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去的 16 年年末，機緣巧合之下，我參加了這個活動：這兒有一份嚴肅的設計書單，2017，要不要一起讀？，2017 的第一周，我閱讀了《設計是什么？》這本書，這篇文章是關于這本書的讀書筆記。
這本書主要是兩篇 Paul Rand 與學生之間的談話，談話內容是 Paul 關于設計的理解和理念，最后一部分是 Paul 的學生、同事、朋友對他的評價。在讀這本書之前，其實我并不認識 Paul Rand 是誰，所以讀之前，在網上搜索了一下 Paul Rand 這個人的資料，我簡單地總結成幾個關鍵詞：LOGO 設計大師、設計教育大師、IBM Next 商標的設計者，讀完書之后我又加了幾個標簽：魔鬼教頭、可愛的老頭、讓人又愛又怕。想了解的話可以看看這個詞條：保羅·蘭德。
說回來這本書，書的主題正如書的題目一樣，兩篇談話集就是總結了 Paul 對于設計的定義，在對話的字里行間，他談論了他心目中的設計到底是什么，我試著自己去總結了一下：設計的本質是對于關系及關系處理的思考，核心是設計者的用意，設計不是一種單純的技術層面的技巧。在沒讀這本書之間，我作為一個完全的設計門外漢，對于設計的理解僅僅停留在設計是一種重視視覺的技術活，簡單地認為好不好看是評價一個設計好不好的最重要標準，但是在 Paul 的觀點里，設計沒有那么表面，設計不是裝飾，設計更多地作為一種對內容和形式的思考和探索而存在。
設計是一種關系？一開始聽到這樣一個定義，并不好理解，Paul 的進一步解釋是，設計是內容與形式的矛盾。內容作為設計的實體、目的而存在，比如文章開頭的這個杯子，杯子的內容是什么？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杯子就是作為盛水喝水容器存在的一個物品，那這個杯子的形式是什么？首先，為了達到盛水的目的，杯子被做成了現在這個形狀，提供足夠的盛水的空間并且可以被人手所掌握，這就是對杯子最初的設計，連接盛水喝水容器的內容與杯子形狀形式的關系，被稱之為設計。
所以設計不是看這個杯子好不好看的問題，杯子的內容所要求的表達是可以承載杯子本身的使命，對這個使命的思考，促使第一個聰明人設計了杯子，創建這種關系的思維和行為被稱之為設計。這是我對這句話的理解。
當然，這只是一個非常粗淺的理解，世界上有成千上萬種杯子，每一個可能都不一樣，但都能完成杯子的內容表達，那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多不同杯子呢？因為關系不僅僅只是表達內容，Paul 在談話中一步步延展了設計關系的層級，關系不僅僅是最基礎的內容與形式，設計一件作品可能使用的設計元素可以有很多種，各式各樣的元素之間的關系如何協調、搭配，設計元素之間也有關系，這個關系也是設計。再回看圖片里的杯子，可以去反推設計者的用意，為什么是圓形，為什么是玻璃材質、為什么是透明的、為什么采用漸變色，形狀、材質、顏色等等這些都是這個杯子的設計元素，元素之間如何去搭配如何去協調，元素之間的關系是怎么去營造和處理，這是上一層內容與形式關系在下一層操作層面的映射。
設計就在各種元素的作用下變成了一個多維度的復雜坐標系，杯子的形狀可以是一個維度，材質可以是另一個維度，顏色也可以是一個維度，那么這個復雜坐標系需要設計來充當什么樣的角色呢？ Paul 的回答是"比例"，設計通過比例來作用這個復雜坐標系，達到內容的形式表達，關系控制著關系，設計就是一種關系的探索和安排。
讀書前我不理解設計是什么，讀完之后我其實還是不理解這些所謂關系是什么，云里霧里的，反復翻閱看到書的某一頁有這樣一句話: Everything is design . Everything ! 這個驚嘆號提醒了我，我以前對于設計的理解是不是太過狹隘了，設計難道僅僅是操作層面的問題嗎？Paul 的回答顯然不是這樣的，他以他的思考提醒、啟發每一個學習設計的人，弄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更重要，去思考什么時候去做什么選擇以及其原因。設計說到底，還是一種能夠說服設計者自己進而說服其他人的選擇，也可以說是一種刻意的探索。于是，Paul Rand 對自己的學生們這樣說——The problem is always derived form the subject ; the solution is always hidden somewhere in the problem , you know , somewhere , you have to look for it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