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的辦公室內，一人站立，一人坐著，一人躺在躺椅上。站著的人繼續說，
“剛剛接到電話，尼罙領導層決定，再次縮減人類職工范圍，補入機器人員工；一來是為了最近輿論的壓力，給予機器人更多的權利；二來是為了節約成本，機器人工程師的價格基本是人類的1/4不到。”王興沮喪著說。
“你的意思是裁員50%？”李志航問。
“比例上來說沒有錯，但是尼罙采取了一個更殘忍的方式。所有的人類員工自行組合，兩人為一組，每組裁掉一人，留下一人。尼罙可以為組員提供各種條件包括考試或雙方認可的競爭方式。”
“這也太殘忍了！他們是想看我們自相殘殺吧！如果不分組呢？”李志航緊緊的握著拳頭。
“呵呵，如果不分組的話，這個人必被裁掉。你可以上你的郵箱看看細節，上面都有。”
李志航經得林婉允許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查看了郵件，其內容正如王興所說。李志航想了片刻，對王興說，
“咱倆組成一組吧！”
“哎！我也是這么想的，好歹咱倆有一人能留下有工作可做。”王興無奈的搖了搖頭。
“嗯，你留下來工作，我選擇放棄。”李志航坐起來，用十分篤定的眼色看著王興。
“啊？為什么？不會是為了報恩吧？我不需要你這樣。而且你要是丟了工作，現在也很難找的，機器人正在搶奪我們的飯碗。我現在是越來越同意你的觀點了，機器人就是奴隸，就該死！”王興憤怒的說。
“不是，你想啊。我現在的精神狀態還不穩定，剛剛又請了長時間的假，尼罙肯定要裁了我的，只不過現在還沒說而已。咱倆組合，起碼我能保住你。這也是我能發揮的最大價值了。”李志航站起拍了拍王興。
“可是…這…哎！也行吧！以后我的工資咱倆五五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王興咬牙算是答應了。
林婉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倆，本有一絲感動，但后變為巨大的憂慮。
“你們兩個的事情說完了？”林婉問。
“哦，不好意思林醫生，剛剛把您和志航的說話打斷了。”王興著實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也沒事兒，李志航的病情基本痊愈了，再稍加休息估計就會好了。至于警察局那邊的什么測試，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他們說讓我給李志航出個證明報告就行。”
“那就是說我不用去警察局了？”李志航興奮的問。
“嗯，起碼這事兒你不用去了。”
“太好了！我現在還真是害怕去那里，我擔心進去又出不來了。太感謝你了林醫生。”
“沒事兒，這也是我應該為病人做的。”
“那我這兒就沒事了？”
“今天就沒事兒了，下周，下下周再來復診兩次，沒什么起伏就徹底沒事了。”
“太謝謝您了！那今天我們就回去了。”
林婉點點頭，李志航和王興走出診所，各回各家。
……
林婉再次做到辦公桌前，打開平板，鏈接依娃。
“剛剛李志航說的夢，你聽到了吧。”林婉問。
“嗯，我都聽到了。”
“那個‘人’是想提醒李志航，咱們要盜取他頭腦內的信息，結果被李志航自身的防御系統給驅逐了，這可有點兒意思。”林婉笑著，從桌面上打了杯水，喝了一口。
“是啊！按理說不應該。如果是注入式的話，要先根據自身基因特點進行匹配后，再運行；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話，不應該這樣獨立的存在，而應該和自主意識相交混亂而成，有特定的觸發機制。”
“那你覺得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從這件事情來看，那個‘人’非常獨立，獨立到只能運用李志航的神經元，但無權發號施令，除非是李志航完全沒有自主意識的情況下。”
“那你覺得這個‘人’會不會真的是李碩良？”
“肯定不是。李志航的頭腦中已經給出了確切答案，他之所以這樣的懷疑這個‘人’，說明這個‘人’和李碩良在李志航的感知層面有些許的不同。另外，李志航兩次提到8年前，8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是8年前李碩良夫婦才找到他？”
“按李志航的意思應該是。不過，這又不應該啊！李碩良夫婦雖然是在編人員，不得隨意出國，但李志航也沒在國外啊。而且國家和學校并沒有限制他二人行動，更沒聽說有哪個神秘組織綁架過兩位教授。而且那會我正在李碩良門下學習，不曾聽說他有個兒子。”
“用我去組織那里找找看嗎？”
“別！千萬別去！我們躲他們還來不及呢。李志航雖然是個謎，他身體里的那個‘人’更是個謎，但是我們之間互不相干。我也沒那么大興趣要解開這個謎團。”
林婉站起身來，走到玻璃旁，打開玻璃的“呼吸”功能，外面清新的空氣瞬間充滿房間。林婉雙臂交叉胸前，隔著玻璃看外面的景色，感嘆到，
“老師啊，你真是給我留了一件好玩意啊！”
……
過了一周，李志航按時來到了診所，林婉照常給他做一些測試，測試完畢后，李志航說，
“林醫生，聽說你是將軍的御用軍醫？那你肯定知道很多將軍的事跡吧！給我講講行嗎？他是我的偶像！”
“哦？那我就給你講講我知道的吧！”
林婉連續兩周都給李志航講述梅特森的故事。
……
李志航完成所有的治療后，高高興興的回家去。林婉坐在辦公室里再次鏈接依娃。
“他的病算是治療好了。”林婉說。
“嗯，是啊！您未來還會約李志航嗎？您就沒一點想知道李志航的背景嗎？我作為機器人，都感覺心里癢癢的，想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腦中的‘人’是怎么回事。”
“你不會愚蠢到上組織那里查找吧？”林婉厲聲呵斥。
“當然不會。只不過對于李志航頗有興趣。”
“其實我對于他也很有興趣，不過我更有興趣的是他腦中的那個‘人’知不知道組織是怎么殺死李碩良夫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