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你

柚子姑娘來找我的時候,外邊下著小雨,十二月份的天,穿著黑色的羽絨服,一條暗紅色圍巾,圍得像只黑熊,還有幾乎就要灑出來的眼淚。

柚子姑娘說,陪我喝點東西吧,果汁,咖啡,酒,什么都好,陪我說會話。

那個時候,柚子姑娘失戀第七天。

一星期之前,那個男生把她約出來,一杯咖啡后宣布了他們正式分手。柚子姑娘抱著咖啡杯,問他原因。

男生沒有說話,還是一句分手吧。

柚子姑娘說,如果我脾氣不好我會改,你喜歡的長發我也在留,你喜歡打游戲我就給你買好飯,你喜歡有氣質的女生我也在慢慢改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能不能給我個理由,不愛了也行,膩了也行,愛上了別人也行,怎樣都好,能不能有個原因?

后來就分了,一個無所謂的原因,一場終結的夢。

柚子姑娘說,我常想,要是沒有他該有多好。要是沒有他,我現在該是什么模樣??墒俏揖褪怯錾狭怂滞坏羲?,你說啊,我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呢。

我給她一杯果汁,最近太多的咖啡,讓她精神幾近崩潰。我說,并不是你想不開,有時候遇上了就是遇上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人們都說,正是因為有了過往,我們才能有幸遇見彼此。這話說的很固執呢。

時間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忘掉誰呢,不遇見誰呢,很多事情來得很突然的,來了又走了,像你這樣子糾結于他的存在,糾結于,他曾經存在在你的故事里卻沒能給你一個完整的結局。如果想忘掉便能忘掉,我實在是不能說事情就會簡單得多。

馬路在戀愛的犀牛里說:

忘掉她,忘掉她就可以不必再忍受,忘掉她就可以不必再痛苦。忘掉她,忘掉你沒有的東西,忘掉別人有的東西,忘掉你失去和以后不能得到的東西,忘掉仇恨,忘掉愛情,像犀牛忘掉草原,像水鳥忘掉湖泊,像地獄里的人忘掉天堂,像截肢的人忘掉自己曾快步如飛,像落葉忘掉風,像圖拉忘掉母犀牛。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決定――不忘掉她。

馬路是愛著明明的,那種愛,是一般人所達不到的。偏執的馬路不愿意忘掉明明,明明是存在在他生命里的奇跡。一如那些存在在你生命里的,就算不是奇跡,也是絢麗的煙火。

七天的故事里沒有那個人,或許以后都沒有機會再見。我說,你知道的,雖然這個城市不大,但是要遇見還是很難的。要是有一天真就那么遇見了,你是說一句好久不見還是不搭理呢?

柚子姑娘說,要是那么不幸遇見了,我希望實在咖啡館,他帶著現女友去喝咖啡吃甜點,我應該是很想潑他的,但他已經不屬于我了,怎么樣都無所謂了,我得承認我還是喜歡著愛著他的,可是既然他都決定不一起走下去了,我就不能選擇和他一起了。

可是他們還是沒有再遇見,柚子姑娘還沒有機會問候他的新女友,也沒有機會祝他們長長久久,恩愛美滿。他們就像兩條交線,那么長時間里他們終于相遇,相愛相知,可是,一旦過了那個交點,就愈行愈遠,再不相見。

誰能證明我們在一起過,證明我們曾在彼此的生命里愛的歇斯底里,證明我們最后互相告別奔赴新的戀愛旅程。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忘記你忘記過去。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想著除了愛著你還能做什么,可是后來沒了你,就算狼狽過頹廢過我也還是可以過的很好。

可是,要是沒有你,誰來證明我。

柚子姑娘說,既然忘不掉就不忘了,就在角落里,安安整整的放著,我不知道他在哪里,還好我知道它就在那里。

這世上有無數個你,還有我,要是沒有你,我要怎么辦,過去怎么辦,以后怎么辦,除了這一刻,我迫切的盼望著自己不要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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