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 自從匙繪郵了那幅畫之后,就又沒了消息。阮肆幾乎每天都在做噩夢,夢里全都是江路蜷縮在木箱里的樣子。每次驚醒之后就再也無法入睡,他只能望著天花板出神,經常一坐就是一夜。這樣的時候多了,他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前因后果,為什么匙繪要殺了江路。據他所知,除去畫室的那次爭執,兩人沒什么交集,難道這就是殺人的理莊?匙繪又為什么要把畫郵給自己?難道是確信他知道這件事后不會報警?阮肆不得不說,匙繪猜對了,他的確不會報警。違背正義也罷,他不能親手把匙繪送進監獄,真的不能。
? ? ? 夜不能寐地煎熬了幾日后,終于迎來了開學,江路理所當然地沒有出現。江路家境富裕,他爸爸在學校附近給他租了房子,讓他自己住。江路本身不熱學習,經常缺課,老師漸漸地也就不再過問。阮肆幾次想要和老師說這件事,卻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方式開口。
? ? ? 直到一周后,老師才注意到江路的異常,聯系了江路的家長,他的家長卻因為身在外地,說了句讓老師先照看著,自己回去再抽死這個臭小子,就掛了電話。老師氣急敗壞地在全班面前憤憤地指責江略的家長,順便告誠所有同學不要隨意缺課。
第六章
? ? ? 阮肆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卻不能說,這個秘密讓他如鯁在喉,把他折磨得近乎精神衰弱,每天都過得異常漫長。
? ? ? 周一,他無精打采地回到學校。他必須要找到匙繪,讓他收手。匙繪對系列作品的規劃嚴謹得近乎偏執,畫系列之前一定會先計劃好,如果浮誓繪這個系列的底數是三,那他一定會畫三幅,不多不少。也就是說,還有人會死。
? ? ? 突然,有人從后面拍了阮肆的后背,阮肆心臟一縮,轉頭一看原來是鄒銳。
? ? “你知道嗎?江路死了。”鄒銳對阮肆說。
? ? “什么?!”阮肆不無驚訝地驚叫,他怎么知道的?
? ? ? 鄒銳看著阮肆的反應,心里稍稍安心點,原來他并不知情。“學校里都傳開了,有個拾荒的人想要去廢舊倉庫找廢鐵買,結果他在墻邊的大箱子里面發現了江路的尸體。”
? ? ? “找到兇手了嗎?”阮肆顫抖著問,難道匙繪已經曝光了?”
? ? ? “還不知道,昨天警察來調查情況了。”
? ? ? “這樣啊……”阮肆低下頭,表情難辨。
? ? “不過,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鄒銳神秘地說。
? ? ? “什么?誰?”阮肆猛然抬起頭。
? ? “匙繪!”鄒銳有點得意,“你想想,他們之前有過口角,而且據說在倉庫里發現了匙繪的畫具,還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 ? ? 鄒銳說完發現阮肆遲遲沒有回答,再看他額角已經冒出了冷汗,不禁嗤笑,這人膽子也太小了,“提醒你最好小心點,匙繪不是你朋友嗎?搞不好他自己黃泉路上孤獨,會找上你哦。”
? ? 鄒銳壞心地想嚇阮肆一下,果不其然發現阮肆冷汗更盛,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然后直直地向前栽倒,就這么暈倒了。鄒銳急忙扶住他,心里暗罵真是自找麻煩,趕緊把阮肆送到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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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阮肆的夢里是一幅一幅交疊的畫面,一會兒是江路蜷縮在木箱里看著自己的樣子會兒是匙繪繪畫的樣子。阮肆尖叫著坐起來,把校醫嚇了一跳。阮肆喘了口氣,抬頭沒看見鄒銳,便問校醫:“請問,看見送我來的那個人了嗎?”
? ? “他被人叫走了,說是校門口那邊有人找。”
? ? ? “走了?”阮肆趕緊穿上鞋子,要往外跑。
? ? “等一下,這個給你,你這樣不能回去上課,拿著這個回家休息吧。”校醫叫住阮肆,遞給他一張校醫許可,阮肆接過后,立刻瘋狂地跑到校門口,問了保安室的人,保安卻說根本沒看見鄒銳。
? ? ? 與匙繪發生爭吵的人是江路和鄒銳,江路已經死了,以此類推,那么2/3是鄒銳的幾率很大!
? ? ? 畫,阮肆突然意識到,如果鄒銳被殺死,那么一定有一幅畫,把校醫的證明遞給保安后,阮肆急忙奔跑回家,果然在家門口發現了包離,近乎瘋狂地把包裝紙撕開,第二幅浮誓繪就這樣呈現在他眼前。
? ? ? 浮誓繪·罰·懲惡的刑罰,不是神的責。
? ? ? 2/3
? ? 阮肆怔忡地看著這幅畫,陰暗的背景,林立的大樓,是他熟悉無比的,主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