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就是盛放在沙漠上空的煙火,璀璨奪目卻無人欣賞,只有點燃煙火的人兒才知曉沙漠的艱辛和煙火稍縱即逝的美麗;同樣是在沙漠,如果是一顆衛星發射,毫無疑問會占領各大新聞頭條吧。前者是暗戀,只在天穹遺留下濃濃的久之不去的煙火味;后者是明戀,如同歷史典故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暗戀化作詩歌,是越女“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是《卜算子》中“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更有穿越年輪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有時,暗戀比明戀甚至熱戀來得更美,而那種美被蒙上一層輕如薄翼的凄涼。每一場暗戀都像一場煙火,要么見證浪漫愛情,要么爆炸得悄無聲息。
相遇。
世間所有的故事,都是從相遇開始的。時間的節拍敲打著生命的鼓點,我們最好的遇見在現在這樣的六月,柳絮撫著整條街,像大雪一樣的熱烈。和煦的陽光踩著輕快的節拍撒滿圖書館的每一寸土地,我們相遇在被陽光包圍的轉角。你說:“你也在找張愛玲的書?”我木訥的點了點頭。“可惜這里只有一本了,你借吧。”你把書留給我轉身走向了下一個書架。我緊握著手里的書久久不能呼吸,心里的喜悅按捺不住的洋溢在臉上勾起一抹微笑。等我似乎明白一些什么的時候,你早已消失在了迷宮似的書架中;我拼命的尋找,回應我的,只有冰冷的空氣,還有窗外鐘聲般的蟬鳴。易安寫下《一剪梅》送給趙明誠,以一句“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抒發了深切的思戀。而我,該以什么樣的姿態去回憶你呢,我的少年?
再相遇。
或許是上帝聽到了我內心的嘶吼,在那個大雨滂沱的下午,你的出現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像那場雨,說來就來。我站在門口拍打著身上的水滴,不經意的抬頭,你冒著大雨映入我的視線,輪廓那么清晰,心跳那么急促。“喏,給你”我將一包未拆開的紙巾遞給你,你反應有些遲鈍,估計是在腦海里搜索關于我的回憶。“那天在圖書館,借張愛玲書的那個……”我怕場景太尷尬就主動解釋到,你好像茅塞頓開一般,“哦,想起來了,你今天來還書嗎?”我們就這樣從一本書聊到了彼此的專業、家鄉、夢想……仿佛與你相見恨晚,仿佛與你的相遇是一場久別重逢。雨,停了;時針,仍然轉動;我們,揮手告別。少年啊,在風雨之中見到你,心里怎么能不歡喜呢?少年啊,我不能擁抱你的背影,是否可以回憶起與你相遇的素錦流年。
王子公主。
好朋友西瓜小姐戀愛了,一如以往高調的風格;她的轟轟烈烈不是“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而是,人盡皆知,幾乎每一好友群都有一條通告:我戀愛了,對方男,其他的版權所有哈哈哈。消息發出不到一分鐘,微信群消息已達99+。顯然,是各路好友該八卦的八卦,該咨詢的咨詢,該反對的反對,還有我一個看熱鬧的。可是戀愛通告后,西瓜小姐就水匿了,群里依舊是在天馬行空的猜測男生的模樣。有人說他是被不良少女坑騙的未成年,有人說他是被綁回做山寨夫人的,還有人說他是后宮佳麗之一。我在微信的這一頭笑得人仰馬翻的時候,西瓜小姐現身了,她說:周末淺島見。
我原本不打算去淺島,因為要在酒吧里開拓一方凈土實在太難。可是西瓜小姐的死亡通牒加上好友的鼓動,我還是擠進了如京城七八點鐘地鐵般的人群。西瓜小姐來了,不是一個人,還有傳說中的男友B先生。我在人群中遠遠的看著你,竟有些驚慌失措。西瓜小姐一一介紹我們這群閨蜜黨,輪到我的時候,還未等我開口,你便說:你好,我們見過,在圖書館,謝謝你。我呼吸有些急促,甚至不敢直視你的雙眼,我說:嗯。沒有人知道風輕云淡的背后是五味雜陳,波瀾不驚的暗河下在就在你踏入酒吧的那一刻波濤洶涌。我坐在離你不遠的位置聽你自爆戀愛過程,看著你替西瓜小姐擋酒,你是那么的溫文爾雅,自帶凈土氣場,可是,那一方凈土的主人不是我。王子和公主之間不需要灰姑娘來美化他們的愛情,因為他們的愛情足夠令人心生向往。
候鳥終與暖風相遇,而你只屬于暖風過境,停留時陰雨綿綿,離開后,便又是萬里晴空。下次在人海相遇,不要呼叫我的名字,我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我還是我;煙火已經怒放,我早已與那場煙火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