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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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 ( 一 ) - 簡書

鏡 (二) - 簡書

鏡 (三) - 簡書

鏡 (四) - 簡書

鏡 (五) - 簡書

蓮回到自己的鏡中,只感覺有一種焦躁的感覺,像是有什么危險正逐漸逼近。這千百年平靜的生活,難道就要被擾亂了嗎,蓮不愿多想,安靜的休息起來。

天還沒亮,正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她偷偷潛了出去。把府中不知哪個角落睡著的川流拎上。

城西的柳樹下有間小房子,那里面有個小廚房。

川流驟然被吵醒,皺著眉頭跟著蓮前往廚房。

那里有準備好的材料,蓮穿著月牙白的衣裳,系著一條小圍裙,頭發隨意的扎起來,她朝川流招手說:“川流,我跟你說,你得看著我做完。”

川流打了個哈欠,在邊角找個凳子坐下。

蓮從未進過廚房,這一次是對她的挑戰。她小心翼翼的倒著粉,又去煮開水把糖融化了,可是這邊正弄著粉,那邊的誰都燒開,咕咚咕咚的水都要漫出鍋了。川流不忍直視,正想幫她的時候,一節手臂橫了過來,蓮瞪著眼睛看他,帶著執拗的眼神,說道:“這是我答應你的事,我自己來。”

川流哭笑不得,退后幾步,說:“好,你來你來。”

川流在后邊看著蓮,她可真瘦啊,單薄得如同一張白紙,那樣精致的一張臉,真的讓人猜不出她年紀。

川流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空蕩蕩大街上,自己孤零零的走著,哭著喊著的找父母。最后一個大叔看到了自己,把自己帶回家,此后十余年便都是落葉般漂泊的人生。

看到蓮那樣小小的執拗的眼神,竟和當初被大叔訓練時候的他有幾分像,孤單而執著,又不認輸……

蓮的白糖糕不知道要搗鼓多久,川流實在困了,于是靠著墻壁打起了盹。

蓮喊醒他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他差點被蓮的樣子逗樂,臉上一塊一塊的粉末,一雙手更是慘不忍睹,川流忍不住笑了:“你這是打仗呢?”

蓮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說:“你快吃快吃,我做了好多遍才成功弄出來的。”

川流點頭,看了廚房一眼,默默的說:“我們出去吃吧,那里的大樹正好遮陰。”

午后的陽光雖然熾熱,但有偌大的樹遮遮陰,倒也陰涼舒適。

蓮迫不及待的挑起一個白糖糕,甚至連手都來不及擦。蓮吃了一口,看了川流一眼,緩緩的,咽了下去,呵呵的笑了幾聲:“好吃好吃,你也嘗嘗。”

川流看著蓮的樣子,猶豫再三,還是嘗了一塊……

咸的……

蓮看著他為難的吞咽,伸過手去把東西拿開,說:“還是別吃了……”

素白的臉上幾分委屈難過的樣子,唇間一點紅越發顯得楚楚。

川流感覺自己心底仿佛有羽毛輕掃,他攔住她的手,笑了一下,說:“還好,味道挺特別的。”

蓮看著他,像是茫然的樣子,這么難吃的東西,他還說還好?

川流說:“坐下吧,做了這么久不累嗎?‘

蓮坐下看著川流吃得津津有味,居然好奇起來,托著下巴問道:“為什么你要吃白糖糕?我老感覺你有很多秘密,可是我又猜不透你的秘密。“

川流看了蓮一眼,吃了口糕點,淡淡的說:“我對我母親唯一的印象便是白糖糕?”

蓮問:“你也沒有母親嗎?”

川流不說話,蓮就自顧自的說起來:“我從青銅鏡中衍生,年月對我都是一樣的,我從未試過被人關心是什么滋味。”蓮一雙靜若湖水的眼睛盯著川流,語氣淡漠而孤單。

川流忽然想抱一抱這個女孩,她身上有種少見的單純,那樣的孤苦卻倔強,他們是同一類人,她身上那種淡淡漠然,和他極像,讓他忍不住親近。

川流說:“我也從未試過被人關心,唯一的印象,便是小時候吃過的白糖糕,可惜,這種味道,我再也沒吃過。“

蓮忽然調皮一笑,說道:“那我這道白糖糕豈不是讓你又多了一個印象。”

川流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一天的風,很輕很輕,大樹像個老爺爺一般慈祥的看著他們,這一天過得寧靜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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