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前夕,街道小巷入眼皆是朦朧,晨霧中帶著濕氣,微甜、微腥……等等,微腥?
街頭拐角處,一家干洗店廣告牌下似乎站著一個人?接著我們將鏡頭拉近,逐漸清晰的投入眼瞼的是一個相貌清稚的少年。
那少年嘴角的一抹猩紅以及胸口插著那把粗糙鋼纖間的濕潤,似乎解釋清楚了那股腥味的來源。
看那少年衣著破爛,牛仔褲的贓穢顏色也分辨不清究竟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可憐那布條狀的短衫原本應該是浩潔白的吧?怎么現在卻紅的那么鮮艷?
嗯,看樣子少年好像有些乏累了,身體搖晃擺動的厲害,不時還伴著咳嗽聲,像極了醉漢歸家。
終于,隨著一聲悶響,那少年沿著尚還冰冷的墻壁,一頭栽倒在地。動靜不大,但想來也挺疼的吧?
我們把目光再順著天邊爭先搶后露出羞紅臉蛋兒地朝霞,往后在滑去七百多米,穿過水泥鋼筋混合的實墻,后面另一條街道上。
幾個黑衣樣式,模樣奇怪或者說怪異的人,像極了那丟了刀的屠夫、失了衣的鄰家少女,一臉憋悶,帶著怨氣的惱羞成怒神情。眼神如鷹似隼般銳利,掃向四周,連墻角屋檐縫隙都不放過。
其中一個全身幾乎都籠罩在黑蓬衣下的領頭模樣人物,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看東方天空中僅僅露出額頭的火球,雙眼中滿是不甘,比劃了一個手勢,幾人便神奇的消失了,肉眼似乎再也找不找絲毫痕跡,不過從還顯的嬌弱地陽光下,一條模糊地黑線沿著長街向著西方有近至遠,逐漸消失。
方才那個受了重傷的稚嫩少年也終于到了極限,先是閉著眼睛動了動耳朵,保持那個姿勢大概半個時辰左右,才松了一口氣。先前看不清的表情,此刻借著天光,終于將那上面的神色照亮。哦!上帝!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結疤翻起的紅肉線條縱橫交錯在那張本該清秀漂亮的臉上,只是那雙眼睛太過明亮,蓋過了最亮的光線,也顯的臉上傷疤不太引人注意,最過分的是那雙抿的緊緊的薄唇,給這張花了的臉蛋平攤了幾分涼薄,或者說冷酷,竟然沒有絲毫違和感,讓人感覺不到丑。
誰家待宰的公雞在籠子里打鳴了,太陽依依不舍的從地下爬起來,打著哈欠,緩緩挪動身軀。
——9月6日 周三 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