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沒吃過豬肉，會跑的豬倒見過不少，說的就是我這種人。我雖沒談過戀愛，看到的戀情也就是他們所謂的愛情倒是見過不少。
初中。轉來一位女生。大家都很感興趣，尤其是男生。沒見過這么白的女生，還只講普通話，穿的也不一樣。后來才知道是從城市來的。她坐在我對面。她的名字與某個國家名相似，所以我們經常故意叫國家名來叫她。她就很生氣，我們就很開心。其實這就是像小孩子對喜歡的女孩扯頭發、放蟲子一樣幼稚可笑，明明喜歡她應該討好她讓她笑，偏偏最后選擇的是激怒她惹她哭。我是坐她對面，就更經常能這樣逗她。我倆關系越來越密切。突然我感到害怕，覺得應該慢下來冷下來。此時，一個同班同學突然對她很感興趣。叫我跟他換位置。然后我發現他所做的跟我是一個樣，當我旁觀他的行為，我對自己以前的行為感到討厭、鄙視。一個晚上正在上晚自習，被兩三個男同學交出去，神神秘秘的。我們匍匐潛行，悄悄地靠近綠化帶，同學興奮地指著一個方向說：看，看，快看。我透過綠化帶，看到他和轉校生在足球場散步。一切明了，他們在談戀愛。心里雖然低落，表現出來的情緒卻是興奮的，畢竟我看到了以后都沒見過的極美月景。滿月的月光散下學校的全部地方，明亮而通透，整個世界是銀色的。恐怕只有蘇軾的那篇《記承天寺夜游》才能描繪出來，我認為那時世界極像禪宗的入定的境界。不久，她沒來學校，又轉校了。一天班主任在上課，接了個電話，去走廊講，聲音還是可以聽得到。是她打電話過來處理一些事，教室沸騰了。她的男友只剩下尷尬的笑笑。我在想他們恐怕連說再見都沒說吧。
初中還見過另一段戀情。接近要畢業。有個男同學跟我很要好，字寫得很好看，就叫他寫字男吧。我還跟他要字，另外還有班里一個漂亮的女同學也喜歡他的字。之后他們戀愛了。我一直很好奇談戀愛的人是怎樣確定關系的。戀人總是先成為朋友開始的吧，但朋友與戀人的那條界線在哪里？他們是怎樣確定他們越過了那條界線？總之他們成為戀人。畢業后，一天晚上，我接到寫字男的電話。電話內容有二：一是他們分手了，女生先提出的。雖然未經證實，我覺得恐怕女生沒當面告訴他而是打電話或是發短信單方面通知吧。二是他懇求我寫信給她幫忙求情，希望能復合。沒看錯，是懇求。我自然是百般推辭，畢竟是怕麻煩的人。寫字男說他不止求我一個人給她寫信。最后，我答應下來。我還記得是夏夜，窗外在下暴雨，筆興打發，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張紙，其中還賣弄一下技法，在開頭模仿川端康成的《花未眠》。沒回信，寫字男也未有回應。到了高中開學不久，聊著，和其他初中學校來的同學不知怎么的，發現那女的在高中有了新的男朋友。之后，與寫字男的聯系已至斷絕，也沒人說起這段戀情。
高中，學習時間這么緊，哪有時間談戀愛。其中一段是，原來的班長和女的，我們就叫女的為眼鏡女。本來兩人沒什么親密的，一分班，班長去了理科，眼鏡女留下來。不知怎么的，兩人就戀愛了。我又是后知后覺。眼鏡女長得一般，奇怪的是和很多男的很曖昧。具體的說不是眼鏡女故意搞曖昧，而是她的性格落落大方，不矯情，不做作，男同學還是喜歡和她湊在一起，相當于她很容易參與到男生的活動圈來。就算如此，大家還是很奇怪的她為什么和班長戀愛。因為班長人顯老，一個少年的年紀卻長了一張中年人的臉，又黑，說他是黑猩猩有點過分，倒像是中年的種地男。這種疑問肯定不是只有我有，因為是有證據的。臨近畢業，大家忙著寫畢業紀念冊。我在一女的紀念冊里發現有幾頁是訂起來的，沒辦法看。紀念冊是按號數來的，被訂起來的那幾頁是眼鏡女的號數。我找了個時間，偷偷地從上面看，既不破壞書釘，又能看到內容。具體內容已記不清楚，大概是那女的問眼鏡女為什么接受班長。眼鏡女的回答我記不清了，反正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什么陪伴啊、安慰啊之類的。我無法理解。之后，沒再聽說他們倆的消息，應該是分手了。
大學。前面的讀書時間，你想談戀愛而不可得，談了就是玩物喪志之類的；到了大學不談戀愛，是不能說的，好像是一件丟人的事，說明你沒魅力。自然的，在大學里各種戀情滿天飛。以我所在班級為例，只有七個男生，到畢業除了兩個有女朋友，其他的一律打光棍。而女生絕大多數都有男朋友。一天晚上，被同學叫去，原來我班班長要去女生宿舍表白，那女的好像也是個班長之類的干部。一群人浩浩蕩蕩到了女宿舍樓下，班長是有備而來的，還帶了短短的白色的蠟燭。我幫忙點蠟燭呢。蠟燭排成個愛心的造型。久久的等不來人，倒引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女生宿舍就不用說了，隔壁的男生宿舍燈也不斷地閃，那是手機的拍照的閃光燈。最后自然的，班長連告白的話都沒得講，收拾好蠟燭，回宿舍睡覺。有的人的戀情就是拿來秀恩愛的，我們班就有一個。那女的長得漂亮，而她的男朋友是別班的，一雙死金魚眼，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臉色也像是不長命的樣子。女的總是剛好上課了才到，還是和那死金魚眼一起來的，逼著大家看他們兩個在教室門口生死別離，有時候他們還會一起上課，明明是我們的獨自上課時間。更多的時候是，快下課時，教室門口晃著影子，就是那死金魚眼來接她下課了。我看那女的更多的是把死金魚眼當仆人使用，幫忙拿包、拿雨傘、接上下課、幫忙打飯。最讓我替她不值的是我們班的一個女的，長得極漂亮。很多次我都看見她去男生宿舍等她的男朋友，真的是無語，只聽說過男生等女生，而且從來不見她男朋友來接她上下課。
我所看到的是愛情嗎？我想不是的。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來看了不算少的戀情，又仔細思考，得出的是這些不是愛情。可見愛情哪有那么容易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