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你時,我尚是一張白紙。你不過在紙上寫了第一個字,我不過給了一生的情動,心底有了波瀾。但我知道波瀾總歸平靜。
? ——七堇年
微微熒光蹁躚起舞,像一句句重復的祝你幸福,在昏黃的路燈下閃光,像一只只螢火蟲,上下歡愉的跳動著,天真,單純。
也許我們小時候都是一樣捕著流螢長大,只是漸漸長大,不肯承認罷了。黑夜不喧嘩,星星對望卻不說話,死寂也并沒有那么可怕。得不到的微妙,也是一種美好。原來愛你,悲情也可以變得詩意。
風在葉間穿梭,沙沙作響,不留痕跡,只是用沙啞的嗓音,證明它曾經來過。外面的世界早已是濕漉漉,白茫茫一片,車轍和零零散散的腳印通向遠方。本該飄雪的季節卻偏偏落了雨,雨雪混雜著,雪竟也成了雨。
結束生日party的我正式19歲。19歲之后的事,今天只是個開始,19歲之前的事,都是紀念。
瘋了,累了,癱倒在床上,一刻也不想動彈,緊緊擁吻著薄薄的棉被。冷風透過門縫,溜進探望。像一個人的影子,是夢,還是你?
現代作家潘云貴說,時間釀制了絕妙的酒醋,有人不舍的喝。過往的味道只需淺嘗一口,便懂得它的彌足珍貴。
高中參加朋友18歲生日派對,喝了很多酒,和今天不一樣。今天起碼是理智的,清醒的,可是那一次卻是沒理智的灌自己,好像古人說一醉解千愁,我當時真想試試。迷迷糊糊撥通了你的電話,你聽我說了好長時間一直沒掛。此后一直沒有撥打,直到你更換了號碼。
不說話也許會掩飾尷尬,從那以后,交集不多,是我一點一點疏遠你的。偶然相遇轉角,只能說一句好巧,也許是因為世界太小,小到我們剛好能遇到。遇見你,很幸運,能量在心底生長,突破圍墻,突破天窗。我的壓力與動力,一切都來自于你,你是否知道?你并不知道。沉默是一張白紙,誰也不忍心拿筆捅破。
我望著夜空,一片冰冷。外面的世界滿是蓋了雪的冰窟窿,我擔心掉下去的是你,而那個時候我正無能為力,抑或者,我根本沒有知道真相的資格。只有不在一起,才能做到一生有你,在支離破碎的心里,在飽受折磨的夢里。夢里,我的腳印,終于,漸漸遠離你。我一個人,是因為我不想你一個人。
我曾經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注射嗎啡,也抵不了知道真相的心痛。我試著給自己催眠,我是這樣對自己說的:只要你足夠優秀,你就有資格和她在一起,你知道嗎,她在等你。可是不小心被一根針刺痛了手,又把我拖回殘酷的現實。只要你好,就好。
黑夜里,我化作一道白色閃電,海角天邊,你是一只自由的海燕,我只能在人間停留短暫的時間,只為了看你一眼。
安靜下來,便喜歡胡思亂想,后來發現這些胡思亂想的,終會變成現實,所以我開始懼怕想象了。
黑夜像黑色的迷霧,想哭,都沒地方傾訴。夢里哭了千千萬萬回,醒來,已沒有眼淚。我是一棵樹,別人在我的生命中經過只是單純的路過。你為什么,你為什么深深劃了一道疤呢?我提著拳頭,向前走,一個人,默默地走,不敢回頭。用記憶換了一間空屋子,我認為那是種賠本的生意。只愿世間風景千般萬般熙攘過后,字里行間,人我兩忘,相對無言。——安妮寶貝 《清醒紀》
我屏蔽了你所有的消息,卻舍不得刪除關于你的記憶,想念是偶爾的瞬間,并逐漸變得殘缺。
努力,努力,并沒見得好到哪去,因為生活中作為路人的你,我此后再沒遇見,以致空氣中都夾雜著空虛。
總在每個夜深人靜,通過文字重逢過去的自己,好像整個世界處于休眠期,我們才能相遇,在夢里,我的腳印離你越來越近。風是一件透明的衣服,冰冷的溫度緊貼我的肌膚。外面下著雪,落著雨,很美。多希望你也在,不過,我在你的傘外。
心是一片深藍色的海,海里布滿暗礁,不許任何船只停靠,海上,是一座孤島。
你的生日,有人會陪你過,我不瞎摻和,具體哪一天,我現在還記得。就當我提前跟你說句生日快樂,卻不知怎的,我們的劇情越來越像《何以笙簫默》。
我懷念那個夏季,一場盛夏豪雨,將記憶重新洗凈,認識你是我的幸運,愛上你,也算一種幸運,不幸的是,我并不幸運。
我試圖不去打擾一個不該打擾的人,可一聽到你的名字,我還是想去打擾一下。
請你諒解,我并不勇敢,我的怯懦與強大,動力壓力,都來自于你。
想念是一片藍藍的海,心是孤島,島旁布滿暗礁,除了你以外,不許任何人停靠。
你不必擔心這世界上有個好人會因為你變成壞人,我會負責任的告訴你,他不會,他會變得更好,亦是因為你。一個在他心中珍藏了很久的泡影,他固執的不肯打破,所以飽受折磨。“你還好嗎?”我不知道你,但是我知道自己,卻不想你真正知道現在的我好不好。
我時常告誡自己,不要在過去停留太久,可現在卻連停留過去的時間都沒有。我們終將成為路人,可能注定只是路人,你沒回頭,我沒伸手,擦肩的交集,像流星的隕落,就當我從你的全世界路過。
我遲疑過該不該打擾一個不該打擾的人,很多人給了我很多答案,我更加迷茫,于是我決定允許自己任性,在不該打擾你的時光,不經意間又打擾你了。
19歲許的第一個愿望,是再一次祝你幸福。只要你好,就好。
愿你生活的地方陽光明媚,悲傷總有人陪。愿你笑容燦爛,回憶有暖。
有些問題,我沒有回答,是因為想安靜的忘記。我終究打擾了一個不該打擾的人。下輩子請讓我做一只花心的貓,這種癡情著實難熬。如果下次碰巧遇到,我希望自己可以大方的說出“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如果他恰好不在,再給我一個微笑好不好?
hello,你還好嗎?
作于一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