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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書接龍客棧第二期活動
《鏡花緣》故事接龍小組成員:
三尺晴、一彎歆月、格子年代、趙大水
前情提要:
《鏡花緣》2
作者:一彎歆月
拓桑一行人在山道上疾馳,離月一反常態對阿桑呵護有加,讓他自己和阿板、三尺都心生疑惑。離月無意中說出桑桑“吃饅頭不吃皮”的小習慣,更是令人錯愕。這之間種種怪事,又有什么前因后果?
本集作者:格子年代
水中冷月凄,鏡里瑤華碧;
前塵后世緣,不過一念間。
01
離月仍舊慢慢地剝著饅頭皮,劍眉如峰,氣場凜冽,一句話都不說。
真正的高手,總是善于隱藏內心的情緒。離月看似不波不瀾,其實又怎地不驚訝?
這個在半路上硬生生撞出來的女子,生得倒是美麗,眉眼間像藏了清秀的山水畫,薄唇朱紅,酒窩咧咧。可他離月什么天人之姿沒見過?偏偏這個莽莽撞撞來惹事的女子,不但沒有引起他對一般雌性動物都會有的反感,反而讓他想要去……憐惜。
離月一點一點剝完了饅頭皮,嫻熟不已,末了修長的手指仍舊干凈,他把軟塌的饅頭心遞給還呆著的阿桑,“我只是想起了一個也不吃饅頭皮的故人”,離月不知如何解釋他的怪異行徑,只好胡謅了一個理由,“你叫阿桑?”
“是啊。”阿桑餓得頭暈眼花,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卻只是接過饅頭,撕了一小塊放在口里慢慢地嚼。
“不用故作斯文。”不知道是不是阿桑看錯了,從頭到尾都板著臉的離月似乎閃爍過一絲笑意。清冷的聲音里在幽僻的山道上居然讓阿桑感到幾分溫暖。
啊我一定是瘋了,想什么呢,不就是個帥哥嗎?他還在打趣自己呢,能不能有點出息?阿桑在心里把自己罵了一遍,繼而放肆咬了一口饅頭,賭氣一樣地白了離月一眼。
一旁的阿板本來悶悶不樂地看著在馬背上你儂我儂的兩個人,見到阿桑大口吃饅頭的樣子,又噗嗤笑了出來,這才是我家阿桑嘛。
或許心悅一個人,最簡單的便是希望她能吃好睡好像只不會被宰的小豬一樣吧。阿板想到這,偷偷地樂了一下。
還沒樂完呢,那頭阿桑居然頭一歪慢慢地倒在離月懷里,又睡著了!
離月皺皺眉,將阿桑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又拉了韁繩,放緩了驅馬的速度。
“她經常這樣突然睡著嗎?”離月看著懷里的人,沒有扭頭,但很明顯是在問阿板。
“是啊,睡得可香了,還打呼嚕呢。”阿板這話是故意的,得讓阿桑出出丑,既然己方不受控制,那就只能從敵方入手了。
畢竟這呵護了十幾年的上好的白菜,若是一下被一個陌生人拱走了,多氣啊。還好阿桑不知道,不然非得打死他。
再言之,憑借男人的直覺,阿板總覺得這個離月有點玄乎,可不可信還真不好說。
阿板正等待離月的追問,卻見離月驀地飛了起來,一手摟著熟睡的阿桑,一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三支箭隼刷刷刷射進了他旁邊的竹子,不過幾秒鐘的功夫,竹破鳥散。
殺氣凝重,空氣中幾乎有血腥的味道。
阿板哪里見過這般場面,嚇得直呼媽呀,然后緊緊地摟住了同乘一騎的三尺的腰。三尺有心去護著主子,只想把那雙像螞蟥一樣纏在他腰上的手剁了就好。
“喂,你放開我啊!”
“我不我不。”
三尺真是氣打不處一更來,又想著主子對那女子如此呵護,要是以后和這小子是親家,還惹不起呢。
于是畫面變成了三尺也驀地飛起來,一手平放掌握著身體的平衡,一手拿劍,腰間還掛了個埋著頭閉著眼啊啊叫的阿板。
還好阿板瘦瘦小小,不太重。
“有本事出來,別躲在暗處!”離月直喝道,威嚴的聲音仿佛能使日月失色,山搖地動。
懷中的阿桑動了動,似乎是熙攘的聲音擾了她清夢,可離月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阿桑雖然睡得憨實,但身輕如燕,似有屏障護體,帶著她上下騰空。周圍的戾氣和嘶鳴也對她毫無影響,在馬背上那會她還能感受到顛簸,現在身體移動都沒有反應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睡覺啊,她仿佛處在一個氣罩里,并且那層氣在變得越來越強大。
正疑惑,離月突然感到心頭一緊,耳畔似有萬波鼓點,又有螟蟲撕咬,頭痛欲裂,心肺欲燒。
02
隔了千里的傀疆谷內,一襲白衣的男子背手而立,也是個俊俏人兒,帶著點玩世不恭的魅惑。“說了不要讓你妄自行動,這下人沒撈著,還打草驚蛇了。”男子有點怒氣。
他面前的紫衣女子很是憤慨地說道,“哥,你不知道,朱槿那賤人去找離月哥哥了。”
“朱槿?不是死了嗎?”男子語氣上揚,眉頭緊鎖。
“我也納悶了,那拓桑居然和朱槿長得一模一樣。”女子痛苦地搖搖頭,喃喃地說,“我看了好多遍,眉眼身板,行為舉止,都絲毫無差。我看是那賤人執念不消,投胎到她身上了。”
“他們……相認了?”
“那倒沒有,兩個人陌路得很,離月哥哥認不得她是自然”,女子頗有幾分得意。“可那朱槿也不認識離月哥哥。”
“越來越有趣了。”男子先前鎖住的眉頭舒展開來,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離月又出現了,都是天意啊。”他不易察覺地嘆息了一聲,繼而字字如鐵地說,“離月又如何,照樣不能阻礙我千秋霸業!我傀疆谷勢必要稱霸天下!”
女子上前一步,頭上繁復的銀飾發出脆響,“哥,我可跟你事先說好,千殺萬剮,屠遍天下都隨你便,但你不能動我離月哥哥一根汗毛。”
“鹿凌啊,都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放不下那個負心漢?你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有多看你一眼嗎?”
被喚作鹿凌的女子沒有接話,睫毛低垂,眼神落寞。見她這般樣,男子放緩了語氣:“算了,我答應你便是。一鳴那邊有什么反應?”
鹿凌見哥哥答應了自己,放下心來,“一鳴那個老滑頭,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那養女不是他最疼的人嗎?現在女兒不見了,他倒好,跟個沒事人一樣,每天在客棧沏茶下棋樂呵著呢!”
男子從容地搖著頭,“一鳴這個人萬不可輕看了,城府深得很。本來以為你們活捉拓桑勢在必得,匿名信都發了,讓他拿接龍璽換人,現在人沒抓到還扯進來一個離月。得用盡一切辦法抓到拓桑,以免夜長夢多啊。”
話音剛落,“報!”急促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黑色盔甲的小兵站在門外,似有要事。
“進來。”男子抬手一揮,雕著蟒蛇和喇叭花的折扇門吱呀一聲開了。
“報告傀王,有個自稱一鳴的人上前拜訪。”
聽到這話,鹿凌不可置信地看著傀王,艷饒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驚恐,沒想到一鳴老頭這么快就找上門了。
傀王也面露驚訝之色,他披上薄氅,“走,去會會客人。”說罷直往正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