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x
2016/09/12
打開很久沒有打開過的寫作軟件,發(fā)現三個月前沒寫完的文章,不假思索地刪除了,只瞥到了開篇第一句:
我們應該要活的像月亮,通透。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書,沒有寫字,在永遠也學不完的專業(yè)知識里掙扎,狂妄地想用并不麻利的手腳把時間一份掰成兩份來花。碎片化的時間削弱了讀文字的能力,學術思考讓邏輯存在于合理的囹圄當中,嘗試思考,嘗試辯解,小說只讀了半篇公交車就來了,文章寫到一半又發(fā)現還有一個 due 需要趕。到最后,填坑的快樂只存在于苦思冥想后解完剩下的半個題以及掙扎一天終于完成了 debug,那些半篇的文章,無論是讀的還是寫的,都被淹沒在了這樣層次的快樂中。
成長其實是個很有意思的過程,不喜歡 high-tech 的小鹿說,你現在想想你自己還能夠寫得出『吃了一個玫瑰色的夢』這樣的話嗎。我思考了很久,得不到答案,因此我覺得或許還是應該試試。之所以說成長的過程耐人尋味,是因為想起自己從初中的『呻吟式』寫作,到后來真正開始寫一些在他人乃至現在的我看起來價值并不大的東西,到最后出人意料地愛上了寫作和電影,竟全部都是因為高中的語文老師。我深刻地記得高中語文課下課鈴聲響起時,教室大屏幕上電影尾聲時同學們站在課桌上對羅賓喊『O Captain my captain』的場景,我深刻的記得高中某天深夜在寢室里看《心靈捕手》里羅賓說『很多人都無從得知自己的天賦,因為找不到相信他們的老師。于是他們深信自己很笨』,因此太多時候想到語文老師,我不由自主地會把羅賓的形象代入。我開始認識到自己或許的確有一些才能,邊寫作邊幻想,覺得自由真好。
到后來本科接觸到了新柏拉圖哲學,也囫圇吞棗地看了其他的學派。漸漸發(fā)現這些東西不過是導演自己的『犬儒主義』哲學而已。
大概從希臘的俄狄浦斯開始,這種父與子之間的抗爭便愈加鮮明起來,或者說是這位弒父者給這種行為最開始下的一個完整的定義。
『父之名』的打破并沒有帶來真正的自由解放,而是走向了迷茫和孤獨。那些曾經在我眼里可以解決社會問題甚至人性問題的藝術與自由,到最后被沒有述說出的劇幕擊潰并拖回了現實。羅賓還是離開了,學生們面對的依然是模式的教學和壓抑的教室。那么我現在就能理性地看它們并平淡地理解和闡釋了嗎。就在剛才,我嘗試回顧了一下電影的最后三分鐘,竟一不小心造就八年來看電影第一次哭,像傻逼。
所以我想我似乎有了答案。所有的想象都不至于破滅,只不過所有講故事的能力變成了造故事的能力。我們想辦法把生活變成自己想象中的故事那樣,在絕望里開出花。行走的路上我們丟失了太多東西,但是若是要傾盡所有去訴說一個故事,還是存在著不可言說的可能性。
比如我即興來說一個『玫瑰色的夢』。對魚有著別樣追求的姑娘沿著馬路一個街區(qū)一個街區(qū)地找尋魚來吃。她說她可以不食煙,不喝酒,但是不能挨餓。在這缺愛缺臉缺爹之后就要忙成狗的年代,食物算是她最別致而溫暖的安慰。吃飽了胃撐到了心,平日稠密的思念好像也就輕上了幾分。從烈日當空找到一輪皓月,她終于坐定。酒足飯飽后使我以眼神,仿佛在說,看起來這世界也不是說誰缺了誰不行,你看只要心懷山河,吃飽后的胖頭也能身輕如燕。后來姑娘詩性大發(fā),決定到湖邊捕魚,于是拿出筆和紙開始畫畫,這才吟出第一句詩呢,一旁的路人便紛紛圍過來看起了熱鬧,議論抓到的哪一條胖頭魚更可愛,于是姑娘回過頭來問我,這幅畫叫什么名字好呢?我抬頭看了看天,已經找不到當時的太陽了,我苦苦思索:天心月圓。話音未落,一個路人抓起一條胖頭魚便咯咯地笑了起來,急切地問這個故事后來呢,后來怎樣了?
哪有那么多的后來。后來啊后來,不過就是后來月亮還在天上,而兒女們皆有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