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嬌死的那天,我剛從美食城打包回來一份炒米粉,小美便打來一個電話,她在電話內哭著告訴我說,會所里面出事了,讓我趕緊過來一趟。
當時我一句話都沒說話,掛斷電話便將手上的炒米粉往桌上一丟,趕到那里,警察正在房間內處理若嬌的尸首,潔白的床單上是血紅一片,地下一片凌亂,安全套,鐵鏈,撕破的衣服,還有男人的內褲全部都躺在地下,任由來往的人,來回踩上一腳。
我和小美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若嬌的尸體被警察從里面抬了出來,她身上不著一縷,無一絲血色的臉上保持著死亡最后一秒痛苦,下體還在源源不斷流著鮮血,連擔架都被弄臟了。
有一位女警察順手給若嬌的尸體蓋上了一層白色的紗布,蓋住了她最后殘破不堪的慘狀。
我久久都沒回過身來,我沒想到昨天上午還和我說,要賺錢寄回家的若嬌在今天夜晚死得如此之慘烈。
小美還在抽抽搭搭的哭著,她滿是害怕的問:“梁笙姐,我們有一天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下場?我不想啊,我還想回家,我不想留在這里,我想回去找我媽媽。”
小美才二十歲,還非常年輕,在面對這樣的事情,并且是如此直觀的接觸到死亡,自然會害怕會恐慌,她滿是焦急的看向我,似乎是想從我臉上尋找令她安心的答案,可我根本無法回答她。
身處風塵之地,被男人玩弄,被權貴欺壓,被黑暗所籠罩,誰都是過著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誰又能夠保證以后呢?
我只能對她笑了笑,給了一個相對中肯的回答說:“我們應該沒這么倒霉,放心吧。”
小美聽了我這句話,總算放下點心,誰都相信自己運氣不會太差,我也是,我們都在拼自己的運氣。
警察將若嬌的尸首抬出去沒多久,經理打來電話找我們,讓我和小美去趟她辦公室。
我們到達她辦公室門口,她正坐在沙發上抽煙,進去后,經理便問我和小美,是否知道若嬌家里人的信息。
若嬌來會所并不久,才幾個月的時間,我只聽她說過,家里有兩個哥哥,可一個哥哥是傻子,另一個哥哥是瘸子,家里又有重病的母親,急需要錢,所以才會迫不得已來這樣的地方。
會所對于她的消息也不是很全面,我平時和她一起出去吃飯時,才聽她閑言碎語說過幾句,經理喊我們進來問,大約是想讓若嬌的家屬過來接她的尸首。
我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盡可能的全部告訴給徐經理,她聽了,便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將手上的煙給掐滅,對我們說:“這幾天會所里會放長假,警察要查辦幾個月,可能這幾個月內你們都不用來,是否還會重新開這還說不好,到時候有準確消息了,再對你們另行通知和安排。”
在這個自身難保的關鍵時候,我問了徐經理一句:“殺死若嬌的人有沒有被抓?”
徐經理冷笑了一聲說:“抓是被抓了,可會不會被關目前還不知道,殺死若嬌的人聽說背景很大,估計都是做做樣子。”
徐經理見煙灰缸內的煙蒂還沒滅得徹底,拿起桌上的紙杯往里面倒了一點水,她又說:“你也知道,如今這樣的社會,有錢是硬道理,人命還沒錢值錢。”
我皺眉說:“就這樣算了?不賠錢?若嬌家里三個人等著她供養,她死了,她媽媽哥哥怎么辦?”
