那是不會有男人真正看上你的……”
“那可不一定。男人隔女人隔層紗,你沒聽過這句話?哪天我做給你看,我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
“嗯,還實力呢!”做母親的只癟了一下嘴,就把女兒說的話給否定了。她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要如此貶損女兒,那是要完全激發出女兒身上的雄激素來,不然,她這個外表并不占優的女兒,以后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帥哥,我怎么越看你越順眼。”一天,在一個珠寶商場門口,她故意對已被跟蹤了許久,卻一直蒙在鼓里的陌生男人說。那男人戴在臉上的黑框眼鏡,讓她充滿了自信——十個眼鏡九個騷。
“我本來就順眼嘛!”那男人從眼鏡后面射出一束強光來看她。一雙小眼睛像要洞穿她身上一切似的,她沒有膽怯——本來就是沖著目標來的,她心里頓覺有戲了。沒辦法,窮人就該這樣,總得有所付出吧!哪怕是丟臉的事,也在所不辭。
“你在里面賣玉石?”她故意這樣問道。要不是他從這道門里走出來、身份不是珠寶商,她也不會多此一舉地去主動獻這份殷勤的。
“我不是賣玉石,而是賣珠寶的。”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故意把那個“石”字說得很重。
“哦。”她這才有點羞澀地看他。不是因為第一眼直視的羞澀,而是她把珠寶說成了玉石、所表現出來的無知的羞愧。
正是這個羞澀的表示,讓深諳此道的珠寶商咽了一下口水,他心中暗喜:還純潔著嘛!
“走,到你的柜臺去看看?”
但被他直言不諱地拒絕了:“現在不行!”
現在,他的妻子劉三妹正在守著店呢!
不過,腦子快速運轉的珠寶商,很快就推出了不想失去機會的一個折中方案。“要不,我們留個聯系方式。如果你要買珠寶的話,我樂意效勞!”
這話說得,說得真夠準確。以她要“買珠寶”的方式確定了他們的主客關系,即便妻子聽到了,也是天衣無縫地挑不出什么毛病來。第二天,他們就見面了。不過不是在珠寶商賣珠寶的柜臺上,只是在另外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一家偏僻賓館的雙人床上。
“你叫什么名字?真抱歉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問你。”
“這個時候”,是他們顛鸞倒鳳結束戰斗、即將慌張離開時,是風騷女人主動問的。不須多想,目的還不是又在為下一次的方便制造機會。
“我叫元勇。你呢?”
“我叫妲飛。”
他的嘴角做了一個略帶嘲諷的怪動作——與她身體對他的綻放差不多,她沒捕捉到這一細節。他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匆匆告別了。
等見了好幾次以后,有天她突然告訴他說:“我有好事了,你看著辦吧!”
他一臉蒙圈地問:“好事,什么好事?”
“懷孕了,憨包。”
當時,他是一臉的不情愿,她卻表現得像個勛章到手了的英雄。
三
“嘟囔囔、嘟囔囔……”電話是薛頭打來的。通常這個時候他不會打電話來的,看來他有些按捺不住了。午休時間,妲飛正迷迷糊糊地在睡著午覺。
她打開手機的免提鍵。仍雙眼緊閉,懶蛇樣彎曲的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到那兒。
“唉,什么事?”她有些不耐煩地問。
“懶鬼,醒醒,醒醒……”對方已覺察到了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我給你說正事啦。你那邊情況怎樣?”
“什么情況?”
停頓了一下。“我們分手吧!”
“啊,你說啥?”
對方使出的這一招,立馬就見效了,讓這個迷糊中的女人一激靈,她已完全被驚醒了。
“你說的是真話?”
“誰叫你這么不待見我?快說說,你那個臭癟三同意離婚了不?”
“我蹬他還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只是老娘還在考慮之中。”
“考慮個屁,還不是正中你的下懷。我可先說了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這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我現在正好處于空檔期,保不準哪天哪個臭娘們把這個位置給占了,可就沒你的火烤了啊!”
“你敢!你這沒天良的……”她很想說完后半句,可是忍住了。后半句的話是,你這個沒天良的東西,我為你,人家都把我當成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了……她覺得還不到說這話的時候。
她憤憤然地掛斷了電話。
在大是大非面前,妲飛有先找母親拿個意見的習慣。這一天,她興沖沖地把電話打給了母親,“媽,我的試驗成功了,為我高興嗎?”
母親一頭霧水。“瘋子,什么事值得你這樣高興。你試驗什么了?”
“我要和元勇結婚。是他迫不及待的,她們已經離婚了!”
