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被窩里抱著手機熬到眼睛發紅敲下這一段段冗長而毫無意義的文字。醒來之后的這一天也與你過去的近二十四年的每一天意料之中的相似。
大概要從記憶已經很模糊了的過去開始說起。在你的過去曾經有個人對你說,你真正開心的時候,笑起來鼻子會皺起來。你不置可否,給了對方一個在你的各種自拍中經常出現的標志性抿嘴笑。
從那時起你開始學著不再向這個世界妥協,開始不再隱藏你的情緒,開始不吝惜于在各個社交平臺寫下你每天的生活,因為你清楚更多的人不會在意你經歷了什么。于是相對的你開始格外珍惜為數不多的懂你的人。
正如你很久之后被看穿的那樣,你的生活中并不缺少可以分享快樂傾訴苦悶的人,你的圈子很窄并且你知道總有一天他們都會離開,可你還是負隅頑抗的抓住有他們的現在。
不久你有了曾經喜歡的人,卻用了更久才發現你曾經喜歡的人也有喜歡的人。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成長莫過于曾經你以為對你很重要的人用離開教會了你沒人能陪你走到永遠這個道理,而你卻在時間的流走中連這種痛感都忘記了。
于是你用力去記住你認為重要的事。
你去了最喜歡的歌手的演唱會,你想記住他唱你最愛的那句歌詞的時候嘴角的弧度,想記住他彈你最鐘情的旋律的時候指尖的流動。
可是曲終人散,你還是要回歸于你不怎么熱愛的現實,只有鼓膜的微震提醒著你剛剛結束的沸騰。
這些微小的記憶也會在下一個清晨你醒來的那一刻消失不見。
你讀到過一句話說記憶是曖昧的存在,會朝著你希望的方向篡改。于是你慢慢用這種方式把你的過去篡改成你所以為的樣子,于是那些年少時的無知和沖動也都有了解釋。
你知道自己需要的其實是歸屬感,這種需要或許是來自于成長環境對你的否定,可是你不會怪罪于任何人,也做好了不為任何人的錯誤買單的覺悟,況且你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只是太久沒聽到好消息了。
你第一次打開這個文檔是距離現在剛剛過去一個月的三月份,那時的你想寫下一些東西送給即將二十四歲的自己。那時的你還不知道過不了幾天你就會和一個你一直覺得你們兩個可以創造世界的人成為戀人。
你以為你們的故事是從今年的四月一日開始的,而實際上早在近三年前你們的故事就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