徐經理抬眸看向我說:“現在會所頻臨關業狀態,我哪里還管得了這么多?這些事情自然有警方在管理。”
我聽到徐經理這樣回答,沒有再問下去,三個人相對無言做了好一會兒,我正要拉著小美和經理告辭離去時,經理忽然又對我說了一句:“梁笙,你留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停了下來,小美看了我一眼,眼睛內是疑惑,我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先離開。
小美對我說了一句:“那我在外面等你,我今天夜晚想和你睡。”便出了門。
房間內只剩下我和經理兩個人,她態度比先前軟了一些,她讓我繼續坐在沙發上,便起身去飲水機那倒了一杯水過來,到達我面前,她將水杯遞給了我,我立馬伸出手接過,我知道經理這么做一定是有話要對我說。
她坐在我對面后,又重新點燃了一根煙,我在煙霧中看到她眉頭皺得緊緊的,隔了好一會兒,經理對我說:“梁笙,徐姐求你一個事。”
我握住水杯問:“什么事?”
徐姐說:“是這樣,你有一個客人,一直長期包下你的客人,你應該知道是誰。”
我思索了一下,問:“沈柏騰?”
徐姐說:“對,就是沈柏騰,遠思集團的沈柏騰。”
我說:“你需要我做什么?”
徐姐開門見山說:“梁笙,如果會所最終遭遇關門,我這個負責人會受牽連,到時候上面會給出什么懲罰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我想,不會太好,我想請你幫忙,幫我在沈柏騰面前求個情,你應該也知道沈家背景絕對不單單是商人這么簡單。”
徐姐說的很隱晦,她再次追問了一句:“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說:“可是我和沈柏騰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好,他除了包下我一整年以外,我們偶爾見上一兩次面以外,他大多時候都是在國外,偶爾回來才會找我,就算我見到他,他也不一定會幫我們忙。”
徐姐說:“我查了,還過幾天便是沈廷六十歲的壽宴,身為兒子的沈柏騰會趕回來祝壽,正好這邊查封還要一段時間,我希望你能在這半個月內幫我想想辦法。”
我猶豫了,因為這件事情確實不好辦,最關鍵是,我和沈柏騰關系根本沒到我可以拿這么大的事情去求他。
徐姐忽然從沙發上起來,直接跪在我面前,我嚇得立馬起身,想要去拉她起來,徐姐不肯,她說:“梁笙,你是跟徐姐最久的人,你也知道,和別人相比,我一直比較偏愛你,給你分配事情,從來是以最好的方式為你著想。
就像今天若嬌這件事情一樣,她們同樣是我的人,可她每天必須要去接客,所受的待遇和所拿的錢都和你不一樣,你一年里,除了應付一下沈柏騰,基本上誰都不敢對你怎么樣,如果,那天我將若嬌的客人分給了你,今天的若嬌就是你的下場。
可徐姐沒有,徐姐知道你應付不來這樣的客人,梁笙,今天算是我求你了,幫我這一次,我也是走投無路了。”
說實話,徐經理確實在這幾年里給了我很多照顧和幫助,她剛才的話也確實沒說錯,如果她將若嬌的客人分配給了我,說不定今天的我,就是若嬌現在的下場。
我想了想,也許可以試一試,成不成再說。
最終,我對徐姐說了一句:“我盡量試一下,但徐姐,我丑話說在前頭,我不保證會成,但我會盡力。”
徐姐說:“好,多謝你了。”
我和徐姐聊完后,便回了家里,夜晚睡覺時,小美整個人埋在我懷中瑟瑟發抖,她似乎是怕,一直沒有睜眼過。
我也并不比她好多少,只要一閉眼,眼睛內全部都若嬌那張滿是笑容的臉,仿佛隨時都會出現在眼前。
我們沒工作這段時間,小美便一直住在我這里,在這里住到第四天時,徐姐給我發來一條短信,是航班落地的信息,我看完便順手將信息給刪掉。
在第五天時,我給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發送了一條短信,只有兩個字,想你。
沒過多久,陌生號碼也回了一條短信給我,里面只有一串數字,可這數字讓我松了一口氣。
到達晚上七點時分,我和小美說了一句我今天夜晚有事,不會回來,讓她自己休息好。小美知道我今天有任務,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說讓我明天早點回來。