一時語塞。
“你這樣做不好,我不贊同。一開始,我以為你們只是鬧鬧就算了,沒想到你真把人家老婆給擠走了,自己上位了……”
如刀刺一般,這話無疑深深地刺痛了她的要害。
一天,妲飛正在自己租住的出租屋的床上獨自纏綿,突然被一陣重重的敲門聲嚇了一大跳,隨即她就鎮定下來了。她打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個中年婦女,一身貴婦的打扮。沒等屋內的她開口問,對方劈頭就說:“你自己沒有男人?”
“這位大姐,你什么意思?”畢竟人家已找上門來了,那說明一定是來生事的。在自己的出租房內生亂,可不是一件好事。她只想平心靜氣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把問題解決了。
“還我男人,你這狐貍精……還懷孕了呢!也不屙泡稀屎照照……一個鄉巴佬,也要來與我爭男人……”對方上氣不接下氣地數落,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她頓感事情不妙,想關上房門轉身進屋,可是那哭得傷心的女人說時遲那時快,搶先一步用自己的一條腿擋住了即將關上的房門,大有要沖上來揍她的架勢。
這時的妲飛,首先想到的是即使拼了全力,也要保護腹中的胎兒不受傷害,她用后背迎擊著眼前這個兇狠的陌生女人……
“媽,你偏向哪邊?我可是已經懷孕了啊,你以為我容易嗎?他不娶我誰娶?”見母親這邊沒有動靜,那邊妲飛動之以情地嗚咽著。“我的長相,你們都不看好我。我的能力,你們更是不看好。可我也要活啊,我去接觸元勇,人家最終也沒嫌棄我,我就是要看看有沒有男人看上我的……以前,我出的那場車禍,醫生說我可能以后要喪失生育能力了。我不信,結果我還是懷孕了。我證明了一切皆有可能的道理。盡管元勇是個不著調的花心男人,我也只有靠著他,孩子才能生下來啊……”
奉子成婚的那天,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甚至有客人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她不在乎,畢竟已經達成所愿,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了一個歸宿,哪管它這理由是正與不正呢,都無所謂了。
當結婚后不久、孩子呱呱墜地時,她真實地體會到了完整女人該有的自豪,更深切地享受到了一個做母親的榮耀。
可各種矛盾交織的婚后生活,對她來說,猶如一團亂麻,常常攪得她的生活亂了套。元勇理不清,她自己更理不清。她整天在他的原配,以及大兒子之間纏斗,疲于奔波著,感受到的是身心疲憊,心情糟糕透了。
而在外躲清閑的丈夫,卻像當初與他的原配婚姻存續期內就“認識”了她那樣,又重操舊業了。而可憐的她一直都蒙在鼓里,直到那腆著個孕肚的無助女人找上門來,她這才恍然大悟……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像狗改不了吃屎的男人,他天天都活在用新鮮女人來刺激感官的荒淫無度中。
四
元勇在接到法院傳票的時候,一臉蒙圈。他壓根兒就沒想過,在經濟上完全靠他的女人——跟上他就可以風光無限,卻要當初像他蹬原配那樣也要一腳把他蹬掉。
“我們一定要走到離婚這一步嗎?”
他找到她,一副無辜的樣子,幾乎是哀求她別離開他。
他甚至堅定地說出了,“只要你別走,我什么都可以改”的豪言壯語。
“晚了。你應該去對那個肚子已經被你搞大了的女人負責,她比我可憐,她沒有親人。為了不增加你的負擔,我把妲現帶走了。是我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我理應要把自己的愛交給他。”
“法院不會支持你的。我也已經交了請求不離婚的訴狀。”
“不,法院不會按你的要求判的。我已把你不為人知的其他事實呈給了公正的法官,如果你想保住你的顏面的話,就別做無謂的努力了……”
“好,那我同意了!”
婦人原本的心里是想以開庭的形式解決他們的問題,把這個臭男人的不恥行徑昭然于天下,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以泄她的心頭之恨,現在他既然識趣地舉手投降了,她也就寬容地放棄了。
離婚后沒多久,妲飛與妲現就去了另一個男人的家里。由于一開始就沒搞什么隆重的結婚儀式,她也就沒有公開的身份。聽別人說,這只是暫時的,說不定以后會補上。
盡管如此,兩個大人,早已惺惺相惜、泰然自若地住到了一起,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的意思了。
至于妲現以后會不會受時間的影響、受多大的影響,就沒人知道了。畢竟他私生子的身世不怎么光彩。
也許,只有天老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