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韋宇教
冬至一過,接著是平安夜、圣誕節,繼而是元旦三天假期,然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春節了。
各種節日接踵而至,QQ里的同學群也異常活躍起來,好像還在一起上課下課般熱鬧。
有人在群里發祝福:老同學們,冬至快樂?。?/p>
有人要下鄉檢查工作:明天下村吃土雞去!
有人在籌備活動:XX縣60年縣慶,有哪位領導屆時到XX啊?
有人想解悶消愁:下班了去哪喝酒?
有人想去看看世界有多大:周末大家都去旅游了嗎?
有人在晚上九點半睡覺前跟大家道了晚安:睡覺了,明天早上10點鐘還要早起。
有人點評時事:各位,驚聞有16人求職被騙到山東拔蘿卜,你們怎么看?我覺得山東是個好地方,既產國母,又產大蘿卜。
有人想尋求慰藉:平安夜有約嗎?
有人慶幸生活:看到北京的霧霾,覺得自己很幸福。
有人嘆息命運:悲催的家庭主婦。
有人接受現實:我老了,開始圖安逸了。
有人在遠嫁他鄉扔偶爾思念故土:廣西好遙遠了。
有人放棄了嘗試和冒險:幾個在廣州的朋友都講要回廣西合伙創業,如果我還年輕3歲肯定回,現在折騰不起了。
有人羨慕留在家鄉小城,過年不用來回奔波的同學:羨慕你們??!我們漂泊在外的游子還在擔心回家車票的事呢!
有人欣喜于搶到了回家的火車票:用360搶票器搶得一張高鐵票。
有人想念家鄉的美食:想念XX的香豬肉。
有人又在籌劃著十年來都沒籌劃成功的,畢業后的同學聚會:搞聚會都是AA制的,不是誰組織誰出錢的,別人組織不好也不能怪罪,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以后搞聚會要先報名,報名費一起給一個人,多還少補。要不有的人報名了又不來,搞得大家點好多菜吃不完。
有人……:……
眼看著又要揮手告別2015年,不知沉寂了多久的同學群又莫名的活躍了起來,許是因為年底了,大家閑暇的時間多了;許是因為一年又要過去了,大家都想知道別人這一年過得如何;許是因為有些人想出來發發言了,證明自己還活在地球的某個角落。
當然了,也許以上都不是原因。只是有些人想說了,有些人想聽了,有些人想看了。
只是,總會有小部分人,永遠沉寂,頭像永遠處于灰色的離線狀態。同時,也有小部分人,習慣性的用鼠標點擊了“忽略全部”。
原因很簡單,不過一句話: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比如某人提到毛姆,可另外的人卻回復他:爆肚比直接把毛肚下火鍋里好吃。
比如某人提到周末要下鄉檢查工作,而另外的人只知道周末雙休去看3D電影,還要搭配抹茶星冰樂和爆米花。
比如某人說年底了又要準備各種資料,好給上級領導做各種匯報,而另外的人只想著年底的雙薪,年后能否升職加薪,以及年后是否跳槽。
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例子不勝枚舉,而這就是現實,我也深有體會。
這兩天為了肯尼亞之行(某旅游網站給專欄作家策劃的一次活動),為了去非洲拍獅子和角馬大遷徙,為了與肯尼亞人民一同在草原上跑馬拉松,為了去肯尼亞的沙灘撿些貝殼,為了多些經歷寫出更好的文字,我進行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拉票,窮盡了各方友人(親人、朋友、讀者、粉絲、大學同學、高中同學、同事,前/前前/前前前同事)的幫忙,對此我深表感激。
同時我也知道,這兩天的不斷拉票,污了朋友圈和說說。不過經歷了這次拉票,感觸頗多。這兩天有好多朋友、讀者或粉絲,除了每天幫我自發投票,還主動去自己的圈子或群里幫我拉票,或者幫轉發。感動之余,也甚感意外。
他們中的大多人加了我之后,就沒說過話。投完票后,他們告訴我說:其實他們一直默默關注我每天發布的文字,雖然這些文字在身邊人眼里或為矯情之言,或為雞湯之文。
沒有一面之緣,沒有一言之詞,甚至我都忘了他們是從哪個平臺看到我的文章,然后加的我。我很清楚,我性情孤僻,冷漠,不善言辭,不茍言笑,甚至有些天生絕緣體特質,而且情商負無窮。沒想到卻得到了他們的抬愛和幫助,還喜且忠于我的文字。
我從來不相信世上有感同身受這一回事,我只知道任何感受都只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心理共鳴是存在的,也是經常發生的。
所以,從喜好文字,到主動幫助投票,圓我肯尼亞之行的夢,可以說是志同道合,或者說是情感的認同和共鳴,雖然這種志同道合,可能短暫,也可能長久。
期間發生的一件事,又讓我想到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句話。
同桌兼好友投完票后,問我:這個要發到群里面不?哈哈!
我說:很少在里邊說話,感覺有些生疏了。
他回復我:里面各種百態,還是少惹為妙。
我即刻打了四個字過去:機智如你。
他很快回復: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我相信你也是同樣感受的。
我沉思了一下,告訴他:如你所想,你心里想的就是我要表達的。
然后我們都沉默了,也許我們都感覺到了:年紀越大,人越孤獨。越陷入沒完沒了的社交生活,越容易迷失或沉溺,身邊越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也許是因為畢業后,大家早已不在同一個世界。
然后我想到作家劉墉在《只恨不在同一個世界》一文里所說:“只是旅行結束,也就是墜入凡塵的時刻,大家重新面對的是沉重的工作、繁瑣的家務和紛亂的人情。于是仿佛飲了忘川之水,忘去了天上的一切。古往今來,在情海中、人海中,許多分離都是如此無奈。不怪情,也不怨人,只恨——他們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
面對這種殘酷的結果,有些酸楚,有些悲情,但誰不是這樣慢慢習慣,慢慢接受呢?
時間殺死了所有的從前,我們在回憶里殺死了時間。我們依舊留有一褲襠能藏雷的理想,但已經不屑說出。毛姆曾說:“任何一把剃刀都自有其哲學?!笨粗R子中的下巴,我也不知道畢業后分別的這些年,各自經歷了多少哲學,各自有了怎樣的際遇和人生。
不管怎樣,聚散終有時,一如我喜歡的詩人扎西拉姆多多所言:“要分別了哦,就像當年在不丹的偶遇,你我只是短暫的相聚,然后又各自繼續一個人的旅程。但愿我們終于能夠完全的接納這個事實:兩條平衡的軌跡永遠不會相交,而兩條可以相交的軌跡,又最終一定會相距越來越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