我出了家,便提早去了一家本市的大酒店,到達8045的房間,我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從浴室洗澡。
洗完出來,沈柏騰還沒到,我坐在化妝鏡前發著呆,有一下沒一下擦拭著自己頭發。
直至身后有人抱住了我,我才回過神來,剛想回頭去看他,便有一雙手覆蓋在我眼睛上,身后抱住我的人,輕輕吻著我頸脖左側,他一邊吻,一邊用沙啞又染著情欲時才的低沉聲音對我說:“第一次聽你說想我。”
我靠在他懷中,小聲說了一句:“忽然發現很久沒見到你。”
幾個月不見,我身體被他輕易的幾個吻,吻得反應連連,他也感覺到了,吻到我肩膀位置時,他低笑了一聲停下手上動作問:“這幾個月,沒碰過我以外的男人吧。”
我靠在鏡子前,全身虛軟的嚶嚀了一聲,有氣無力說了一句:“沒有,一個都沒有。”
他嗯了一聲,這才滿意的繼續手下的動作,他說:“在我擁有你期間,我不喜歡有第二個人擁有你,我的規矩你應該知道。”
我為他解著襯衫扣子,感受著他手下的動作,好半晌才哽咽了一下,低喘說了一句:“我知道。”
半夜時,窗外正下起了大雨,我身體懶懶的躺在沈柏騰的懷中,他正好抱著我半靠在床上點燃了一根煙,我們都沒說話,很多時候,我們都是這樣沉默著,不會覺得尷尬,也不會覺得有什么身份,他說過,他不喜歡聒噪的女人,他需要安靜。
所以,一般在他不開口說話時,我不太會主動和他說,只是安靜的靠在他懷中,聽著他胸口平穩的心跳。
房間內沉默了好一會兒,床頭柜上沈柏騰的手機響了,他將煙掐滅后,拿起來按了接聽鍵,是他工作上的電話,他手上沒有煙了,在漫長工作電話中,便一直輕輕撫摸著我的一頭長發,他好像摸不厭,到達他這通電話停止后,他停止撫摸我頭發的動作。
將手機關機隨意扔在床上,便抱著躺了下來,他說:“還過幾天我要去國外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有時間會來找你。”
我窩在他懷中,乖巧的應答了一句:“好,我知道。”
到達第二天早上,沈柏騰醒得很早,我睜開眼,便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他秘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房間內進來,正站在沈柏騰身邊左側,拿著一份文件給沈柏騰念著今天到明天的行程,他始終都是漫不經心的聽著,偶爾翻動一下報紙。
我不敢太打擾,獨自穿好衣服后,便去了一趟浴室,出來后,坐在沙發上的沈柏騰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穿著睡裙過去后,他將我抱在懷中,便抬起我下巴,深深吻了我一下,吻到我有些微喘了,他才放開我。
而他秘書從始至終,都很自然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他松開我后,便將我抱在懷中說:“陪我看文件。”
我便只是安靜的坐在他腿上,望著他手上那份密密麻麻不知道是什么合同的文件,他看文件看得很快速,我還沒看清楚幾行字,他便已經看完合上,然后遞給了秘書,又由秘書換另一份文件遞過來。
他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文件后,全部處理完成,秘書主動抱起桌上那些文件沒再叨擾沈柏騰,對他說了一句:“沈總,我在門外酒店大堂等您,您今天下午還有一個會議。”
沈柏騰聽了應答了一聲后,秘書才離開了酒店。
將我抱在懷中的沈柏騰,才對我說:“還有事嗎?”
我知道,一般他詢問我這句話時,就代表他要去忙事情了。
我想了幾秒,沒有回答,他目光落在我臉上,觀察著我情緒,隔了好久,我還是對他搖搖頭,小聲說了一句:“沒有了。”
沈柏騰似乎是看出了我臉上的猶豫,不過他并不喜歡追問,也沒有追問什么,將我放在沙發上后,便起身去拿秘書送過來的新換洗衣物,他剛穿上換上襯衫時,忽然拿了一條往我這邊伸,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從沙發上起來,便來到他面前,稍微踮起腳尖給他仔細的系上。
領帶系好后,他拿起外套穿好,又問了我一句:“確實沒事了?”
我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他又問了一句:“錢夠花嗎?”
我說:“夠,上次你給我的錢,我還沒用。”
他說:“嗯,夠花,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轉身要離開時,我動作比腦袋反應快,便快速伸出手拉住了沈柏騰,他動作一頓,側身來看我,我站在他面前一直沒說話,他也沒有問我說什么,而是等著我主動開口。
我在心里想了許久這些話該怎么說,為了怕沈柏騰等得不耐煩,我還是說出了想了許久的話,我小聲問了一句:“博騰,你知道我們會所的事情嗎?”
他說:“嗯,昨天聽說了。”他見我沒說話,問:“怎么,你有麻煩?”
我說:“不是我有麻煩。”
沈柏騰問:“那是怎樣。”
我仔細盯著他表情,發現沒有不耐煩,我才語速緩慢說:“柏騰,我想求你一個事情,我們會所可能會被查封,徐經理對我一直很好,你……能不能幫我一點忙,不然會所查封?”
沈柏騰聽了后,臉上沒有多大變化,不過說出的話,卻并不是那樣,他說:“梁笙,你跟了我也不是幾個月的時間了,應該知道我對你的要求,你要錢,只要和我開口,合理的我都會給,可對于利用我們之間的關系去幫助你一些什么,這樣的事情你一直很有分寸,也從來不會提。”
沈柏騰雖然和我發生著這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可他時常都給我一種迫人的感覺,可徐姐這件事情,我必須要盡力,我在他滿是壓迫的眼神下,繼續說:“我知道,可我沒求過你什么事情,我能不能求這一件?就這一件?以后不會再有了?”
沈柏騰一直面無表情的長久凝視著我,良久,他說:“唯一一次。”他撥弄了一下我眼前的發絲,說:“我先走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從我發絲上收回手,轉身離開了這房間,我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從酒店收拾好自己,在回去的路上給徐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話已經和沈柏騰說了,他最后是否真會幫忙,我不敢保證。
徐姐仔細詢問我,沈柏騰是否親口和我答應了。
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他答應了。”
徐姐說:“答應了就好。”她有點慶幸的說:“只要他答應了,這件事情一定會成。”
我坐入出租車內問:“若嬌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
徐姐說:“還能夠怎么樣,已經通知她家人來收拾尸體。”
我說:“那殺死若嬌的人呢?”
徐姐問我:“你為什么如此執著問殺死若嬌的人干嘛?”
我說:“殺人要償命,若嬌不能白死。”
威信搜索關注公眾號:冰雪書會,回復主角:梁笙,繼續免費閱讀后續!
徐姐聽了我這句話,忽然在電話那端笑了出來,她用滄桑的語氣說:“梁笙,在這歡場里,有錢是爺,女人說到底比畜生還要低賤,一個比畜生還不值錢的人,她的死亡是沒有任何價值。”她叮囑了我一句說:“記住了,千萬別不知死活去管若嬌的事情,她的家人會好好收埋她,你的主要任務就是伺候好沈柏騰。”
我們掛斷電話后,我便讓司機在路口停了幾分鐘,去了餃子館買了兩份餃子,打算夜晚做我和小美的晚餐,可我回到家里后,房間內空無一人,小美不知去向。
我在房間內翻來覆去找了很久,最終在餐桌上的水杯下發現了小美給我留的一張紙條,里面簡短說了幾句話,她說,她害怕有一天,若嬌的下場會成為自己的下場,她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她說,梁笙姐,我們都要為自己活一次。
我看著這寥寥數語,第一時間便是將紙條給撕掉,然后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自己一個人吃掉了兩人份的餃子。
第二天早上,徐姐一早就給了我一個電話,沒有問別的,她問小美去了哪里。
我當時正縮在溫暖的被窩,聽著不遠處風吹打著窗戶的聲音,沉思了幾秒,便快速和徐姐說:“我不知道。”
徐姐不相信,她逼問我:“梁笙,你和我說實話,小美去了哪里,你知道私自逃走她的下場會怎么樣嗎?你應該比誰都知道那下場,她年少無知,魯莽沖動,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你不會不明白,你這不是對她好,而是害她。”
面對徐姐的話,我仍舊平靜回答她說:“我回來后,她就不見了,給我留了一張紙條,沒有告訴我去哪里,我沒有騙你。”
徐姐知道我這個人平時沉默寡人,可最會明白明哲保身這幾字該怎么寫,如果小美這次逃跑,我知情不報,上面的人追究下來,我也要受牽連,我不會自討苦吃,她沒再追問我,而是對我說,如果有了小美的消息,便給她電話。
我們掛斷電話,我從床上起來,便例常下樓去買早餐,然后晨跑鍛煉。
又是半夜,我被一場噩夢驚醒,渾身是冷汗張開眼后,徐姐便恰好在此時打來電話,她在電話內簡短的和我說了一句,小美已經找到了。
第二天我去看她時,她被五花大綁捆在一間陰暗的小房間內,全身是鞭笞過的血跡,渾身濕透,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躺在那里,我站在門口看到她這慘狀時,正要離開,誰知,轉頭便看到了徐姐。
她看到臉色蒼白的我,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帶著兩個保鏢從我身邊經過,去了關押小美的房間,似乎是為了查看她是死是活而來,她踢了地下的小美一腳,見她沒有反應,便有保鏢端了一盆水出來,朝著小美潑了過去。
還是沒有反應,徐姐讓身邊的人喊醫生來留住她最后一口氣。
她出來后,便對門口沒有離開的我,低聲說了一句:“跟我出來。”
我跟著她出了這條陰暗的走廊,我們兩人站在院子內一顆樹下,徐姐從口袋內拿出兩根煙,遞了一根給我,我接過,她便給我點燃,又給自己點燃。
我顫抖著雙手吸了一口,徐姐察覺到我的手在抖,她同樣也吸了一口,迷離著眼睛,望著大門口守著的保鏢,問我:“梁笙,你在會所待了這么久,對于這樣的事情看了也不少了,現在有什么感想?”
我同樣朝著徐姐的方向看了過去,許久,說了一句:“自不量力,自討苦吃。”
徐姐似笑非笑說:“既然你清楚,為什么還要有這樣的想法?”
我假裝沒聽懂看向她,徐姐對于我裝傻,冷笑了一聲說:“梁笙,你是個聰明的人,恰巧你是個聰明人,所以就算你和小美擁有同樣一種想法,可你始終沒有付諸行動,因為你知道后果。
我相信小美確實沒有透露行蹤給你,可你在她失蹤后知情不報,沒有包庇,我不會相信。
當然,你并不是包庇小美,你是用她來當你的實驗品,你想看小美最終的結果會是怎樣,如果她逃出去了,你便會吸收她逃跑成功的經驗,來套用在自己身上,以方便自己下次使用。”
徐姐毫不留情看破了我心內所想,我并沒有反駁,只是低著頭一味的抽煙。
徐姐手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她說:“有這樣的想法,你還不如用更為保險的方法。”
我抬臉看向她,徐姐說:“你的出路在沈柏騰身上。”
徐姐高深莫測給我指點了這條迷津,她沒有再繼續停留,將手上的煙扔在地上,腳踩滅后,便從我面前離開。
江南會所,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這里面的所有女人全部都是經過嚴格標準精挑細選出來,然后經過漫長的調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這一切的最終目的,是送進會所去服侍那些身份尊貴,非富即貴的男人。
這會所后面是一個龐大的機構,上頭的老板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就連徐姐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們可以在這會所里養尊處優的活著,可同樣也需要像條狗一般,舔著男人的腳趾而活。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當初進來的細節了,只粗略記得,小山村生長的我,有一天被人賣到這會所,那時候我才十八歲,懵懂無知,和小美一樣擁有不顧一切的沖動,也想過要逃脫這噩夢一樣的地方。
可一直沒有付出行動,因為我看過太多沒有逃成功人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